“如此说来,我的大管家任棋也是死在你的手里吧!”
说到这儿,不等梁万益开口,任安福又露出一丝冷笑:“不过,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你真以为我只有民团这点儿人手吗?”
“我能在江渡县混到今天,你觉得我就没有后手吗?”
梁万益不屑一顾:“我管你有什么后手,反正你一死,整个江渡县没有任何人能跟我抗衡。”
“行了,多余的废话我也不说了。”
“来啊,送他们上路!”
话音一落,随即枪声大作,其中夹杂着数道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待到枪声散尽,任安福、任黑子等人安然无恙,反倒是梁家的枪手们倒地不起,身上枪洞大开、血流不止。
突如其来的变故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神情僵硬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儿来。
此时他们才发现,刚刚还一脸胆怯畏惧的林鸿飞、褚良义、陈德山、王德明四人竟像是变了个人似得,一个个双手持枪,脸上满是淡定且嚣张的神情。
“林县长,你···”
梁万益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任安福也好不到哪儿去,震惊的神情充斥在他的双眼中。
林鸿飞呵呵一笑:“梁老爷,任安福还不能死,所以很抱歉,我只能选择杀了你的手下。”
说到这儿,林鸿飞看了一眼褚良义道:“良义,发信号!”
“好嘞!”
说着,褚良义放下枪,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
此时梁万益的大脑一片混乱,看着褚良义离开,他下意识地向林鸿飞问道。
林鸿飞笑嘻嘻道:“不干什么,给你们整个狠活儿而已!”
话音一落,只听咻的一声,褚良义攥着一把信号枪,冲着黑漆漆的天空打出了一记红色信号弹!
此刻,埋伏在梁家周围的郭朗见状,立刻大手一挥:“上!”
随即,两百余名身着便装的士兵猛地扑向梁家大院。
而在院内的5名县衙护卫,也迅速暴起发难,打了梁家枪手一个猝不及防!
一时间,院内枪声大作,其中夹杂着一声声惨叫哀嚎,密集的脚步声不断响彻在院里的各个角落。
不多时,只见吴涌泉、郭朗带着20多个手持花机关的卫兵冲进房间,将梁万益、任安福等人死死地控制住!
“团长,没来晚吧?”郭朗笑呵呵地说道。
“很准时!”林鸿飞笑道。
“团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梁万益看着周围士兵们手里那精良的武器,顿时惊骇的看向林鸿飞。
而一旁的任安福也是惊骇不已,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种身处幻境的感觉。
林鸿飞站在几人面前,很是谦虚笑道:“自我介绍一下!”
“鄙人林鸿飞,江渡县县长。”
“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陆军十一旅新编独立团团长,鄙人奉陆军部军令,率独立团一千健儿进驻江渡县布防!”
此时,一旁的吴涌泉从兜里拿出调令,展示给任安福、梁万益等人。
看着调令上鲜红的陆军部大印,任安福张了张嘴,停顿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隐匿身份!”
林鸿飞呵呵一笑:“我不隐匿身份,你们这些地头蛇就该合起伙儿来对付我了。”
“我要得可不只是名义的县长,我要得是江渡县这片地方的控制权。”
说到这儿,林鸿飞看了一下时间:
“都这个点儿了,想来任司令手下的营长、排长们,应该都被那几个豪绅给杀了吧。”
“这可不行,民团那帮人几乎没有军纪,要是没了这些头目的约束,那就是一群土匪呀。”
“任九!”
林鸿飞一声令下,便看见任九立刻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任安福看到任九后,惊得目瞪口呆,而任九根本不敢看这位老东家,眼神中时不时流露出惭愧的神情。Χiυmъ.cοΜ
“任九,你小子怎么回事儿?”任安福惊诧道。
“哦,忘了告诉你,任九已经宣布投靠我了!”林鸿飞笑道。
此时,任九知道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刻了,他强行让自己直视任安福,然后装着胆子说道:
“老爷,对不起了,我还有媳妇孩子,我也得活着!”
“任九,你他妈混账,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
任安福暴怒之下就要发作,然而被几个士兵一顿拳打脚踢按在了地上。
一旁的梁万益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问道:“难道,梁家的农庄是你干的?”
“对呀!”
“要不然,你怎么会摆下今天的鸿门宴呢!”林鸿飞嘻嘻笑道。
梁万益脸色一变,露出痛苦的表情,良久他长叹一声,颓唐道:“林鸿飞,你年纪轻轻,心机却这么深。”
“你把我们都给耍了!”
“江渡县,真的要变天了!”
任安福喘着粗气,怒火升腾:“林鸿飞,你够毒的!”
林鸿飞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阴狠:“毒?这才那到哪儿!”
“任九!”
“在!”
“你马上带着你的人,去给各处民团驻军传话。”
“告诉他们,江渡县豪绅大族梁家、冯家、陈家、刘家、张家、徐家对任老爷下手,不过任老爷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
“因此,任老爷下令,将这六家统统消灭,一个不留!”
“任老爷说了,凡表现优异者,重赏500大洋,并提拔她当民团的军官!”
任九听罢,立刻说道:“是,我就这带人去传话!”
此时,任安福看向林鸿飞说道:“你,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林鸿飞耸了耸肩:“没办法,我这个人心太善,见不得血,更见不得杀人,所以就只好让外人替我效劳了!”
梁万益露出绝望的神情道:“你这么做,是要把我们六家赶尽杀绝啊。”
“那不然呢!”
“留着你们这些地头蛇给我捣乱添堵?”林鸿飞反问道。
“没了我们,光靠你这点儿人手,你不可能管好江渡县的!”
“从古至今,都是皇权不下乡,都是我们这些豪绅来管理着江渡县!”梁万益怒吼道。
林鸿飞莞尔一笑:“没错,确实如此,我的确需要豪绅们帮我管理民间的事务。”
“只不过,谁说我需要的豪绅,就一定是你们呢?”
“江渡县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能培养一批忠于我的豪绅?”
梁万益一听,神情绝望,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输给了这个自己从一开始就十分轻视的年轻人!
林鸿飞不再理会他们,直接对着吴涌泉、郭朗等人说道:“马上带人前往任家,查抄任家的财产,院里的人一个不留,全部灭口。”
“另外,在城内大肆宣扬,梁家与任家反目,双方互相火拼,最终两败俱伤。”
“梁家灭族,任家灭门,只有任安福逃出城去!”
“明白!”
随即,众人立刻分散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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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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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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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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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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