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这位爷,您请坐!”
这位冯爷赶紧起身,待林鸿飞坐稳后,拉着洋车朝着天桥方向跑去。
如同前世林鸿飞在坐出租车时,闲着无聊和司机侃大山,现在也不例外,林鸿飞也和这位冯爷聊了起来。
在聊天中,林鸿飞得知这位冯爷名叫冯九,然后林鸿飞故意把话题往冯九的家人身上扯。
果不其然,冯九带着几分显摆的语气,将自己弟弟名叫冯有德、还是卫元亮司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林鸿飞立刻装作惊讶地样子:“哎呦,卫三爷的司机,那你弟弟每个月不少挣钱吧,怎么着也得几十个大洋吧,不用说,你们一家肯定住在三进的四合院里!”
冯九也是个好聊天的人,他笑着说道:“差不多吧,不过我们一家子可没住在三进四合院里。”
“这么有钱还不住四合院,那你们住哪儿啊?”
“在劈柴胡同里的一个小院子里,不大,正好够我们一大家子住!”冯九很自然的把家底儿漏了出来。
“你弟弟这每天都给三爷开车,晚上是不是就在三爷府上住了?”林鸿飞又问道。
“也不完全是,有时候三爷晚上用车用的晚,他就在三爷府上对付一宿。”
“晚上三爷要是不用车,他就会回家住。”
听到这话,林鸿飞露出一丝笑意,卫元亮手上受了伤,肯定是不会外出的,要在家里养伤的。
如此说来,这个冯九的弟弟冯有德,晚上肯定是回家住的!
“你弟弟这么有出息,成家没?”林鸿飞又问道。
“还没呢,这小子心气儿高,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不愿意!”
“能给三爷当司机,小伙子一定挺精神,工作好,长得精神,心气儿高也正常!”
“这您可说对了,虽说我俩是亲兄弟,我弟弟长得精神,眼睛大、脸儿也白、个子也比我高,平日里都是穿西服的···”
等冯九拉着林鸿飞到了天桥后,林鸿飞已经从冯九嘴里挖出来很多信息。
“今晚,冯有德肯定会回劈柴胡同的家。”
“此人大致的长相,我已经摸清了,只需要将此人绑走,再暗中逼问,肯定能问出我想要的信息来!”
林鸿飞打定主意,又顺手拦了一辆洋车,让他拉着自己去城郊外的傅老贝勒的陵园一趟。
卫元亮受了伤,他现在肯定没心思管理帮派的事情,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动手时机!
车夫拉着林鸿飞,缓缓地穿行在天桥的人流中,这地方打把势卖艺、说学逗唱、拉洋片唱大鼓的什么都有,再加上周遭围观的群众,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林鸿飞坐在洋车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条后世颇有名气的街道。
“我这也算是逛逛天桥了!”
前世没少听相声的林鸿飞,对这里还是挺好奇的。
“好!”
“再来一把!”
只见摔跤的场子上,两个大汉正挥汗如雨、在地上的毛毡来回摔打,时不时做出几个花哨的摔跤动作,引得周围人们一阵叫好!m.χIùmЬ.CǒM
“我这位搭档姓于,他爸爸王老爷子···”
“您等会儿吧,我姓于我爸爸姓王啊,像话吗?”
“哈哈哈!”
两个说相声的引得围观人们不住地大笑。
“各位老少爷们儿,我们哥几个从关外来到咱们燕京城,就为讨口饭吃,诸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我们哥几个一定卖把子力气,让诸位高兴高兴!”
一个明显带着关外口音的圆寸胖子冲着周围人说完,然后指着自己身后一个瘦削男子说道:
“来,小亮,给大伙儿整个活儿!”
“焯!”
“忽略!”
只见那瘦削男子马上来了个平底后空翻,然后稳稳落地!
穿过熙熙攘攘的天桥,后面的路就顺畅多了。
车夫也撒开腿,蹬蹬蹬直奔贝勒坟而去。
等到了地方,车夫已经满头大汗了,林鸿飞给了车夫车钱,便让他先离开了。
看着车夫远去,林鸿飞这才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在贝勒坟旁边果然有一片果园。
走进果园,林鸿飞穿梭在树林之中,直到走进了果园深处,才看到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棚屋。
“秋生他们应该就住在这儿吧!”
果然,当林鸿飞靠近之后,发现吴秋生几个人正躲在树荫下面乘凉。
四个人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林鸿飞赠给他们的干净衣服。
看样子,这四个人应该是刚从附近的小河沟里洗澡回来。
眼见着林鸿飞的到来,其中三人立刻警醒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鸿飞。
而吴秋生则有些惊讶地说道:“鸿飞哥,你怎么来了?”
其他三人一听,立刻问道:“秋生,这是你说的那位表哥?”
“对!”吴秋生连连点头。
一听这话,三人顿时松了口气,然后纷纷起身冲着林鸿飞抱拳拱手:“鸿飞哥,多谢赠衣赠饭之恩!”
“今后若有能用得上我们三个的事情,鸿飞哥尽管开口!”
“你们是秋生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客气话不必多说!”林鸿飞也拱手回礼道。
吴秋生这时问道:“鸿飞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鸿飞四下望了望,眼见着周围没人,然后便将众人聚拢成一圈。
紧接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我这里有一笔大买卖,现在需要人手帮忙。”
“我把你们当自己兄弟,自然也不会瞒你们。”
“敞开了说,这笔买卖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旦事发了,就是掉脑袋的罪过。”
“但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如果干成了,赚来的钱够咱们享受一辈子的!”
吴秋生四人都是在战场上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现如今又是走投无路的逃兵。
所以,在听到如此高的收益后,吴秋生等人马上露出了动心的表情。
而此时,林鸿飞又抛出了一个让他们彻底无法拒绝的条件:
“还有,我祖上和北洋军有很深的联系,这一点秋生可以作证!”
吴秋生在一旁搭腔道:“没错,鸿飞哥的爷爷,可是给袁大总统当过幕僚的。”
林鸿飞继续说道:“如果这次能够得手,我就能用咱们得来的钱去军内打点一番。”
“从而彻底消除你们的逃兵身份,让你们能正大光明的活在这个世上!”
此话一出,吴秋生等人马上就坐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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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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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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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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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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