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让他始终深陷沼泽难以自拔,谢谢你带他走出深渊。
若男撇了撇嘴巴,“早就想放弃你了,可是最后还是没舍得。”
听着她细微的声音,季默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跟着融化掉了。
他将头埋进了若男的肩膀,声音轻轻地,“今晚我想抱着你睡,好不好?”
闻言,若男一愣。
转眼,她一脸紧张地站在浴室中,对着镜子皱眉。
他说要抱着她睡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更进一步?
哎呀,羞死人了!
不行,她得冷静。
可是……冷静不下来啊。
她想着,大幅度对着镜子撩着头发,拿起香水就开始往身上喷,然后又对镜子露出一抹香肩,咬唇做出一副诱惑的样子,娇媚地叫了一声,“默默~”
整理好的若男将卧室门推开了一套缝隙,然后她将一条腿从门缝中伸了进去。
她本想着做出一个性感的动作,可谁承想,她轻轻地一踢,竟将拖鞋踢了出去。
她惊了一瞬后,立刻又恢复了原状。
若男轻咳一声,旋转着身子进了卧室,最后以一个撩头发的姿势定点在了地板上。
“默——”她张口刚想叫季默,却发现季默眉头紧锁,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悄悄走进他身旁,叹了一口气,为他盖上了被子。
季默最近一定很累吧。
想着,她轻声说道,“好好休息。”
说完,她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而此时,季默沉浸在睡梦中,眉头紧蹙……
睡梦中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薄雾之中,周围是空白一片。
他试探地向前走,薄雾散去,站在他眼前的人竟然是苏晓。
他一怔,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苏晓,是你吗?”
苏晓笑着点了点头。
季默眼眶湿润,“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梦到你了。”
只见苏晓走进他身旁,“是因为她吗?”
听她这么问,季默心中顿感愧疚,眼神一垂。
“你爱她吗?”她的声音缥缈地传进季默的耳蜗中。
他抬起头看向苏晓,眼神无比坚定,“爱。”
苏晓笑了,很是欣慰的样子。
“你离开我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自我折磨,沉浸在自责和悔恨中。对于我来说,活着不过是痛苦的延续,我抗拒任何感情的可能,不再奢求爱。好在她出现了,是她让我这具行尸走肉又开始感觉到狂喜和失落,新的一天不再是麻木和折磨,而是充满了期待和喜怒哀乐。”季默一脸认真的对她说着。
而苏晓仍旧是微笑的看着他。
季默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想再见到你,想跟你正式的说一次对不起。我深爱过你,却也
伤害了你。谢谢你让我懂得了爱,让我明白了“珍惜”的意义。但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爱上了若男,我必须彻底放下过去,才是对她的尊重。”
苏晓抚摸他的脸,“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吗?这就是告别了吧。”
“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个圣经故事吗?索多玛城毁灭之后,罗德带妻子逃出,上帝告诉他们不可回头,但罗德的妻子还是不愿舍弃曾经的家园回了头,于是被上帝化为盐柱。一个沉湎于过去的人,像盐一样,是咸的,苦涩的,像柱子一样被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故人故事经不起回头,虽然一直舍不得告别,但可能这次是真的要告别了。从今天起,我就只把过往装在心里,然后向前走下去。苏晓,我会永远记住你,我会带着你教会我的爱,去爱。对不起,谢谢你。再见。”他说着,眼中氤氲出了泪水。
苏晓听着,含泪微笑。
随后却忽然一把抱住了他。
季默愣住。
“是时候离开了,去爱吧,季默……”
季默闭上眼睛,一滴眼泪瞬间滑落。
片刻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苏晓已经消失了。
翌日清晨。
季默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窗帘外透出的一丝阳光,微微一笑。
昨晚的梦让他如释重负,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此时,门突然被轻轻打开,只见若男探进头去,“醒了?”
季默看向她,笑着坐起身。
若男刚凑上前去,便被季默一把抱住。
“若男,谢谢你。”他紧紧拥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想到他一大清早就这么热情奔放,若男不由得一怔,笑着问,“一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啊?”
“没什么,只是睡了一觉,感觉轻松多了。”
若男点了点头,“看你昨晚睡得那么沉,就知道你肯定很累。让我来帮你好好充充电!”说着,她又拥着季默更紧了一些。
季默笑了,“希望以后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你,都能像这样抱着你。”
若男垂下眼帘偷笑,却故意嘴硬着说,“想得美,我才不要天天跟你一起睡呢!”
“是吗?那昨晚你的睡衣是怎么回事啊?”他故意拆穿她的矜持。
听他这么说,若男一时害羞,低下了头。
“我昨晚睡着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季默调笑着问。
说罢,他抱着若男翻了个身,将她瞬间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若男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超负荷的剧烈跳动。wWW.ΧìǔΜЬ.CǒΜ
季默满眼深情地望着她,脸颊缓缓凑近……
若男一时紧张,脱口而出,“少臭美了!谁说我失望了!”
她一边说着,季默一边朝着她的脸颊越凑越近。
眼神交汇,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暧昧。
季默勾唇一笑,声音带着魅惑,“要不……现在补上?”
若男脸一红,“流氓!”
说完,她一把推开季默跳下床夺门而出。
季默翻身躺在床上,笑了。
上班时间马路上一片拥堵,车辆鸣笛声阵阵入耳。
不时有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焦虑地张望,红色的车尾灯连成了一片。
而此时季默的车内是一副全然与车外相反的景象。
车内回荡着慵懒地歌声,季默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下意识地随着歌曲打着节奏。
他的脑海里回想着若男今早害羞地脸庞。
想着想着,季默宠溺地笑了,自言自语道,“虚张声势的家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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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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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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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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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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