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愣住,眼眶开始发红。
“我们分手吧。”林欢突然坚定的说了句,等若男反应过来时,林欢已经站起身去开门。
“等等!那我算什么?”若男追上前拦住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我们的感情算什么!这些年我为了你……”
林欢不耐烦的打断,“是,这些年你是为了我付出了很多,但你也不亏啊,没有我你也成不了现在的金牌经纪人。就当是互相利用吧。”
若男一怔,拼命忍止住眼泪,她咬着牙冲林欢低吼,“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欢轻飘飘的看了若男一眼,随后没有一丝留恋的,夺门离开。
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响起若男悲痛的哭声,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的滑落,她将自己蜷缩在墙角,哭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撕心裂肺。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路携手走来,他就这样丢下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回忆结束。
季默回到房间里,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那个信封,他若有所思了一瞬,便起身将信封扔到垃圾桶里。
兴许,这是若男最想要丢掉的记忆,还留着又有什么用?
可片刻后,走出没几步的季默又定住了脚,他叹了口气,返回来从垃圾桶里捡起那封信。
经历过感情的创伤后,才会令人明白,对于有些人或者事,越是想逃避,就容易被这张大网缠的无处可逃,往往勇于面对,才是解决的根本。
这时,季默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火柴,修长的手指划开火柴,点亮蜡烛,接着他打开一瓶红酒,倒在两个杯子里,最后,他起身打开电闸箱,拉掉电闸。
主卧里,若男正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突然灯灭,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拧了拧眉头,便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她小心的走出房间。
客厅里亮着点点烛光,蜡烛旁摆着两杯红酒,眨眼一看,像是电视剧里求婚的现场。
季默举起其中一杯酒,朝若男晃了晃,“是不是睡不着?喝一杯红酒会有助于睡眠。”
“又停电了?”若男诧异的朝四周扫了一眼。
季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邀请道,“你先过来坐下。”
若男顿了顿,然后一脸疑惑地走到季默身边坐下。
这家伙今天有点不同寻常啊,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若男拼命的甩了甩脑袋。
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典型的不近荤腥!
“是我把电闸关了。”季默淡淡的说。
若男惊讶不已,“为什么?”
“人在黑暗中会比较放松,有助于沟通及袒露心声。”季默摇着酒杯,别有深意的看向若男。
若男心虚的理了理头发,视线闪躲的说,“我没什么好袒露的。”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你前男友的信?你难道就不会对信里的内容好奇吗?”
若男像是换了个人,神色瞬间变得冷漠起来,沉默了一下,她才开口道,“如果信里写的是他得了绝症,快要死了,也许我会稍微有点好奇。”
季默不由的皱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刻薄呢?”
“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刻薄的。”说完,若男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她站起了身,“酒喝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季默冲着她的背影劝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打开看看,万一你们之前有过误会……”
若男顿住脚步,她冷笑着转过身来,“呵,误会?你没有经历过被欺骗被抛弃的痛苦,就不要自以为是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经历过?”季默轻抿了一口酒。
若男一怔。
季默放下酒杯,起身走过去打开电闸,房间内豁然大亮,也照亮了他脸上那片伤痛,他将信递给若男,“就算是扔掉,也应该是你自己亲手扔。”
季默欲离开,若男迟疑了一下,最终叫住了他,“等等!你能帮我……看看吗?我最讨厌看那种假惺惺的道歉信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他。所以你看完后告诉我就好了。”
若男的逞强,季默看在眼里,他瞪了若男一眼,接过信,拆开,当浏览完毕后,整个人一怔。
若男紧张地背过身,眼中流露出一丝在意。“信里写了什么?”
兴许,她还在期待着什么,只是四年了,这丝期待太过漫长。
如果林欢肯求得原谅的话,她不介意会试着给他一次机会,可……
“这不是道歉信,是一张请帖……他要结婚了。”
季默的话,如同五雷轰顶,若男身体晃了晃,被打击的就要站不稳。
季默正要去扶她,若男便扬开他的手,脚步踉跄的走进卧室,房门“嘭”得一声被关上,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季默走过去站在若男卧室的门口,抬起手想敲门,但最终还是放下,在他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关切。
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承受突然发生的一切……
这边,思达走秀彩排通过后,开始更为严格的训练。
在经纪公司练习室,思达和菲儿开始排练台步走位,菲儿一边讲解着台步要领,一边亲自示范动作,却发现思达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偷看墙上的钟。
“思达,你在想什么呢?从刚刚就开始心不在焉的。”菲儿走到思达面前,好奇的询问道。
思达朝门外张望一眼,有些担忧,“若男姐怎么还没来呀?她从来不迟到的,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菲儿若有所思了一瞬,随即了悟,坏笑着说,“原来你是在想若男呀?”
思达一脸羞涩,却也没有否认。
这时,佟彤带着几个艺人走进来。wWW.ΧìǔΜЬ.CǒΜ
看到思达和菲儿,佟彤不悦的皱起眉,“你们为什么占用练习室?现在是我的艺人的练习时间。”
“我们马上走。”思达说完,就准备去拿外套。
菲儿一把拽住他,不屑地望着佟彤,阴阳怪气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若男以前的助理啊,我差点没认出来。也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好像是因为做假账被逮到了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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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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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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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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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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