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醒啦,饿不饿,吃早饭啦。”
“丫丫…”浅梦坐起来,看着窗外透出来的阳光,有点不确定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姐姐,你昨晚去哪了,今天早上我看是哥哥抱着你回来的。”
浅梦下床的动作一顿,“你是说莫斌抱我回来的?”
恰巧这时莫斌敲门,“丫丫,浅梦醒了吗?早饭好了等下别冷了,冬天冷。”
“好啦好啦,姐姐已经起来了。”丫丫回答道,又看向浅梦,“姐姐,我们快走吧。”
“好。”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白面,浅梦食之无味的咀嚼着,目光是不是望向门外,问道。
“莫斌,昨晚你带我回来的吗?”
莫斌抬头。“我…我昨晚担心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偷偷跟在你身后,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雪地里,我将你带了回来。”
浅梦垂眸,所以说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莫斌继续,“话说山上烧毁了一大片,不知道这大冬天的怎么会起火,幸好没有烧到山下,不然村里都要遭殃,靠近山脚下都是稻田,田里都是堆放的干稻草。”
丫丫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不解,“哥哥姐姐为什么大晚上去山上啊?找狐狸仔哥哥吗?可是冬天他一般都不见踪影的。”
莫斌摸了摸丫丫的头。“丫丫,以后少跟狐狸仔玩,别让把你教坏了。”
“哼~哥哥胡说,狐狸仔哥哥人特别好。”转头看向浅梦,“你问姐姐,姐姐都知道。”
浅梦心不在焉,整个人也没有精气神,面对丫丫的询问冷了半响,直到丫丫拉住她的手臂晃了晃。
“姐姐,你在想什么?是不舒服吗?”
“没有丫丫,姐姐只是在想要过年了,要不要去镇上将张姨还有小六叫过来过年。”
“好啊,好啊,那一定很热闹很热闹。”
。。。
过年的这几天,大家都在说山上烧焦的那一片土地,都再说是不是山上的怪物在发火,很多人都不愿意在去山上,甚至山脚下都离得远远的,浅梦抽空去看了一下,连续两天的大雪已经将那身焦土掩埋,空旷只剩一片雪地,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找到了曾经朝歌所住的悬崖,她没有办法上去,只是静坐在下面,想着他会不会等下就会出现?
只是雪落满了头发和肩膀,雪停又等到雪落,白天等到快入夜,那个刺眼的红色面具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待过。
…
这一天,太阳出来,浅梦将屋里的药材拿出来嗮嗮,这时看到院外一个人影在门口晃晃悠悠,以为只是谁家路过,却听到放东西的声音。
浅梦走出去一看,门口放着一个不小的包裹,冯梨花恰好转身准备离去。
“二娘。”浅梦叫住她。
冯梨花穿着一身大红的棉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到浅梦却不敢与她对视,低着脑袋。
“这些都是丫丫那臭丫头的东西,在我那里碍事的很,给她送回来,我先走了。”
说完就溜之大吉,生怕浅梦再次叫住她,走到最后都变成小跑了。
浅梦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粉色的衣服,还配着鞋子,手套,两个毛茸茸扎头发的红色发圈。
虽然浅梦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二娘,不过看样子她现在比之前好点了,不管什么目的,这衣服倒是好看,丫丫看到了估计要高兴好几天。
拿起准备回屋,还没踏进房门,一个声音在后方响起。
“大妹子!”
转身,赵春花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将一块厚实的猪肉塞到浅梦手里。
“这个收下,过年啊,要吃点好的。”
浅梦感觉受宠若惊,“婶婶这是做什么?”
若是冯梨花因为当初对丫丫做的事心怀愧疚送来衣服她能理解,那赵春花这无事献殷勤,让她就很疑惑不解。
“大妹子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想让丫丫吃好点。”话是说的挺在理,可是在浅梦的注视下,还是扭捏道了一句,“以前,以前是我做婶婶的不好,那个,别记仇哈,都是一家人。”
顺着看了看浅梦的房子,真是气派啊,她也一直想要翻修自己的房子,那个房子风大点都好像要倒似的,雨下久了还会漏雨,没想到莫斌和丫丫还两叫花子如今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吃好穿好,如今还招惹不得,那只能巴结巴结,日后讨些好处。
她这么一说,浅梦自然明白她什么花花肠子,也不推脱,将肉收下。
“也是,毕竟以前丫丫和莫斌连发臭的猪肉都未必能吃到。”
赵春花听到笑容有些勉强,“呵呵,以前是以前,以后丫丫他们想吃什么跟我说,让丫丫和小兵也多在一起玩,小孩子嘛…”
浅梦打断她的话,“婶婶还有事吗?”
赵春花尴尬一笑,“没,没事了,我走,我现在就走哈。”xǐυmь.℃òm
“不送。”
浅梦便一脚踏进房门,留下她一人瞬间脸就拉了下来,刚才要不是看到冯寡妇抱着东西过来,她能把白花花的猪肉拱手让人吗?总之先讨好着,日后再慢慢连本带利讨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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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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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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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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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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