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梦姐。”
“浅梦…”
两人异口同声。
浅梦气喘吁吁,“小六,来搭把手。”
她真的要累死了,这小子看着瘦骨嶙峋的,怎么沉的要死。
“唉。”小六应着接过水井,抱在怀里,“浅梦姐,这是谁家的小孩?还有你怎么那么晚回来,去药铺找你,药铺的伙计说你到中午就走了,还有你这一身…”
早上出门还仙气飘飘,怎么晚上回来就跟去泥巴地里滚了一圈似的。
莫斌在一旁复合,“对啊,我们找你许久,都没有消息,说要是你晚上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去衙门报案了,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弄成这样。”
浅梦挥动自己的胳膊,酸的要死,一边解释。“没事,就是这小子来找我去看看她娘亲。”
没成想搞得这么晚,随后有气无力,没有再多做解释。
“有没有吃的啊?我一天都没吃东西。”
是真的要饿死了。
莫斌立马让开路,“有,张姐专门给你留了,在院子里。”
浅梦点头跟上去,小六这时喊住她。
“那浅梦姐,这孩子咋办?”
前方的摆手,“随便找个地扔着就行,实在不行柴房吧。”
现在她是又饿又累,才没有力气管这小子的死活。
小六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扔柴房…这…
吃饱喝足后,说丫丫跟张姐已经睡下了,她过去看了一眼,随后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这一天累的躺床上就睡着了。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被一个哭泣声惊醒,浅梦从床上爬起来,一听是丫丫的哭声,赶紧披了一件外面的单衣就跑出了房间。
不止浅梦自己,小六张姐和莫斌也都跑了出来,就见丫丫从柴房跑了出来,哭着跑到浅梦身边。
“姐姐,姐姐…”
浅梦赶紧将丫丫抱起,“怎么了?丫丫。”
豆大的泪水不停的从她眼里流出来,止都止不住,“…柴房里…柴房里的小哥哥好凶…”
柴房里的小哥哥?
小六赶紧说,“就是浅梦姐你昨天带回来的小男孩。”
“你真把他扔柴房啦?”
小六摸头,“浅梦姐,不是你昨晚说的吗?况且虽然空房很多,但都没有打扫,有些窗纸还是破的漏风,我跟莫斌哥两个人睡,也放不下他,就抱了床被子,放柴房里了。”
虽然他当时也觉得不妥,可是他和莫斌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都挤不下了,再加上一个实在不行,就想暂时柴房刚他睡一晚,今天看怎么安排。
丫丫哭啼啼道,“我说给姐姐和哥哥们做早饭的,他,他在一边醒了就叫我滚,说我让人讨厌,不要靠近他…还,还把丫丫推地上,是不是丫丫很讨厌啊?”
“什么?”浅梦拧眉,这混小子怕是不知道如今的处境吧!
“张姐,你抱下丫丫。”
张姐上前,“来,丫丫,张姨抱,不哭不哭,我们丫丫最乖最懂事了,一点都不讨厌。”
也是她,昨天白天太忙了,睡得太死,丫丫什么时候起来了她都不知道。
张姐抱着丫丫到一边,浅梦撸起袖子就要去柴房逮人,不料当事人恰好走了出来,头上还有根稻草,看着有些别扭好笑。
他一本正经的走出来,“她突然靠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关键他是真的不喜陌生人靠近,特别是那些小女孩什么的,直接就说出了一些不适宜的话。
浅梦哪里管的了这些,上前蹲下就将他好看的脸往两边扯,扯的变形。
“你个混小子,昨天害得我那么惨不说,今早还给我不消停,就该留你在坟地里喂狗!”
水井哪里受过这待遇,直接反抗将浅梦的手扒开,“你干什么?放开!”
语气带着命令,而浅梦松手反而倒吸口气。
这时候水井才发现她手背一大块红色的伤,被自己刚才一抓,破了皮,黄色的水和红色的血流了出来。
想到昨天坟地里浅梦拉自己一把,捂住自己眼睛,应该是那时候受得伤。
语气立刻软了下来,“你没事吧?”
浅梦气不打一出来,直接给他一个爆栗子。
“能没事吗?现在立刻去给丫丫道歉!”
“我……”水井想要反驳,可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不对,慢步走到丫丫和张姐面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丫丫这时已经停止了哭泣,眨了眨还挂着泪水的眼睫毛,“那我原谅你吧。”
随后在张姐怀里弯腰,废力的将水井头上的稻草扯下。“我刚才只是想帮你把这个拿下来,我没有恶意的。”
水井一愣,脸不自然的往一处撇,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谢谢。”
咕噜~
随后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丫丫立刻又说。
“你饿了吧,那我快点做早饭吧,哥哥跟姐姐还有张姨也饿了,要等一会儿,早饭一会儿就好。”
张姐心疼,“傻孩子,你都还没有灶坑高呢,张姨来做。”
“不用不用,以前在家丫丫自己一个人也能做的,不信你问哥哥。”
莫斌在一旁应下,“是,丫丫最厉害了。”
丫丫得意,“看吧看吧,丫丫很厉害。”
可是众人听起来一阵心酸,莫斌更是自责,那时候他腿不方便,很多事情都是丫丫一个人忙活,很多时候都见她抱着比自己大几倍的东西摇摇晃晃的走着。
想想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就该死。
张姨便说,“那张姨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好!”
说着两人就进了厨房,莫斌说去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也跟着走了进去。
浅梦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睡个回笼觉,小六也说去把昨天的账理一理,等会给浅梦看,因为浅梦昨天的宣传,昨天就收到十几个人的订金,说要订衣服,希望年前可以拿到手,本来应该会有更多人,浅梦走时说最多收十五个,不然忙不过来暂时,他们也就没有敢再收。
而水井抓住浅梦的衣角,抬头。
“我可以留下吗?”
娘亲一走,他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也只认识浅梦一个人。
浅梦低头,“我这不养闲人。”
“我有钱!”说着从怀里抓出一把票子,上面是田地还有房屋的地契。
水木木嫁的不错,是个做田商的,田地多,都是租出去给穷人种,随后每月收租金,但是因为水木木丈夫一走,很多东西她一个女人家不懂,收账收不回来,这两年收成不好,加上水木木没了丈夫,就一个女人好欺负,很多人也不愿意交租金了。wWW.ΧìǔΜЬ.CǒΜ
后来水木木也就没那么富有,靠丈夫留下的一点财产度日,临走前,她将这些留给了水井,希望可以让他好过一点,到时候卖了换点钱都可以。
“她倒是对你真的掏心掏肺。”浅梦感叹,虽然是捡来的,但真的是当亲儿子养,不过她不给水井又能给谁呢。
水井低头,“我娘亲自然对我是好的。”
“你完全可以凭着这些度日,跟着我做什么,我可不是没事大发善心的人。”
说着就准备回屋,水井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小脸一脸坚定。
“我可以将这些都给你,你想怎么样都行。”
浅梦止步,“真的?那我可就把这些卖了,你也不心疼?”
“娘亲不在了,这些对我来说就是废纸。”
浅梦思考片刻,随后拿过水井手里的东西,故作为难。
“行吧,勉为其难让你留下,不过还得干活。”
水井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
这才达成了共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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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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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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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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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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