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白石乡之行,收获不仅仅是这些,因为我们还认了一门亲。谁会想到阴差阳错间的一次登门打探,却会遇到仙经一派的人啊,而且还是同宗同门,张真人竟然会是我的师公。
除了这些收获之后,我们还帮助了李先国一家,虽然为了救他们李家,我插手了他人法术,有违行内忌讳,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因为我化解断梁催命术并没有对他人造成伤害,不仅没有让害人施术者遭到反噬,还救下了李先国及他的孙子。何况,我化解这个恶毒的邪术,也算是在替柳家在补救,以免他们柳家继续损阴德。
说起这柳家,其实在张正林的家里,当晚我也问起过他,问他这柳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当时张正林就告诉我,柳家是几代人的木匠世家,家传鲁班术。早些年他们柳家行事倒也是与人为善,做着木匠活,家中虽有《鲁班书》,但是几代人都只学其中的木工厌胜之术,而真正的鲁班秘术却并没有去学,也正因如此,他们柳家才没有绝后。
不过后来到了如今的柳一手那一代,因为破四旧、立四新搞运动,结果柳一手被当成了封建迷信的神棍,被当地人抄了家,做批斗。最后运动过去了,柳一手整个人也就变了,结果学起了上辈人留下来的那本《鲁班书》,精通了鲁班秘术,可能是心里对当初被批斗之事怀恨在心,所以行事风格变得十分的阴狠,谁若是得罪了他,他必然报复。
起初还没有人怕他,但是凡是与他交恶,或对他冷落相处的人,都被他害惨了。慢慢的,他的名声也就大了,当然,大的是恶名。到了后来,也就是近二十来年,凡是提起鲁班术,谁都会知道柳一手。也正是如此,他们柳家的名声传得极响,加上鲁班秘术本就阴毒神通广大,而柳一手行事又多阴狠,所以无论是阴阳行当的先生,还是平民百姓,都不敢得罪他们柳家。
同时,张正林还叮嘱我,最好别去招惹柳家,他说就连他都忌柳家三分。
当然,我当时并没有将我在李家插手柳家法术的事情告诉给张正林知道,一来,我不想让张正林担心,二来因为我只是封存了柳一手布下的邪下,只要我和李先国不说出去,对方也不会知晓,所以我只想这件事就这样一直烂在我们肚子里,没必要让其它人知晓。
言归正转,带着满满的收获,我和陈贤懿回去的心情都变得好多了,这就好像颇有几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白石乡回赣州城里还是有些远的,当我们坐车回到赣州城里时,已是下午时分了。
因为杨晴白天都会在公司上班,而且自上次离开玄堂时,我便将玄堂的钥匙留给了杨晴,前些天杨晴将钥匙给我时,我并没有要。白天玄堂多半关了门,于是我就跟着陈贤懿回了他的家。
就在我们快到家时,却见到费三娘一副很急切的样子,急匆匆的往外边走。
我就对陈贤懿说,那不是费三娘么,她这么早就去幼儿园接小孩吗?
陈贤懿看了看表,才三点钟,于是就喊了一句费三娘。费三娘转头一见到我们,于是就小跑了过来,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陈贤懿点点头,正准备告诉她,我们这一次找的人竟是同门师叔,所以对方留我们住了一晚。可是话还没说话,就被费三娘给打断了,她说:“先不说这个了,二狗,你还是赶紧陪我去一趟杨晴家吧!”ωωω.χΙυΜЬ.Cǒm
“去杨晴家?”我心里顿感疑惑,特别是看到费三娘这慌张的样子,就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费三娘说:“是的,杨晴刚才打电话来,问你在不在,听说你不去外面了,她就叫我过去她家里一趟,说她不舒服,我听她的语气,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舒服?她有说哪不舒服吗?是病了还是咋了?”我担心道。
费三娘说:“她没说,只是好像很惊慌的样子,咱们还是快点过去看看吧!”
杨晴我非常了解,她可不像一些小女生那样娇滴,手下管着一个大公司,表面上看上去绝对是一个女强人。她如果感冒病了,第一时间求助的一定不会是费三娘,而会是选择上医院。可是,如今却求助费三娘,显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顿时我心里便慌了起来,忙道:“那我们快点过去吧,一定出什么事儿了。”
我和费三娘急忙往外走,陈贤懿想了想,也没有回家,也跟了上来,说他也去看看。
我们来到马路边拦了一辆车,大约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杨家的门口。
杨家是别墅,别墅四周非常的安静,平时也很少有人。别墅最外边是一扇大铁门,铁门被电子锁锁得死死的,站在铁门往里面看,隔着一个不小的花园,里头的别墅大门紧闭。
我按了按铁门的门铃,屋内的杨晴却并没有给我们开门,我眉头一皱,说:“难道她没在家?”
“不可能,她一定在家里的,是她叫我到她家里来的。”费三娘肯定道。
“那怎么不开门?”我又按了几下门铃,铁门的电子锁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陈贤懿就说:“不会杨晴在里面出事了吧?”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沉,于是也不再按门铃了,直接就翻过铁门,跳进了花园里。跑到别墅的大门前就对着大门一阵猛拍,一边喊道:“杨晴!杨晴!你在里面吗?”
这时,陈贤懿和费三娘竟然也翻越铁门进来了,见没有人开门,也跟着喊了起来。
大门是黄铜做的,没有钥匙是不可能进入得了的,就是拿把斧子给你,也不可能将门给劈开。接着我退后了几步,抬头看了一下,发现二楼阳台的门是敞开着的,于是我就对陈贤懿他们说:“我爬上去,你们先在门口等着。”
杨家的阳台倒是好爬,很快我就轻松的爬了上去,从阳台直接进入了屋内,喊了几声杨晴的名字,却并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于是我就下了一楼。
一到一楼我就看到了杨晴,此时的她就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冷冰冰的盯着我。不知道为何,我被她这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寒。
不过,如今既然看到了她,于是我就放心了,便问她怎么不给我们开门?一边朝楼梯口走了过去。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晴竟然不理我,转身一个人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坐姿端端正正,眼睛呆滞的就这样望着地上,那样子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按理来说,她见到我来了,肯定会惊讶我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会惊讶我是怎么进来的。就算不惊讶,那么我问她话,她总该会理我的,可是眼下这一幕却让我明白,杨晴有问题!
我首先是去开门放陈贤懿和费三娘进来,他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杨晴,陈贤懿当下就说:“她在家里呀,怎么刚才不开门呢?”
而费三娘则朝杨晴走了过去,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过对于费三娘的询问,杨晴也依旧没有理睬,就是直愣愣地望着地上,在她的眼里,就好像没有我们这几个人似的。
费三娘见她不说话,就转头问我,杨晴这是怎么了?
“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将我的感觉说了出来。
费三娘和陈贤懿一愣,也反应了过来,陈贤懿说:“看来是真出事了,这模样不是丢了魂,就是闹撞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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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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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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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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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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