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梁催命术,施放此术如果成功,轻则使人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是一种十分毒的咒术,若不是有深仇大恨,是不会轻易使用此术的。
当然,这种恶毒之术也不是能随便施放的,如果此术被人破了,施术者必于三日内遭到反噬。据说,这种反噬也分轻重,轻的有些吐血损寿,有些瞎眼断手断脚成残疾;重则死于非命,据说有的木匠因为这些邪术而死,死时头颅都断了,以祭催命之术。
看到这里,我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说实话,千算万算我真是没有想到李家会被人做下这么厉害的术法,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当然,此时也是我最是为难的时候,心道真是太麻烦了,这叫我如何是好,救一个人就要害一个人,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认为任何人做某一件事,哪怕别人看来十恶不赦,必然有其自己觉得正义和必须做的地方。
见我趴在房梁上发愣,下面的陈贤懿就喊我,怎么了,有没有发现别人动了手脚?
此时的我还真是一言难尽,万般苦水堵在心中,有苦难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如今,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为何李家以前请来了那么多的先生,最后却都转身便离去了,原来感情以前李家请来的那些先生并不是没有看出问题所在,而正是因为看出了问题是这房梁上布下了断梁催命术,所以才离开的,因为他们都不想为了这个而给自己招来麻烦,毕竟破了这个断梁催命术,当初那个木匠就会出事,无形中给自己找来一个大仇家。
以前那些先生都不是傻瓜,都是识趣的离开了,而如今被我撞见了这事,我心里也就打起了鼓。到底是和以前那些先生一样,说什么也没发现,转身离去,还是为了李家,而去救一命害一命?
这是一个非常坚难的选择题,事关生死的选择题。
“大师,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呢?”下边的李先国老人家也焦急的问了起来。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从房梁上爬下了楼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时候的陈贤懿可是心急如焚了,特别是见我一声不坑的样子,不过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凑了过来,轻声道:“师弟,难道……很严重?”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救一命,需害一命。”
陈贤懿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心里也明白了过来,知道我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我望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李先国,心中叹了口气,想到这老人家都六十来岁了,三个儿子都死绝了,就剩下一个十六岁的孙子,想想也颇为可怜。最后我还是放弃了直接转身离开的打算,心想不如先了解一下这件事再做打算,如果李家并没有做过大恶之事,倒也罢了,若是真的之前害过木匠,那这也只能算是因果报应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就问他:“老伯,那给您做房子的木匠如今可还在世上么?”
我之所以这样问他,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木匠不在人世了,但是简单了,直接破了这个邪术就是了,也就不用再多问其它事情。
可是,结果却并不如意,老人说:“在,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了,难道我这房子真被木匠做了手脚?”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老伯,实话跟你说吧,你若想我救你,你就必须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老人点点头,此时的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道:“先生尽管问,无论是什么问题我一定如实相告。”
“不知当初做这房子时,您请了几位木匠啊?”我问道。
老人伸出一只手指,答道:“就一位!”
我点点头,这样事情倒也简单多了,若是请了两三位木匠的话,却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做的手脚。于是我继续问他,那木匠姓甚名谁,可是周边的人?Χiυmъ.cοΜ
“那木匠是我们赣州挺有名气的木匠世家,姓柳,叫柳一手。以前就是我们这个镇里的人,不过几年前搬到赣州城里去住了。”老人答道。
“柳一手?木匠世家?”我眉头一皱,疑道。
这时候的陈贤懿倒是一惊,叫道:“柳一手,不就是赣州大有名声的柳家么?”
“对对对,就是他们柳家。这柳一手是如今柳家的当家人,木工活很了得,以前我们这儿谁家做房子都请柳家的人,不过如今的柳家很少做木工活了。”老人连连点头说道。
而我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沉,忙问陈贤懿:“你说的柳家,是不是昨晚我说的那柳家?”
“是的,赣州鲁班术只有他们一户姓柳的。”陈贤懿点头答道。
原来在李家房梁上做手脚的竟然就是柳家的人啊?顿时我就感到这件事真是越加的麻烦了。柳家的厉害,昨晚就从陈贤懿口中听说过了,如果我这回为了帮李家而得罪了柳家,那可真就惹上大事了。
虽然之前我打了张如锟,对方口称会请柳家的人来对付我,但是那毕竟只是张如锟这么说,为了这点小矛盾,柳家也不一定会真的来对付我。而如果我帮助李家破了断梁催命术,那我敢保证,柳家一定就会生生死死寻我报仇。
如今我也更加明白了,怪不得连我要寻的阴阳世家张家的人都不愿出手帮李家,感情他们都是知道李家的麻烦是柳家的人做的,所以他们都不敢轻易出手。毕竟得罪的对象不是普通人,大家都得掂量掂量。
这时候的陈贤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我拉出门外,叫老头先等一会儿。
来到门外,陈贤懿就问我了,到底在房梁上发现了什么?
我见老头在屋内去给我们添茶去了,于是便轻声将房梁上发现断梁催命术的事情讲了出来,听完之后的陈贤懿也露出了为难之色,一脸的苦相。随后问我打算怎么样?要不要管这事儿?他说柳家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因为柳家的人是木匠世家,虽然习了鲁班这种绝术,但却不知为何拥有子孙,人丁并不少,万一得罪了他们,就得惹来天大的麻烦。
这话我自然明白,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有几个人一心一意要来寻你的仇,还真的很难躲得过被他们害死的下场。特别是陈贤懿,他有了家庭,有了小孩,哪怕陈贤懿这一世他们害不了,那陈贤懿的小孩呢?
抬头见到陈贤懿一脸询问的目光,我又看了一眼站在屋内默默等待着,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的老人,最后我终还是心软了,对陈贤懿道:“我先问清楚一下他们之间的恩怨吧,若是李家可救的话,你也别管这事,我会自报家门出来的。”
陈贤懿叹了口气,一脸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于是跟着我又进了李家大门。
是的,如果我真的要做这件事,我也不想让陈贤懿扯进来,毕竟他有家庭。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就接着问老人,问他可与柳家有过什么仇恨没有?
老人还是和上次的回答一样,摇头说没有仇恨。
我就说,比如请他做房子时,你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又比如苛扣过他工钱,或是因他做的不好,责怪过他?
“没有,因为木匠是不能得罪的,所以当初请他帮忙做房子时,不仅好生招待他,而且还给了他红包,该给的尊重都给了,绝对没有让他记仇的地方。”老人一脸的肯定。
听话这话,我就奇怪了,这没有大仇大恨,对方怎么可能下这种恶毒的邪术,要知道这种邪术可是要李家家破人亡啊。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李家一定是跟柳家结了什么仇。于是我又对他说:“你先别着急着回答,先好好想想,哪怕上一辈的恩怨。”
老人眯着眼睛思索了半天,起初嘴里还是嘀咕着跟柳家没有什么仇恨,不过又想了大概有半分钟之后,他终于是神色一变,好似想到了什么。
看到他那眉头微微一皱,我就急忙问他:“怎么,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老人紧锁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很不坚定的样子。他说:“如果你就这般问,其实原本我和柳家是没有什么恩怨的,但是非要说起来,倒有一事,只不过那件事也并非是我的错,难不成他却记了我的仇不成?”
一听果然有苗头,于是我就说:“什么事,您说来听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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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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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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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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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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