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殇就更不会去注意女人间的这种无聊心思了,他已经步入了那间棚亭,立刻有眉美貌的奴婢上前侍奉。
慕容久久昏迷了两日,肚子也早已饿了。
不过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本的满头银发,竟在自己昏迷的期间,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过来,尽管摸上去还有些干枯,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又变的如丝绸般,漆黑顺滑了。
正如她的肌肤。
“主母,请。”
红袖垂着首,又是一礼。
慕容久久可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虽然与看凤无殇不顺眼,但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当即抬脚步入了棚庭。
老远就闻到了里面菜肴的味道,令她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更加有点控制不住食欲。
“主子,那小子已经绝食两天了。”
这时揽风从外面走进来,禀报道,而他口中的那小子,无疑应该是阿星了,阿星竟绝食了两天,慕容久久沉了沉脸。
凤无殇闻言后,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用餐,一面淡淡道:“将慕容久久吊起来,他若一日不吃饭,他的主母,就要跟她一块受苦。”
“是。”
揽风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慕容久久则面色一变,眼看佳肴就在眼前,凤无殇不仅不让她用,而且还要把她吊起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妻吗?”
凤无殇则事不关己的道:“还没有过大礼,还不算,再说,你的确也该调教调教,不然到了西岳,有你苦头吃的。”
言罢,周围护卫压根没跟慕容久久客气,凤无殇的话,在他们眼里就是圣旨。
当即有人就拖着绳子,上前要绑了慕容久久,而慕容久久因为身上钉了销魂针,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瞬间就被绑住了双手,绳子一抛,一拉。
“啊……”
慕容久久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的双手腕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身子就被悬空吊在了棚亭的檐子上,而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都没有遭受过的待遇。
寒风吹来,她本就穿的不多的衣服,立刻被凌乱的吹散,冻的她有点瑟瑟发抖。
片棚亭里,还不时传来饭菜的香味,与凤无殇优雅从容的用餐。
旁的奴婢仆人还可以,他们始终垂手而立,目不斜视,而那叫做红袖的,明显身份要比他们高很多,她肆无忌惮的仰起头。
望着慕容久久狼狈吊起来的身子,美丽的眼眸,闪过了几分讥讽之色,原以为家主带回来的主母,是什么来头,原来也不过如此。
时不时,还有几个护卫抬头,看一眼慕容久久。
虽然他们的眼底没有什么神色,但这样被当众吊起来,在被这么多人看着,是人都会无比的屈辱,更何况慕容久久。
她现在恨凤无殇,恨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她反抗,大声的叫嚣,又有什么用,这里四下茫茫,都是他的人。xǐυmь.℃òm
“煜华……”
她只能喃喃的呓着这个名字。
凤无殇何等耳力,他捏着银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了一抹薄凉的冷笑,继续自顾自的吃着饭,而他的这顿饭,整整吃了一炷香的时间。
也就是说,慕容久久也被整整吊了一炷香。
“那小子吃饭了?”
揽风冷声一笑,“让他看了眼主母被吊起来的样子,他果然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
“那就放了吧。”
“是。”
慕容久久这才被从亭檐上放了下来,而刚才吊着的时候,她双臂几乎已经疼的麻木,但这一松,手腕更是火辣辣疼的要断掉。
“凤,无,殇……”
慕容久久疼的面色无发白,头有虚汗,几乎对凤无殇恨的咬牙切齿。
凤无殇只看了她一眼,理也没理,就又径自的上车看书去了,原以为这下该慕容久久吃饭了,却不想,那棚亭里的饭菜已经被迅速的收了起来。
慕容久久就那么惨兮兮的握着自己满是勒痕的手腕,如没人要的似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直到一双满含讽刺与怨毒的目光盯住了她,慕容久久才抬头看去,就见两日前的凤七儿,正从红袖的手中接过一只托盘。
冷笑着走了过来。
她知道,上次小青杀死的那个六儿,应该跟凤七儿关系很亲密,如今二人也算新仇旧恨了,对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果然,就见她托盘里放着两个还有余温的馒头,这明显是刚才分给护卫们的吃食,她竟端给了自己。
“家主没吩咐给主母吃东西,但我看你可怜,就给端一些来,”凤七儿轻蔑的看着慕容久久,嘴上最这么说,但手一抖,托盘里的两个馒头顺势就掉在了地上。
然后耳边响起凤七儿阴测测的声音,“六儿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慕容久久揶揄一笑:“那你这是要背叛凤家的节奏吗?好歹我也是你家家主承认的主母,杀我,就等同背叛凤家。”
“凭你也配,一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而已,”凤七儿冷冷一语,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却也掩饰不过她眼底汹涌而过的嫉妒与愤怒。
慕容久久跟凤无殇斗了半天气,早就刀枪不入了,自然对凤七儿的话,浑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问:“我不配,那你陪,你做梦也想做凤家的主母吧?”
“你胡说,”凤七儿面上一阵短暂的难堪。
慕容久久不屑一顾的一笑,“想就想,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只可惜,我纵然残花败柳,也有人要,比你这毁了容貌的稍强那么一点。”
脸上的那道疤痕,绝对是凤七儿的一个禁忌,但慕容久久却是故意触怒她。
“你这个贱人……”
凤七儿满面一怒,扬手就要来打慕容久久,但扬到一半,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又飞快不甘的收了回去。
说到底,打狗还要看主人。
慕容久久今日虽然狼狈,但也是凤无殇承认的主母,只准他一人为所欲为,却不容旁人随意打骂轻贱,凤七儿冲动,但也多少了解凤无殇的一些脾性。
所以不敢造次,只能狠狠的瞪了慕容久久一眼,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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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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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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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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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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