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初试探性问了一句自己一个人来可不可以,结果直接被人家回绝了。
安柠初在心里又骂了祁沂琛一遍,才生气地说了句:“不离了。”
“那我就给您撤销了。”
“好。”
“祝您生活愉快。”安柠初挂了电话,吐槽了句,“愉快个屁。”
晚上将近九点,周璟仁在机场接到了阔别二十多天的老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结果老板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直接把行李递给他,边走边问:“初初呢?”
“嗯?”初初?之前祁沂琛没在周璟仁面前这么喊过安柠初,所以周璟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祁沂琛见他没有说话,出声提醒道:“安小姐。”
“哦哦,安小姐。”周璟仁反应过来,赶紧回答:“她今天晚上跟朋友去了酒吧。”
前面正大跨步走的人瞬间停了下来,回头一脸不确定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酒吧?”
祁沂琛皱着眉,脸黑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吞了自己。
周璟仁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祁沂琛的脸色,默默地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知道在哪儿吗?”
“嗯,知道。”
“开车。”
酒吧里灯红酒绿,锣鼓喧天,舞池上人们摇曳着舞姿,宣泄自己的情绪。
卡座上,安柠初端着酒杯,摇晃着里面的液体,灯光照映到酒杯上,发出五彩斑斓的光点。
安柠初坐在这里已经喝了三杯鸡尾酒了,虽然度数不高,但还是有点上头,脸有点微红。
谢依婷则在四处找帅哥,来酒吧的目的就是猎艳,当然不能只来喝酒啊。
看着安柠初又端起来了一杯酒,谢依婷连忙挡了下了放在桌子上,“你怎么一直喝啊,不看看帅哥?我可是看到了好几个长得不错的。”
安柠初被今天的事闹得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但也不想扫兴,就顺着她的话问道:“在哪儿呢?指一下。”m.χIùmЬ.CǒM
“那里有个。”谢依婷朝一个角落指了指,安柠初顺着方向看了过,好家伙,黑黢黢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形。
安柠初有些无语,她不确定地对谢依婷说:“你能看到他的脸吗?”
谢依婷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看不到”,但又逞强地说:“但我从他的身形上可以感觉出来。”
安柠初抽了抽嘴角,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你太厉害了。”
“那可不是,我这可都是经验之谈。”
安柠初才不信她的经验之谈,继续端着酒杯喝酒。
谢依婷见她不信,就说:“咱俩打个赌,如果我能拿到他的微信,你就喝一杯酒,如果我能跟他合照,你再喝一杯,如果他长得确实很帅,那你就一共喝三杯,怎么样?”
安柠初想了想,“那就是一个条件对应一杯酒是吧。”
“对的,少一个,我就喝。”
“那可以,你去吧。”
谢依婷属于在朋友面前像有大病的人,但出了这个范围,自己就有点社恐,比如现在。
刚刚还准备直奔男人去要微信,但真实践起来,还是有点怂。
安柠初见她不动,用手推了推她,开玩笑道:“怂了?”
谢依婷才不会承认她怂,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手机起身,扔下一句“我走了”,就走了过去。
安柠初看着谢依婷穿越人海走到了那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看着谢依婷举起手机对着两人拍照,她就知道这三杯酒该喝了。
等谢依婷回来的时候,安柠初刚放下第三杯酒。
看着她面前空荡荡的酒杯,谢依婷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八杯。
谭乐这时候也差不多忙完了事情,走了过来,看到安柠初面前的空酒杯,也有点震惊。
她小声问谢依婷,“她怎么了?”
谢依婷趴在她耳边回道:“婚没离成。”
谭乐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我觉得她其实不是特别想离婚。”
“不止你觉得,我也觉得,但是吧,她不觉得,你看她这样,八杯下去,就她这酒量,也得醉。”
“她喝的什么?”谭乐没看到她俩喝的酒,就问了问。
“不就是度数最低的鸡尾酒?”
谭乐听了后笑笑,难怪会醉,“虽然是鸡尾酒,但我这里的比一般的鸡尾酒度数要高,再说,就算是鸡尾酒,你也不能让她喝这么多吧。”
谢依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我刚刚跟她玩游戏,但并没有想让她真的喝,谁知道我回来之后她就喝完了。”
谭乐看了眼四周,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身穿西服,四处张望着,一看就是来找人的,谁蹦迪穿西装。
她笑了笑,用手肘捣了下谢依婷,示意她看那个人,随后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但谢依婷看到祁沂琛后,下意识看向眼神迷离的安柠初,心想,完了,让这男的知道自己灌了她这么多的酒,又该上演眼神杀了。
祁沂琛看着周围不断晃动的人群,有些女的看到他之后主动上前搭讪,都被他躲了过去。
周围的音乐吵得自己耳朵疼,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找人。
扫到一个角落里,看到有个人在挥手,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安柠初的朋友。
他快步上前,走到那里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的女人。
桌上的酒杯还没有收走,看见杯子的数量,他皱起了眉,望向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指着酒杯说:“这都是她喝的?”
谢依婷连忙把桌子上自己喝的酒杯推向一旁,顺带带走了几个安柠初的,只留下四个,“这……这都是我喝的,那四杯才是。”
祁沂琛与她对视了几秒,冷冷地说道:“你确定?”
谢依婷讪讪地笑着,往前推了两杯,“还有这俩。”
“没了吗?”
谭乐这时也来打圆场,“没了没了,她就喝了这么多。”
“就喝了这么多?这还少?人都醉了,你们都不看着点吗?”祁沂琛声音冷得把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谭乐和谢依婷自知理亏,也没敢多说什么。
祁沂琛上前坐到安柠初身边,轻轻地唤她:“初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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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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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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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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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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