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哥,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我缓过神来,转过脸,对袁曦尴尬一下,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我们这下安全了,我们赶快下车吧,别让你父亲在房间里等久了,别让他为你担心……”
一边说,一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袁曦打开车门,跟着我一起下车的时候,见我依旧是喋喋不休,急忙打断我的话,责备道:
“向阳哥,你什么时候成祥林嫂,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没有啊,我只是怕你父亲担心嘛!”我替自己辩解道,一点没有发现自己有点唠叨的觉悟。
“你尽管放心,”袁曦一脸笑意地说:“只要他知道我们俩在一起,就一点也不担心了。”
“哦!”
我机械地点头,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袁东远躺在2楼5号病床上与女儿袁曦通完电话,得知我和袁曦一起来公司疗养院看望他之后,感到非常高兴。
然而,不知是怎么搞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更不好意思打电话过去催。
“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到呢?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袁东远暗自思衬,见姐姐袁东梅和保姆小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对保姆喊道:“小琴,你下楼去看看,你袁曦姐姐他们来了没有?”
“哦……”保姆正看得入神,经袁东远这么一叫,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草草应了一声,匆匆离开房间。
下楼时,正好看见我和袁曦一起从一辆白色宝马轿车里走出来,见汽车上有碰伤的痕迹,随即意识到我们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琇書網
又见我们安然无恙,小琴这才放下心来,急忙迎上去,亲切地问:
“袁曦姐,你们来啦?”
“我爸呢?”袁曦看了看她的身后。
“叔叔在房间里等你们,”小琴解释说:“他见你们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有点不放心,让我下楼来迎接你们。”
“哦,我知道了,咱们上楼再说。”袁曦不想对小琴解释太多,率先走在前面。
小琴对我并不陌生,上次在处理李忠的后事时,我们就认识了,只见她冲我笑了笑,伸出手,礼貌地向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道:
“向阳哥,请!”
“谢谢!”
我道谢一声,紧随袁曦一起上楼,保姆再次好奇地看了停靠在门口那辆受损的宝马车一眼,若有所思地跟在我们身后。
袁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父亲那间疗养室门口。
袁东梅早就将房门打开,见侄女站在房门口,急忙将她迎进屋,带着一副责备的口吻,问道:
“曦曦,你们怎么才来,你爸爸都快急死了?”
为怕姑姑担心,袁曦不想将我们刚才在大街上,差点被一辆重型卡车碾压这件事情告诉姑姑,搪塞道:
“路……路上堵车,所……所以就来晚了……”
“你们那辆车被撞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袁东梅质问道。
我将宝马车开过来停靠在楼下的时候,袁东梅就站在窗户边,并发现车身上有被刮伤的痕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袁曦结结巴巴地问。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袁东梅追问道。
“伯母,是这样的……”袁曦正准备开口向姑姑解释,从门外跟进来的我急忙替她回答说:“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大街上的车比较多,交通堵塞,在我们身后行驶的一辆长安奥拓车在超车时,一不小心便与我们这辆车发生了轻微的碰撞……”
我知道,秀气的奥拓车与重型大卡车这种的庞然大物相比较起来,碰撞时的破坏力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之所以避重就轻,就是为了消除袁曦姑姑的担忧。
“严重吗?”袁东梅担心地说。
“不严重,”我摇头说:“我们俩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们那辆车只是有点刮伤,拿去修理厂烤漆就可以了……”
“没事就好,”袁东梅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到袁曦脸上,问道:“曦曦,是你在开车吧?”
“不是!”袁曦肯定地点头。
“哦,真是这样的吗?”袁东梅又将目光落到我脸上。
“是这样的,”我解释说:“袁曦现在是远东集团公司董事长,万尊之躯,就是她想开车,我也不让,如果她开车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切,就知道捡好听的说,”袁曦白了我一眼,不服气地说:“就你开车那个破技术,我还看不上呢!”
“嘿嘿!”
我并不生气,只是傻笑一声,似乎很乐意看见袁曦生气时的样子。
袁东梅劝说道:“他说得对,你现在是远东集团公司董事长了,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如果你开车真出了什么事情,你爸爸不担心才怪呢!”
“我爸爸呢?”袁曦询问道。
“你爸爸在里面那间病房里。”袁东梅回答说。
“刘泓莉那个狐狸精呢?”袁曦询问道。
袁东梅如实回答说:“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回家取衣服了。”
“这个女人最好别在我们面前晃荡,我一见到她就感到不舒服。”袁曦抱怨一声,劲直朝父亲那间屋子走去。
我紧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来啦?”袁东远一见到我和袁曦,悬挂在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地,努力从病床上坐起来,向我们打招呼。
“伯父,你身上有伤,别那么客气,先躺下!”我急忙上前制止道。
袁曦见父亲的气色好多了,便开门见山地说:“老爸,你不是说要见向阳哥吗?我现在把他叫过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单独和他说吧!”
言毕,她转身离开父亲的病房,走进外面那间会客厅,一屁股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上,将双腿放在茶几上,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袁东梅走过去坐到袁曦对面的沙发上,一脸笑意地说:“曦曦,瞧你这样子,哪里像是远东集团公司董事长啊?”
“姑姑,我都快累死了,”袁曦抱怨道:“我现在是赶鸭子上轿,如果不是我爸身受重伤,我才不愿意做什么董事长呢!”
“呵呵,”袁东梅笑着说:“远东集团公司迟早是你的,让你早点去锻炼一下,不是很好吗?”
……
小琴站在房门口,见大家都有事情要谈,不便进去掺和,于是蹑手蹑脚地离开疗养室前去楼下兜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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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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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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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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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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