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大个子被他捏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由于脖子被卡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这样含混不清的声音。
“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另外两名同伴遭袭,准备出手相助,却被刀疤脸制止住了。
刘一刀这才将大个子放下来,用力一推。
大个子往前一个踉跄,做出一个恶狗抢屎的动作,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被两名同伴接住,这才站稳脚跟,咳嗽两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刘一刀指着扶住大个子的两个男人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把我师兄身上的绳子解开,再把你们的臭袜子扔掉,恶心死了!”
两个男人见刘一刀身手如此了得,再也不敢跟他斗嘴,走上前,分别扯开塞在黄针嘴里和蒙住他双眼的那两双臭袜子,然后,解开绑捆在他身上那根尼龙绳。
黄针眼睛上的臭袜子去掉后,由于光线太强,难以适应,上、下眼皮眨巴了好几次,才睁开。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绑架他那几个男人与蛊王以外,刘一刀还站在自己跟前,便指着刘一刀,冷冷地问:
“你就是那个谎称自己生病,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房间里老板?”
“师兄,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嘛,”刘一刀替自己辩解道:“十几年不见,师弟是太想你了,才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的……”
“你少在我面前虚情假意的了,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黄针冷冷地说:“告诉你吧,自从你被师傅逐出师门后,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师弟了。”
“那是师傅他老人家有眼无珠,看不上我这个好徒弟,对你偏心眼,才把我逐出师门,可他临死的时候,还不是我一个人为他送终的?”刘一刀冷笑道。
黄针想起那年师傅莫名其妙地被人下毒后,七窍流血,惨死时的情景,心猛地一震,厉声问道:
“这么说,你就是毒死师傅的凶手?”
“师兄,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帮师傅解除痛苦,”刘一刀大言不惭地说:“你知道吗,当年,师傅中了蛊王的蛇卵蛊毒,我见他非常痛苦,便让他喝了一小瓶药水,这才让他免受痛苦,灵魂得以解脱……”xiumb.com
黄针知道,蛇卵毒是一种非常残酷的蛊毒,就是将蛇卵注入人的体内,让蛇卵在人的血液里孵化出小蛇,小蛇在人的血液里逐渐成长,吸食人体的血液,直到精血耗尽,长大后,才从人体内钻出来。
黄针厉声骂道:“你这个畜生,师傅生前那么疼你,你居然和臭名昭著的苗疆蛊王合起来毒死他,你还是人吗?”
“如果师傅真心疼我的话,就不应该把我逐出师门,让我餐风露宿地流落街头,”刘一刀替自己辩解道:“还有你,如果不是你报案,我就不会遭到官兵的追杀,躲到老山林里过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黄针质问道:“我问你,张瑶所中的蛊毒是不是你们下的?”
“是啊。”刘一刀理直气壮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黄针怒声问。
“为了钱啊,只要有人愿意出钱,我们就可以这样做,”刘一刀阴笑道:“师兄,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吗?”
“我只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黄针诅咒道:“你们这样草菅人命,将不得好死。”
“哈哈,你说这话,未免太幼稚了吧?”刘一刀大笑说:“师兄,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既然你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像老鼠一样,跑到老山林里东躲西藏,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呢?”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刘一刀脸上掠过一丝怒气,沉声说道:“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件事,要不然,别怪我不念及同门之情。”
“笑话,一个连师父都敢毒死的人,能念及同门之情?”黄针反唇相讥道。
“我靠……”刘一刀被黄针气得牙痒,恨不得立即上前给他两个大嘴巴,打得他满地找牙。
“刘一刀,少和这家伙废话,”蛊王见刘一刀动怒,也有点不耐烦了,上前提醒道:“我看这家伙没安好心,故意在和你拖延时间。”
“我知道了,”刘一刀点了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师兄,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是想请你与我们合伙……”
“哼,”黄针冷哼一声,瞥了刘一刀和蛊王一眼,随即打断了刘一刀的话,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合作的。”
“我想,你会和我们合作的,”黄针脸上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对站在一旁的蛊王说道:“看来,我们师兄很不配合,你还是把当年往我们师傅身上所下的蛇卵蛊毒,种植在我师兄的身体里吧,让他也体验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行,我没意见!”蛊王重重点头。
只见他单手一扬,一条不足一尺的小蛇便从长袍里钻出来,乖巧地伏羲在他的手掌之中,高高地扬起头来,好像是在寻觅食物一般,四处张望。
站在一旁的刀疤脸和他带来的三名同伙,均倒嘘一口凉气,生怕这条小蛇不听使唤,朝他们袭来,纷纷退后躲闪。
蛊王嘴里念念有词。
刹那间,那条小蛇有了灵性,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身子一动,身形一变,“嗖”地一声,朝着黄针飞了过去。
这是一条极有灵性,毒性极强的小母蛇。
如果落到人身上,会立即把人咬伤,然后释放毒液将人迷昏,再从鼻孔里钻入人体,将蛇卵排放到人体血液里进行繁殖,小蛇在血液里嗜血成长。
黄针见小蛇向自己飞过来,大惊失色,本打算躲闪,却跟中了魔法似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无法移动脚步,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原地。
原来,蛊王在念咒语给小蛇发布指令的同时,也给黄针下了蛊咒,使黄针的四肢无法受到大脑的控制,只能任由蛊王摆布。
黄针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索性闭上了眼睛。
“师父,即使我死,也不会答应这两个没人性的恶魔的任何要求的,你等着,我来陪你了。”黄针心中默念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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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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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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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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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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