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医生见我和周敏同时出现在诊所门口,先是一愣,然后冲他们笑了笑,示意我们进屋坐下。
“你先进去吧,我还要办点事情。”我见里面的人多,如果排队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便对周敏说。
我们按照他的吩咐,在一张长凳上并肩坐了下来。
医生替最后一位病人看完病,拿完药之后,向我说道:“你是不是叫李向阳?”
“啊?”我愣了一下,奇怪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这个你不用管,而且,我还知道,你是前来请我去公司疗养院,帮一个中毒的病人看病!”
“啊?”我大吃一惊,问道:“黄医生,这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你不用管,”中年医生神秘一笑,说道:“你也不是同样知道我姓黄吗?告诉你吧,我的特长是针灸,所以,名叫黄针……”
“黄医生,久仰你的大名,得知你医术高明,宅心仁厚,能起死回生……”我急忙恭维道,
“年轻人,就少跟我戴高帽了,”黄针急忙打断我的话,说道:“你先说说这个病人的状况吧。”
我如实将杨雄等人绑架张瑶姐时,强迫她服下一粒药丸后,将她送去公司疗养院所发生的病状向黄针详细讲述了一遍。
“公司疗养院的军医怎么说?”黄针询问道。
“疗养院的医生用各种先进的仪器,也没有检查出病因,最终得出结论是我姐恐怕会成为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我一脸忧郁地说。
“从你介绍这种情况来看,你姐好像是中了蛊毒,她服下的是一种叫夺魂撒的药物,服下之后,就会变得人事不省,始终处于昏迷状态,如果在三天之内拿不到解药,将会中毒身亡……”黄针介绍说。Χiυmъ.cοΜ
“这么说,如果拿不到解药,我姐就没救了?”
“可以这么说,”黄针点了点头,问:“你姐中毒多久了?”
“只有几个小时。”我央求道:“黄医生,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姐。”
“如果没有解药,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黄针摇头叹息道:“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延缓毒素在身体里蔓延……”
“那太谢谢你了。”我感激地说。
“别客气,”黄针摆手说:“你先去公司疗养院门口等我,我随后就到。”
我明白黄医生的心思,他是怕我请他前去帮张瑶姐看病会连累到他,于是点点头,疾步走出诊所。
站在一旁的周敏始终没有吭声,见我离开诊所,便冲黄针感激一笑,随即转身跟着我一起走出诊所。
……
“看来,我那位老熟人又出来兴风作浪了,”望着我们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黄针若有所思,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大奔头,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多年的恩怨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想到这里,黄针急忙走进里屋,从一个保险柜里找出一盒银针,装进自己的口袋走了出来。
这时候,一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走进诊所。
“请问,你是黄医生吗?”美女问。
“是啊,怎么啦?”黄针点头说。
“我听人说你医术高明,就慕名而来,找你看病……”美女介绍说。
“你哪里不舒服啊?”
“我……我……”美女吞吞吐吐地说:“我……好像是得了妇科病……”
“哦,是这样啊。”黄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我现在有事要出门一趟,这样吧,你晚上再过来一趟,行吗?”
“那……好吧!”美女无奈地点了下头,转身离开诊所。
黄针走出诊所,举目四望,见没有人注意他,这才将诊所的卷帘门拉下来锁好,疾步离开,在香山巷口,搭乘一辆出租车,前往公司疗养院。
……
周敏驾驶宝马车来到公司疗养院门口不久,黄针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便开了过来。
我立即迎了上去,示意出租车司机将车停下,主动替黄针付车费,并拉开车门,让他下车。
“黄医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跑一趟。”我不无感激地说。
黄针摆手说:“李先生,我已经说过了,咱们客套话就不用讲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姐吧。”
“好的,请!”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嘀嘀!
这时候,一辆公司吉普车从疗养院里面开出来,停靠在几人身边。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穿迷彩服,名叫高翔的风雷行动队队员,只见像标杆似的站在我跟前,向他行了一个礼,说道:
“队长,赵副队长让我开车出来接你们,请大家上车!”
“不用,我们坐周队长的车进去就行了,”我回敬高翔一个礼之后,伸手将周敏那辆宝马车副驾驶室的车门拉开,对黄针说道:“黄医生,请上车!”
“这家伙原来还是一个当官的?”黄医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客气地坐到宝马车的副驾位置。
待我坐到后排位置时,周敏随即发动汽车,驶入疗养院,高翔驾驶那辆吉普车紧随我们一起来到3号楼前。
下车后,大家朝张瑶那间8号疗养室奔去。
进屋后,黄针径直走到张瑶的病床前,把他的眼睛翻开来看了看,坐到病床前那张凳子上,细心地替张瑶把脉。
通过观察和脉象上看,与黄医生在博爱诊所里听完我的介绍后,猜测的情况一样,张瑶的确是服用了夺魂散,中了蛊毒,需要尽快拿到解药,要不然,张瑶就会没命了。
黄针现在能做的,只能通过扎银针的方式,将张瑶体内的毒素排一部分出来,同时,延缓药物在体内蔓延的时间。
只见他从口袋里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针盒,一边用酒精棉给银针消毒,一边对跟进屋的我和高翔吩咐道:
“二位先生,你们去外面等候吧。”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黄针用手指着周敏和郝丽丽,一脸认真地说:“我要让这两位小姐帮我将病人的衣服脱光,才能为她扎针了。”
“那……好吧。”我看了周敏一眼,说道:“周队长,我姐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我与高翔一起离开房间,来到外面那间会客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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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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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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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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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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