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和刀疤脸等人同流合污,小胡子曾受刀疤脸之命,曾去试探过他,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刀疤脸本想前去为小胡子讨回公道,但见黑脸大汉双眼一瞪,做出一副杀气腾腾,要吃人的样子,便不敢造次。
他知道,如果动起手来,势必会连败俱伤,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吩咐身边的弟兄,如果他不主动发难,尽量少去招惹他。
因此,黑脸大汉像是空气一样,被他们放在了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没有人打扰,黑脸大汉倒也落得一身清闲,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和修生养气。
没想到,他今天却主动站出来替我这小子出头。
刀疤脸这下忍不住了,问:“黑鬼,我们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替这小子出头呢?”
“大路不平旁人铲,”黑脸大汉冷声问道:“你们这种做法不对,我问你,你们到底收了别人多少好处,才把这个人往死里整?”
“我收了别人多少好处,关你卵事?”黑脸大汉的话彻底将刀疤脸激怒了,大声说道:“黑鬼,你他丫的少管闲事,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刀疤脸统计了一下,除了被我打伤的七、八个人外,他们还有十来个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身强力壮,颇有战斗力,即使黑脸大汉再厉害,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自己身上还有一把匕首作为攻击和防身武器?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对我怎么不客气法?”黑脸大汉站起身,一步步朝他们靠近,像铁塔似的站在刀疤脸跟前,指着被他们击昏后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我,冷声说道:“让你的人放过这位朋友,否则,后果自负!”
“放你丫的狗屁!”刀疤脸怒骂一声,对众人大声喊道:“大家一起上,把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跟我拿下!”
大家一起朝黑脸大汉围了上来。
“找死?”黑脸大汉大喝一声,抡起拳头朝围上来的人砸了过去。
一时间,拳影交加,肉搏声齐鸣。
黑脸大汉高大的声影就像一只黑猩猩似的,在人丛中穿梭,他的拳头像是在砸黑桃似的,落在这群亡命之徒的身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包括小胡子在内的十来个壮汉纷纷被他打翻在地,一个个在地上打滚。
由于黑脸大汉平时就对小胡子这个狡猾的家伙看不顺眼,加上他刚下精彩的表演,对他特别照顾,在打中他那张日本汉奸脸的同事,将他那两条手臂也折断了。
“啊,啊!”
“哎哟!”
“疼,疼死我了!”
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落,这间看守室就像是一个人间炼狱一般,到处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刀疤脸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他万万没有没想到,黑脸大汉比我还厉害,竟然这么能打,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觉得自己不应该激怒他,就连肠子都悔青了。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一步步朝他靠近的黑脸大汉,刀疤脸急忙摸出口袋里的匕首,恐吓道:“别……别过来,我……我……”
刀疤脸实在是说不出狠话,他刚才还说对人家不客气,可事实证明,是人家对自己不客气。
自己身边的十几个弟兄不但没有把人家丟翻,反而让他们像恶狗抢屎那样,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除了手里有一把进攻和防身用的匕首外,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本和黑脸大汉讨价还价了,说话时的底气显得有些不足,显得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还想说,对我不客气之类的话?”黑脸大汉脸上挤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不是,”刀疤脸见大势已去,向黑脸大汉求饶道:“大哥,你放了我吧,从今往后,我让弟兄们都……都听你的……”
“你不觉得,这句话来得太晚了吗?”话一出口,黑脸大汉动了。
突然,一道黑影闪现,刀疤脸眼前一黑,就像是一团乌云遮住了蓝天,手里的匕首瞬间被黑脸大汉夺了下来,喉咙也被一只有力的手卡住。
吁吁!吁吁!
随着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高牢长率领一群身穿制服,手里拿着警棍或枪支的看守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高牢长用一把枪指着黑脸大汉的脑袋,大声喊道:
“住手,放开他!”
黑脸大汉冷漠地看了高牢长一眼,这才将他从刀疤脸手里夺过来的匕首扔到地上。
“算你小子走运,希望下次别再落在我手里了!”黑脸大汉在刀疤脸耳边嘀咕一句,用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像小鸡似的将他扔到地上,并主动举起了双手。
两名看守迅速跑了过来,将黑脸大汉的手反扭在后背上,并给他戴上了一副亮铮铮的手铐。
高牢长见黑脸大汉已被制服,看了躺在地上的所有人,说道:“你们赶快把轻伤者送到医务室包扎一下,重伤者送去医院治疗!”
……
高峰在接到王添的电话,得知梁巡捕长亲自下令放我,生怕自己惹火烧身,才率领几名看守前来这间看守室的。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被刀疤脸等人打成重伤,倒在地上。
高峰怕我出什么意外不好向梁巡捕长交代,感到一阵惊慌,心想:“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高牢长见我满身是伤,身体极度虚弱,假惺惺地问道:“这帮家伙怎么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你……你是谁?”我用一双犀利的目光看着他。
“我是牢房所长,”高峰做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不无讨好地说:“李先生,对不起,我真没有想到这些犯罪嫌疑人会这样对待你,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去医院检查和包扎……”
我心里清楚,既然眼前这个男人是牢房所长,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未经他的允许,这帮犯罪嫌疑人是不敢胡作非为,更不敢对我动刀子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很明显,高牢长对这里的事情是了如指掌,他之所以表现出这副嘴脸,完全是猫哭老鼠假慈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伤势严重,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与这位素未平生,无冤无仇的高牢长过不去,便用出吃奶的力气说:
“谢……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灌铅一样沉重,耳朵里灌满了噪音,突然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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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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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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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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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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