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点点头。
张瑶将店门关闭,拉下卷帘门后,领着我走进了就近的一个停车场里,来到一辆红色的三菱轿车跟前。
“这是你的车?”我诧异地问。
“是啊,怎么啦?”张瑶不以为然地说。
“简直是太漂亮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车。”我拍马屁说。
“没什么,现在的高档车多的是,”张瑶轻笑道:“以后你挣到钱了,买一辆更漂亮的便是。”
说着,她用钥匙打开车门,让我坐到副驾位置,自己则坐到了驾驶位置。
随后,她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驾车在繁华的大街上穿梭。
街道上,人潮如织,熙熙攘攘。
人们从街道两旁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商店里涌进涌出,纵情肆意的购物。
购物的人潮中,夹杂着许多衣着入时的年轻女郎,或穿着吊带裙,或身着小背心,或穿热裤,裸肩露背,令人眼花缭乱。
我完全是一个土包子进城,对大城市里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鲜,于是好奇地将目光投向窗外,东张西望。
一路上,张瑶向我介绍了一些十多年来这座城市的变化。
经过几条繁华的大街之后,张瑶将三菱轿车开进了城市花园小区,在一幢住宅楼门口停下。
打开车门下车后,张瑶领着我走进了1号楼1单元301房间门口。
“这就是我家,进屋吧!”张瑶用钥匙打开房门后,见我站在房门口发呆,便向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我背着行李包随她一起进屋,站在客厅里环视着里面的摆设: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间,房间空间不算大,但采光效果很好,五脏俱全,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小阳台一样不少。
客厅布置得很简单,也很雅致,一套木质长椅沙发,一张玻璃茶几,正对着是一台34吋的液晶电视,还有一套高级音响。
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用玻璃框着的水彩画,比较抽象,看不出画的什么玩意儿,整间客厅的布局给人一种清新舒服的感觉。
张瑶见我用一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催促道:“向阳,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把包放下呀!”
“哦!”
我应了一声,将行李包放到了客厅里。
“你先坐下,我帮你泡一杯茶!”她安顿我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替我泡杯茶后,关切地问:“向阳,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该饿了吧?”
“嗯,有一点。”我点了点头,心想:“既然张瑶姐没把我当外人,我也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客套话了。”
“这样吧,你先去浴室里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去帮你做饭!”张瑶将我领到自己的卧室门口,然后伸手把房门推开,说道:“你暂时把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吃完饭,我帮你把另一个房间收拾一下,到时候,你就住在那间屋子里。”
“谢谢!”我冲张瑶感激一笑。
“别客气!”张瑶转身离开,哼着小曲走进厨房,她把我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了,见到我特别高兴。m.xiumb.com
我折回到客厅将自己的行李包拿过来,走进了张瑶的卧室。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芬芳。
横卧在卧室中央那张床很宽、很大,差不多占据了半间屋子。
床单皱皱巴巴的,薄被凌乱地堆在床上。
看来,张瑶与我一样,不喜欢叠被子,都是懒得收拾房间的主儿。
我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明媚的阳光射进屋子,整间屋子连同家具都为粉色基调,温馨浪漫,充分展示这是一间女人的住处。
床头柜上还扔着张瑶姐衣物,到处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洗没洗,放在那里很显眼。
“张瑶姐未免也太粗心了吧?”我嗅着从这些衣物中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忍不住耸了耸鼻子,心想:“我都是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她把我领进家门后,居然让我进她的房间,进了房间之后,她也不知道顾忌,进屋收拾一下,难道是真把我当成小时候,总喜欢尿床那个光屁股小男孩了?”
十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
姨妈见我们孤儿寡母可怜,便将母亲介绍给了张瑶的父亲,然而,我母亲却因涉嫌一桩杀人案被警察抓获,又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从此以后,我变成了孤儿,寄住在家住姨父、姨妈家。
在他们家里,我受到表妹叶珊的歧视,受尽了她的欺负。
张瑶姐觉得我可怜,对我百般照顾。
后来,我发现表妹与一个名叫杨崧的小男孩在家里鬼混,却遭到两人报复。
一次,表妹和杨崧带着一帮小男孩欺负我,我夺过杨崧手里的匕首将他刺伤后,逃了出来,却落到了人贩子刀疤脸手里。
后来,刀疤脸将我们几个小男孩一起拐卖给一个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准备将我们送往省外的火车上,我和一位名叫宋飞的小男孩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之后,一起从火车上跳下来准备逃跑,却被他们追散。
我被一位络腮胡子逼到了一个悬崖边。
我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一脚踩空,坠入悬崖,挂到了一颗大树上,幸好被一位名叫赵浩南的师父和他的女儿小凤所救。
赵浩南见我是学武的好苗子,便收我为徒。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我从一个调皮的小男生,变成了一个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的大男生。
我来南华的目的一是为了寻找我的母亲,二是为了找那帮人贩子报仇。
没想到,却遇见了张瑶姐。
想起小时候我在姨妈家尿床后,拿着自己尿湿的衣物去池塘里清洗,她见我快被冻僵了,卷起裤腿跳进水塘,帮我洗衣服时那双雪白如葱的小脚丫。
想起我小时候从姨妈家逃跑出来,藏到菜棚子里,她找到我后,见我冻得全身发抖,紧紧地搂住我,帮我取暖时的情景。
想起我小时候住在他们家,她像大姐姐似的,对我百般照顾,以及无微不至的呵护,我的心里就是滋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暖意。
女人的幽香在整个房间缭绕,味道特别好闻,让我不得不想起张瑶姐。
“她是你姐姐,你胡思乱想什么呀?”我从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便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从行李包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梳妆的水槽里,扔着一条红色皱皱巴巴的衣物。
我从心里排除一切杂念,尽量压抑着自己,强迫自己那双贼眼别再看衣物,才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于是,我打开淋浴器的热水龙头,调节好水温,让散发着热气、细密的水柱,冲刷在自己古铜色的肌肤上。
一时间,卫生间里热雾弥漫,流水潺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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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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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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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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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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