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手腕被勒出的印痕,他有些心疼。
他低头亲了亲她纤细的手腕,体贴地问道。
“痛不痛?”
慕辞杏目圆睁。
“我也要绑你!”
“好。”
温瑾昀总是笑得很温柔,似乎什么事都能由着她。
慕辞也不客气,有样学样地把他的手也绑了。
但她没想到,过程中,温瑾昀就自己给解了,还说是她绑得不够紧。
她遭了罪,完事后虚弱无力。
两人“厮混”得太晚,晚膳时间也往后推了一个时辰。
用完晚膳,温瑾昀有些公务要忙,就让慕辞先休息。
内室就柳嬷嬷一人伺候着。
柳嬷嬷伺候公主换寝衣时,就看到了公主满身的吻痕。
原本一直以为太傅是极其守规矩的。
后来才知,在某些事上,他比公主还要放肆。
白天做那事,终归还是有辱斯文。
不过柳嬷嬷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在公主“薨逝”后的一年多里,大人过得很苦。
这也让她懂得及时享乐的道理。
在男女之事上,柳嬷嬷从未亲身经历过。
所以看到公主这情形,出于担心,免不了多问几句。
“公主,大人每次都折腾得这么厉害吗?”
慕辞格外认真地回答道。
“言之哥哥就是很厉害啊。”
这多少有点答非所问。
柳嬷嬷又强作镇定地问。
“公主,您这……这痛不痛啊?”
慕辞“噗嗤”一笑。
“嬷嬷,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柳嬷嬷老脸一红。
“公、公主,嬷嬷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能……哎!说起来就难为情,公主可别打趣嬷嬷了。”
慕辞却有几分认真。
“嬷嬷,就算你不再年轻,也还能遇上喜欢的男人。
“我也希望有人能够照顾你、爱护你,和你亲亲抱抱……”
她前面还说得比较正经。
听到后面,柳嬷嬷实在羞得不行。
“公主,快别说了……”
慕辞鲜少看到柳嬷嬷这么害羞的模样,但她并非是在开玩笑。
柳嬷嬷则默默想着。
男人要都是这般“可怕”,她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而且这男人老了,都还能去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哪里会找她这样的老太婆呢。
所以她也就没真的往那方面想。
殊不知,缘分这东西,本就是妙不可言的。
……
慕辞上床后,虽然筋疲力尽,却还是没什么睡意。
柳嬷嬷便坐在一边陪她说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王氏。
“公主,大人身边可不能没有您。
“您之前出事不在,王氏就带着她女儿和外孙来皇都投奔。
“大人倒是分得清亲疏,直接让她们去住客栈了。
“不过王氏心眼多得很,时常带着她那个外孙女来求见。
“奴婢猜测,王氏就是觉得大人没有子嗣,想利用那小丫头……”
慕辞占有欲强,非常有领地意识。
王氏她们千方百计接近温瑾昀,令她很不舒服。
尤其想到黄蕊那种没规矩的孩子会往言之哥哥身边凑,还一口一个“舅父”,她就一阵恶寒。
“以前在岭西时,我就不喜欢她们。”
柳嬷嬷又道。
“公主,她们现在还待在皇都,说明还未死心。”
“反正我和言之都不会见她们,在外怎么折腾,都随她们好了。”慕辞完全没将王氏她们放在心上。
她反倒在想杨素素。
早前听说杨素素出事时,她就有所怀疑。
后来回府的路上,她直接询问了温瑾昀,才知晓那事是他下令为之。
今天杨素素摔断腿,还没了孩子。
换做以前的温瑾昀,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嬷嬷,你觉得言之哥哥现在开心吗?”
柳嬷嬷笑得很慈祥。
“有公主在,大人还能不开心吗?”
慕辞也笑了。
“那我要一直在他身边。”
她永远都记得,是他改变了她,让她能够静下心来欣赏世间美好。
当初,她心里只有仇恨,厌恶的多,喜欢的少。
那时的她虽然狠狠折磨了自己的仇人,却一点都不开心。
如今的言之哥哥,和她那时差不多。
他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别人,却未必会从中获得满足与愉悦。
尤其他本性是那样正直。
等他日后再次找回真正的自己,回想从前的残忍暴戾,一定会很痛苦。
从前是他陪伴她、帮她变好,现在,她也会守着他,陪他一起面对……
柳嬷嬷点了根安神香,慈声道。
“公主,大人今天肯定会忙到很晚,您先就寝吧。”
蜡烛熄灭后,室内一片黑暗。
慕辞很快就睡着了。
但书房那边,温瑾昀心绪不宁,眉眼中覆着躁意。
他还在想白天的事。
杨素素是该罚,但孩子确实无罪。
他的手里,终究是沾上了无辜人的血。
楚安见大人对公文发呆,提醒道。
“大人,时辰已晚,您要是累了,何不先回房歇息?”
温瑾昀声音低沉。
在这寂静的夜里,宛若寺庙钟声,每个字,都一下一下撞击着楚安的心,
“明日去找个大师来,给那无辜死去的孩子立个牌超度。”
楚安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的明白了。”
他看得出,大人心里不太好受。
犹豫片刻后,楚安甚是惭愧地说道。
“大人,都是小的没有考虑周全,应当换个法子,直接打断她的腿,而不是……”
温瑾昀对着他温和一笑。
“你做得很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他不想让楚安心里有负担,扯开话题,询问道。
“漠王庭使臣到了何处,可有打探到?”
楚安赶忙回道,“大人,估摸着这几天已经到达天启边境了。”
“嗯。”温瑾昀简单应了声,继续看手里的公务。
……
与此同时。
北境军营内。
将士们早已收到消息,好好招待了那些漠王庭的使臣们。
也正是此行,让蒙裘再次见到了慕卿卿。
如今慕卿卿在军营里干着下等的活,皮肤非常粗糙,美貌也不似当年。
若非有人提起,蒙裘未必能一眼认出她来。
两人相见,蒙裘想到的是,慕卿卿当年欺骗过他的感情。
而慕卿卿想的却是,蒙裘曾心悦于她。
她急切地想要脱离苦海,自然不会放过蒙裘这个“大腿”。
即便他不是漠王庭的大汗,至少也是个北方王。
他说不定有办法帮她偷偷离开……wWW.ΧìǔΜЬ.CǒΜ
当天晚上,蒙裘让人将慕卿卿领到他的帐内。
见到蒙裘那一刻,慕卿卿面露委屈,哭得自以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蒙裘,我……你这些年还好吗?”
他的家族被夺了王权,一定也是郁郁不得志吧。
若是她能给他一些温暖,说不定能重新让他喜欢上自己。
蒙裘穿着大漠人的服饰,有种野性魅力。
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两只脚抬起,架在前侧的案桌上。
眯起眼打量人的神态,就好像那饿了许久的狮子。
他慢悠悠地开口。
“时辰还早,我们好好叙叙旧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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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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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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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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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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