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在太庙侍疾期间,昭阳公主并未尽心尽责,导致太上皇病情加重后,还偷偷逃出太庙。
其二,婚后劣迹斑斑,不胜枚举。
此后,剥夺公主封号,并且永远不得和离……
宣旨完毕,不止是慕卿卿,左聂和左母都震惊了。
慕卿卿瞳孔地震,精神极度崩溃。
她不是公主了!
而且,她还得一辈子和左聂在一起!
慕珏铮凭什么这样对她!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世?
对!
一定是这样。
是慕辞告诉他的!
但即便如此,慕珏铮做得也太绝。
就算她不是父皇亲生的,他们也是从一个母腹出来的啊!
他太无情了!!!
可这些也只是慕卿卿的猜测,她无法去求证。
如果慕珏铮不知道,她贸然去问,反而还自爆了。
“左夫人,接旨吧。”传旨太监一双小眼睛很是犀利。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昭阳公主”了。
慕卿卿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哭喊。
“啊!啊!!”
她像是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乱叫。
此时此刻,她绝望至极……
没有一个人过去安慰她,都看着她在那儿发疯。
传旨的太监走后,左聂也崩溃了。
他瘫坐在地,一个劲儿地喃喃。
“不能和离……一辈子也不能和离了……”
左母深知儿子的苦,也跟着犯愁。
换做以前,她还顾忌着慕卿卿公主的身份。
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她直接呵责道,“你还有脸哭!我儿被你害惨了!你为什么要逃出太庙!”
左聂也一脸怨毒地瞪着慕卿卿。
她不是公主后,他也失去了驸马的位份。
他娶了她,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惹得一身骚。
若是早知有今日,他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拒绝这门婚事。
昭阳公主被废之事,很快就已人尽皆知。
作为她曾经的好友,颜霜鹿非常诧异,也很心疼她的遭遇。
这些年,她消息闭塞,并不了解皇室中的纷争。
在她的固有印象中,皇上和昭阳公主姐弟情深,从不舍得公主受委屈,怎么会这样对公主?
除了颜霜鹿,不少人都是这样想的。
传言,皇上即位前,昭阳公主与他共进退,陪他度过了艰难的时期,
可如今,昭阳公主非但没有受封赏,还被夺去公主尊荣。
众人一方面感慨皇上的冷酷,另一方面,也钦佩他大义灭亲的决心……
太傅府。
慕辞心情很不错。
黄昏时,她坐在府中二楼赏风台,靠在凭栏处,看着外面的落日景致,发丝被风浮起,面容恬静美好。
“嬷嬷,朝阳变成夕阳了。”
柳嬷嬷慈祥地笑着。
“公主心情好,看到的风景便都是美的。”
慕辞单手支着下巴,笑脸盈盈。
这时,温瑾昀与人从下面走过。
她瞧见了,跪坐起来,朝他招手。
“言之!言之——”
温瑾昀抬头一看,便见她笑靥如花般灿烂,夕阳光笼罩在她身上,增添了几许诗情画意。
不止他看到,一旁的王衍也看到了。
后者半仰着脑袋,不由得将这一幕深深印刻在心间。
她犹如那俯瞰众生的神女,就这么悄然坠落人世。
由于皇权交替,春闱大考也推迟了。
王衍在皇都内人生地不熟,时常来太傅府求教。
一来二去,城中不少人都知道,太傅还有他这么一个表弟。
于是,有心之人开始接近他,企图借他的关系攀上表兄。
但他对此早有防范,鲜少与人交往。
而且,来太傅府的次数也少了。
本以为公主一直待在后院。
因此今日能见到公主,在他意料之外。
王衍只看了几瞬,便立即收敛目光。
他是个审美正常的男子,难免会被公主的美丽灵动所感染。
但他自知样样不及表兄,不敢对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要像这样远远地看着,便已足够。
温瑾昀也收回目光,见王衍还算老实,眼神中那点锐利也随之消散。
信人不疑。
如果王衍是宵小之辈,他早就与他断了来往。
将心比心,若非那心性足够强的圣人,总会忍不住多看公主几眼。
是以,他不会对王衍太过苛责。
只不过,类似的情况,以后还是得尽量避免。
毕竟,见得多了,总会多生出几分心思。
……
待王衍走后,温瑾昀便登上了赏风台。
他坐下后,慕辞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
她坐在他腿上,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嗓音低软缠绵。
“我和你打招呼,你却没有应我。”
温瑾昀将手搭在她腰上,眼神温和朗润。
“嗯。方才看入了神,忘了应,现在补上,可还来得及?”
慕辞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处轻啄了一下。
两只眼睛如同那夜空中的星星,璀璨耀眼。
“我要罚你陪我看日落。”
她一脸娇纵,却不令人讨厌,反而娇俏生动。
温瑾昀那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眼神撩人。
“这可不是惩罚,乃是公主对臣的赏赐。”
说着,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慕辞软软地靠着他。
“言之哥哥自称‘臣’,总有种随时都会以下犯上的感觉呢。”
温瑾昀淡淡一笑,薄唇轻贴她脸颊,低语道。wWW.ΧìǔΜЬ.CǒΜ
“以下犯上么……不如今晚试试?”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小脸微热,往他胸膛上敲打了一下。
“才不要呢,我会很累的。”
听着她这娇嗔软糯的语调,温瑾昀当下就想将她抱回房间。
南宫和柳嬷嬷瞧着这夫妻俩温存的样儿,早已默默退开。
赏风台上,就剩下他们两人,直到晚膳才下来。
几天后。
慕辞收到了裴护的来信。
经过长时间的内斗,南漠复辟派逐渐占据上风。
裴护很快就能扶持少主上位。
她为他高兴的同时,也替他担心。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可掉以轻心。
她想要给裴护回一封信,提起笔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了,她想写的太多。
温瑾昀下朝回来,就见她对着信纸发呆。
了解情况后,他帮她想了个开头。
写好的信,就交给楚安,让他安排人送出去。
慕辞满眼惆怅。
“言之,我很想阿护,好想见见他,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
温瑾昀也没法对她保证什么,只能安抚道。
“总会见到的。”
……
漠王庭。
大漠王只是生了场病,几个儿子就开始互相算计,生怕王位传给了别人。
这也给了复辟派机会。
他们联合野心勃勃、却没什么本事的大王子,发动了政变。
利用大王子害死了几个强劲的对手后,复辟派果断出击。
计划顺利进行着,裴护也有了更多空闲。
他给远在天启的公主写信,也期望收到她的回信。
与此同时,天启国内。
随着慕珏铮即位为皇,温瑾昀在朝中的权势也如日中天。
他召集一批有能之士,组成最为强大的幕僚队伍,特设为中司署,职能就是为皇上排忧解难。
右相是先皇的丈人,不得慕珏铮重用。
左相杨怀山心思重,同样不讨慕珏铮的喜欢。
两位丞相的权力都被削弱,这部分权力便归到了中司署,也就是温瑾昀身上。
温瑾昀手握大权,不少人上赶着巴结。
但,偏偏有些人自以为是,暗中给他送美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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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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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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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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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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