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槐转身朝楼梯走去,才上梯级,一股劲风自上而下扑来。
王开槐一个跳跃撤回墙角,只见一只北极熊已经冲到跟前。
他无暇细想,伸腿钩踢。
北极熊中招,却纹丝不动,依旧是一只熊掌猛扇过来。
王开槐偏头躲闪间,另一只北极熊又迎上来。
耳畔又响起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这是我的左右护法,你打赢它们,就可以上来见我。”
王开槐一边躲闪,一边骂道:“冈坂戳川,你这鳖孙,自己躲着不出来,净使唤畜牲来应付我,你只配与畜牲为伍!”
两只北极熊一左一右,挥掌直奔王开槐的头颅而来。
常人要是被打中,非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不可。
从内心的意愿来说,王开槐无意伤害北极熊,他左脚轻轻在地上一点,身体腾空,四肢展开贴在楼顶上。
两只北极熊一个劲地跃起挥掌,嗬嗬直叫,笨拙的身体却只能在空中短暂滞留。
王开槐暗自好笑,大声道:“北极熊,看来你的北极熊护法本事有限啊,你都教了些啥功夫啊?”
冈坂戳川回应道:“呵呵,对付你足矣。你要是应付不来,无妨也变成它们的模样一决高下如何?”
“笑话!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左右护法。”说着,王开槐离开楼顶,像一只大鸟在北极熊头顶盘旋。
两只北极熊使出全身力气,弹跳着挥掌够王开槐。
王开槐飞到哪,它们就跟到哪,像两个顽皮的孩童追逐蝴蝶。
不多时,两头熊就被折腾得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冈坂戳川又对王开槐耳语:“你这算哪门子收拾,一味就是逗弄人家,把它们拖垮。”
“我是人,它们是兽,难不成还要我一顿拳脚把它们打趴下?”
“你自己看着办,但你总不能直接飞上来,那样可就坏了规矩。”
“你等着,我会让你心服口服!”
王开槐轻轻往墙角飘去,还未落地,两只北极熊的夹击已至。
王开槐转过身,左右脚一边一记勾踢,分别踢中两头熊下颌。
两头熊负痛,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王开槐趁机快步移到一只北极熊身边,用双手捉住它的一只前肢,动用两分和气,往墙角一甩——北极熊双脚离地飞起,“啪”地撞在墙角,重重落地。
另一头北极熊一掌拍来,王开槐偏头闪过,挥出一记勾拳打中北极熊的下颌。
北极熊头昏昏地摔倒在地,如醉酒般细细嘶叫。
墙角的北极熊呆呆地靠着墙壁,眼神懵懂可爱,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
“冈坂戳川,这下你该现身了吧?”王开槐走到楼梯口边,朝着塔顶叫喊。
“到顶楼来吧!”冈坂戳川发声了。
王开槐上到了顶楼。
他的衣袂被寒风吹拂起来,扬到了脖子上。
黑色的长发抓挠着他的脸腮,诉说着丝丝的疑惑、激动和忧虑。
面前这个看似闲逸的中年男人,仰靠在一把木椅上,冷酷的面庞上那下撇的嘴角,张扬着傲气和落寞。
寒风在七层塔楼的顶楼畅行无阻,四面窗户是打开的。
王开槐看着冈坂戳川翘起的单脚和无谓的表情,不无嘲讽地说道:“冈坂戳川,你一直就躲在这里呀?”
“言过了。何来躲藏?”冈坂戳川道。
“我打算杀死你。”王开槐说着,密切观察冈坂戳川的表情。
“杀我,你有把握吗?”冈坂戳川玩味地盯着王开槐的双眼。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王开槐道:“如果你不使用妖术......”
“哈哈哈......”冈坂戳川的笑声从四面窗口倾泻而下。
王开槐心虚地道:“咱们不妨出去打。”
冈坂戳川轻蔑地看着王开槐,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高手。”
“你所谓的合格指的是什么?”
“我以为,真正的高手,不计较一招一式,不在乎何种环境。换言之,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话音刚落,窗外飘进来一个人影,落在王开槐身旁。
“怎么样?我们两个人打你一个,算不算合格的对手?”毛翼飞朗声说道。
冈坂戳川盯着毛翼飞看了看,颤声道:“你的变化很大!”
“呵呵呵......你这顶钢板的货,凭什么看出来我的变化?”
“竹下和井上都是被你给毁了吧?你这个牲口!”
“别说得这么难听。现在,我俩就等着你赐招呢,你是打算布阵,还是要使出什么别的伎俩?”
“畜牲!畜牲!不可饶恕!”冈坂戳川从座椅上立起,情绪波动起来。
“你不要激动嘛。我只发表一个意见,今天你必须死!”毛翼飞铿锵有力地说道。
冈坂戳川倏地往后弹射,飞出了窗口。
“追!”毛翼飞喝道。
两条人影一先一后,飞出了窗口,追逐冈坂戳川而去。
塔下的阿六多向半空注视了片刻,对众人道:“大家原地待命,不要喧哗!”
毛翼飞和王开槐齐头并进,死死地咬住飞行的冈坂戳川。
毛翼飞看到,冈坂戳川飞行的姿态十分古怪,整个人缩成一团,有如滚球。
眼看着冈坂戳川离得越来越远,毛翼飞迫不得已,拿出了绝活。
王开槐察觉身旁的毛翼飞爆发出异常强烈的能量波动,紧接着连外形都起了变化——周身被一层绿色的光焰笼罩着。
“特么的你又搞什么飞机?”王开槐还没说完,毛翼飞就“嗖”地一声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王开槐望见,毛翼飞向一团愤怒的火球,很快就追上了冈坂戳川,并与冈坂戳川纠缠厮打起来。
等到王开槐赶到前方,毛翼飞已经一手掐着冈坂戳川的脖颈,如同捉着小鸡一般将冈坂戳川提在手上。
而冈坂戳川表情沮丧,软绵绵地吊在半空,似乎被人废去了武功一般。
“没道理呀!”王开槐脱口而出。
毛翼飞笑嘻嘻地道:“什么没道理?什么是道理?”
王开槐瞪着眼睛,指着冈坂戳川,道:“他岂是随意拿捏的善茬?”
“呵呵呵......”毛翼飞挥手在冈坂戳川的一边脸上拍打两下,再捏住冈坂戳川的脸,“看看,这就是道理。你心目中的不可战胜,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听话的木偶。”
“士可杀不可辱!”冈坂戳川大声地抗议起来。
毛翼飞立马手臂飞速转圈,将冈坂戳川转动起来。
王开槐只发表了两个字的感言:“变态!”
片刻过后,毛翼飞停止了舞动。
王开槐细看冈坂戳川,见他两眼惺忪,如同醉酒一般昏昏沉沉。
毛翼飞道:“他像什么?醉鸡还是醉鸭?”
王开槐摇摇头,道:“牛逼呼呼。”
毛翼飞不以为然地道:“我只拿出了两分的实力。”
王开槐摆手道:“少吹了!你无非就是新练成了什么妖术。”
“哈哈哈......不服气是吧?”
“当然。不就是身上冒绿光吗?”
毛翼飞点点头道:“你应该进一步发挥想象,猜猜我突破到哪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王开槐疑惑地看着毛翼飞,“莫非......莫非......莫非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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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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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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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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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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