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海滩边同样孤零零站着的分身,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难掩的迷惘和失落。
阿六多向身旁的尤三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怎么只有王大哥一个人回来?”
尤三迟缓地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王开槐的本尊与分身合了体,然后走到阿六多和尤三跟前,说:“大帝消失了。”
阿六多眼眶红了,“消失?消失是遭遇了不测吗?”
“不。赤猪忍者拖着大帝自爆,但是现场只遗下了赤猪忍者的躯体。况且,一名濒死的赤猪忍者对我说,大帝没死,他们没能杀得了他。”
阿六多立刻转悲为喜了,“那就好啊。可是,他去哪了呢?会不会受了重伤啊?”
王开槐疑惑地道:“我看不会。我好奇的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搜索到他生命的气息。”
阿六多说:“您与皇上时刻都保持着联系吗?您能够确定他的存在?”
王开槐解释道:“这么说吧,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阿六多沮丧地道:“可是.....可是您现在找不到他,怎么能够确定他活着?”
王开槐坚定地道:“也许我这里出了点问题。”
阿六多愁眉不展,不再说话。
次日上午,两个士兵带上渔具下了战船,溜到远离战船的一座岛礁上。
他们想钓几条鱼上来,晚上烧烤,配上酒水当宵夜。
两人拣了一块凸起的礁石藏身于后,再往海中抛出了鱼线。
隔不多久,鱼线动了,而且立刻绷得笔直。
“嘿!这条鱼可沉了,你也帮帮手!”一个士兵嚷道。
同伴立马添了两只手,捉住鱼线往回拉。
但是上钩的鱼儿似乎特别的沉,以二人之力完全无法驾驭,竟然逼得二人不得不人随线走,直至慢慢地脱离了岛礁。
二人既不想放跑眼看要到手的大鱼,又不想惹得战友注目,因此十分焦急。
可是水中之物似乎是有意违背二人的意愿,渐渐地将二人拖到了战船的附近。
更多的士兵加入了拖拽的队伍,这样也减轻了两个士兵的包袱。
反正都晓得了,既然鱼儿这么大,那就干脆拉上来分享呗!
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添加多少人力,水中之物都没有现身,似乎每添一份人力,它的重量便相应地增添一分。
士兵们的大呼小叫引来了阿六多和尤三,两人不明就里,在经过一番问询以后,阿六多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把大鱼拉上来!大伙儿齐心协力啊!”
一刻钟过去了,无论添加多少人手,水中之物还是拉不出水面。
阿六多对尤三道:“你盯着这里,我去船上喊王大哥!”
过了一会,王开槐与阿六多慢悠悠地下了战船,来到了人群旁边。
“喏,王大哥您看,这么多人拉一条鱼线,鱼儿就是拖不出来!”阿六多指着拉线的众人。
王开槐蹙眉看了看,“确定是鱼儿吗?”
尤三道:“肯定是一条大鱼!如果是没有生命的物件,在不断添人的情况下早就拉出来啦!”
王开槐运气于目,细看水下,顿时有了主见。
“大家都停手吧。”
“什么?”阿六多愣愣地望着王开槐,以为自己听错了。
“都撤了吧,不是鱼。他自个会出来的,放心。”王开槐慵懒地摆手道。
阿六多只得下令道:“大伙都撤了吧!”
士兵们只得带着满腹的困惑和不甘撇下了鱼线,并在尤三的指挥下退后列队。
王开槐单手朝海面释放了一个球状的和气弹,海水被炸得飞溅起来几丈高。
紧跟着,一道人影跃出了海面,并发出爽朗的大笑。
“陛下!”阿六多激动得朝半空喊道。
“开槐,你也忒不地道了,我在水下与弟兄们角力,你来搞什么破坏?”毛翼飞大声道。
王开槐淡淡地道:“你倒晓得调侃,一个人躲在水底下,把我们这一大帮子害得提心吊胆的。”
“对不住了,兄弟们”,毛翼飞面带微笑,“水下面好玩着呢,鱼虾蟹无数,搞得我流连忘返。”Χiυmъ.cοΜ
尤三撇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毛翼飞说:“这却是难为我了,我能够把你们上天入地,但是水下嘛,还得假以时日,费一番工夫。”
尤三忙道:“陛下不必当真,小人随口一说,望您恕罪!”
“哎......你的提法很好,我采纳了,下次争取把大家都带到水底玩一玩!”
王开槐不屑地道:“空头支票,遥遥无期!”
毛翼飞笑道:“未来皆可期!”
王开槐道:“你还是琢磨眼下吧,未来谁也说不准!”
毛翼飞奇道:“难道眼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哼!你没听见那竹下死前的留言吗?”
“哦,不曾关注,当时我都被炸懵了。”
“竹下说,冈坂戳川在北极冰寒之地!”
“哦,冈坂戳川......这小子倒是个祸患,宜尽早除之。”
王开槐点点头,“那事不宜迟,咱们立马动身吧!”
毛翼飞随即对底下喊话:“有想跟随我去北极捉拿冈坂戳川的兄弟吗?想去的就举起手来!”
话音未落,官兵们举起了手臂,未落一人。
有的甚至还举起了双手,踮起了脚尖,惟恐毛翼飞看不见似的。
毛翼飞又洋洋得意起来,对王开槐道:“看见没?我的号召力如何?”
王开槐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人家只是照顾你可怜的薄面而已呀,真心想去的只怕是寥寥无几。”
“草,反正你就只会唱反调!”
“实事求是嘛,你不能总是违背人性地盯着表象。”
“好吧,咱们不用争论了。我看呢,也不用去太多的人吧,俗话说得好,别用大炮打蚊子。对付冈坂戳川,人海战术是不起作用的。阿六多!你随便挑几个弟兄吧!”
过了一阵,阿六多便挑好了几个得力的战士,连着自己和尤三,一共八人。
再加上毛翼飞和王开槐,一支十人小队在王开槐的操控下,往北极冰寒之地飞去。
当然,除了毛翼飞和王开槐,其他八人都预备了厚实的冬装,迎接即将到来的极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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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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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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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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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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