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多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
竹下把王开槐往下猛摔的同时顶出了右膝盖——山上的人都看明白了,这是要报王开槐那一膝之仇。
但这一膝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似乎破坏性更大。
王开槐右手垫在身下,受了这一冲膝,跌落到地上,往一边滚了几滚。
手掌卸去了一些力道,但伤害仍然极大,王开槐起身后仍然感到,后背肌肉有轻微的撕裂感。
他抻展几下胳膊,缓释了背部的疼痛,又上前与竹下扭打在一起。
竹下忽然感到了一丝畏惧,在以往对付敌人时,他都是当成耍乐,把敌人当成玩具。
可是王开槐的表现一再颠覆他的认知,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拥有高端杀伤力的登喜人似乎潜力无限。
“竹下当心!他的杀伤力很大了!”井上朝竹下大喊道。
竹下胆战心惊,就这一会工夫,王开槐的杀伤力似乎迅速飙升。
“看来不能小瞧你了。”两人分开时,竹下对王开槐说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王开槐一脚朝竹下踹去。
两人拳来脚往地打了一会,竹下瞅准一个机会,接连打出几十拳,把王开槐逼得连连后退,一只脚踩进了河流里。
竹下高高跃起,一只脚抬起来,往王开槐的喉部踩去。
这是攫取王开槐性命的绝佳时机,竹下使出了全身的功力。
王开槐被踹倒在河流里,白花花的河水溅起老高,落到河流两旁的土地上。
王开槐四肢打开地躺在河流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竹下一步一步朝王开槐走去,“你这该死的家伙,耗费我这么多力气,下面,我要宰你了。”
到了岸边,竹下扬起巴掌,朝王开槐的脑袋拍去。
这一掌如果拍中,王开槐非头颅破碎不可。
阿六多等人双手掩面,不忍再看。
井上点头直笑,终于要解决战斗了。
竹下挥动巴掌的身形,就像一把锋利的砍刀。
在一刹那,王开槐忽然睁开眼睛,伸手捉住竹下攻击的手臂,顺势将竹下拉进河里。
竹下脸面朝下,鼻孔被水灌进,呼吸产生障碍。
王开槐乘势骑坐到竹下腰上,双手死死扼住竹下的脖子,不让他抬头。
竹下两只手胡乱拍打河水,又努力撑着河床想站起,还反手在王开槐的手臂上乱抓。
可奈,王开槐的和气无相神功已经发挥到极限,他一边用“无相坠”压住竹下的腰身,一边用“无相手”死死掐住竹下的脖子,竹下的挣扎徒劳而无益。
随着时间的推移,竹下的弹动越来越弱,眼看胜利在望,王开槐腾出右手,一拳朝竹下的后脑狠狠砸去。
“住手!”
王开槐偏头看到,井上叉腰站在岸边,一脸的窘迫。
“凭什么住手?”王开槐仍用双手紧紧扼住竹下的脖子。
“他已经输了,你们走。”井上道。
“我可以打死他。”wWW.ΧìǔΜЬ.CǒΜ
“你打不赢我们俩。”井上举起了一只拳头。
王开槐略微一想,手上就减了力道,竹下得以立马抬头,吐出了几口河水,大口呼吸起来。
王开槐从竹下身上站起,走到岸上,收了神功,回复原身。
当他往小山走去时,还听见身后二人在窃窃私语。
快要到山脚时,阿六多等人兴高采烈地走来迎接王开槐,其中一个小战士拎着一套衣裤喊着“王大哥这有衣裳快穿上”。
“喂!你站住!”
王开槐回过身,看见竹下和井上追上来了。
竹下的身上湿漉漉的,心有不甘,“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已经输了,还要怎样?”王开槐瞪着竹下。
毕竟是面对手下败将,王开槐有着心理优势。
“输?我是输了,可是你还没打赢他。”竹下指着井上。
“我就不必了,你已经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还想把我也扯进来。”井上傲慢地说道。
“你也未必打得过他,要不你俩练练!”竹下嚷道。
“对不起二位,我已经很累了,经不起你们轮番战。再说,事先可是说好了的,我赢了,带着手下离开。”
“好吧……好像是说过……但是不能就这么走。”竹下说话的声音不大。
“输了就是输了!你们走!”井上喝道。
王开槐带着同伴离去时,竹下和井上兀自在原地争执不休。
一天过后......
夕阳斜照在沙滩上,带来金色的惆怅。
王开槐笔直地站在沙滩上,与他传音的,是远在登喜的毛翼飞。
听完王开槐述说的战况,毛翼飞好久都说不出话。
对于这个结果,他既能接受,又不能接受。
面对两名本领高强的赤猪忍者,己方损失三名战士,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但在一对一占赢面的情况下只能与对方打和,无异于将到嘴的肉又吐出来。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毛翼飞略带遗憾地说道。
“翼飞,按当时的情况,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已经算是万幸了。”王开槐说道。
“特么的倭贼情殊可恨!”
“翼飞,我办事不力,对不住了。”
“不至于对不住。但不能就此放过他们,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办法不是没有,只看你愿不愿意了。”
“哦?说来听听。”
“翼飞,以我之力,与赤猪忍者中的任何一人皆可一战,但双拳难敌四手,要想击杀二人,需要帮手方可。”
“呵呵,你是想我亲自出马!”
“嗯,是的……”
“可是,你现今的修为在我之上,你都只能与一人平手,我来了岂不是找虐?”
“我相信,你一定有秘密武器。”
“呵呵呵......这么了解我吗?”
“当然,大帝的名号是白叫的吗?”
“实话实说,我每日苦练,抵不过你随随便便的一次深造。你天天酒色荒淫,却有独到的禀赋,我不如你呀。你深不可测,实乃我国第一人,我只能望其项背。要是有你出马,对付赤猪忍者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你指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十个都不是你的对手!”王开槐斩钉截铁。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亲临倭国,陪你打一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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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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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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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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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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