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坂茶川辗转费去一番工夫,找到了冈坂同川的人头。
冈坂茶川抱着冈坂同川的人头,一路狂奔,来到了一座山上。
冈坂茶川隔空劈掌,将土地砸出一个深坑,接着将冈坂同川的人头放进坑里,再填土掩埋。
“弟弟啊弟弟,你死得好惨呐……我定要灭尽登喜官军,为你报仇雪恨!”冈坂茶川发出了坚定的誓言。
他找来一块木牌,咬破手指头,在木牌上写下“胞弟冈坂同川之墓”,再将木牌插于土堆之上。
然后跪下来,朝坟茔叩了三个头,然后下山。
他潜入军营驻地附近的一个渔村,花费一些银两,又说了一些好话,在一户农家住了下来。
户主对冈坂茶川的身份起了疑心,毕竟冈坂茶川的穿着打扮明摆着是倭寇无疑啊。
看在银两的份上,男主人对冈坂茶川殷勤招待,同时也留了个心眼。
男主人留意到冈坂茶川随身携带的倭刀,对冈坂茶川的身份再无怀疑。
趁着出海打渔的工夫,男主人溜到军营驻地,向哨兵禀明了来意,求见主将阿六多。
此事非同小可,哨兵赶紧引着男主人去营房里见到了阿六多。
“大人,我是附近王村人氏胡如辉,我有要事禀报。”男主人对阿六多道。
“何事?”阿六多惊讶地道。
在他的印象中,附近渔村里的居民都十分安分守己,难不成,自己手下的官兵又扰民了?
“大人,我家里来了一个倭寇。”胡如辉说道。
“啊?有这等事?”
胡如辉便一五一十地,将冈坂茶川的体貌特征和花钱入住的过程说了。
“他还有一柄倭刀,千真万确,与我登喜所用刀具截然不同!”
“嗯”,阿六多点点头,“那他在你家所为何事呀?”
“啥事也不做。每天就是窝在房间里头,也不出门。到了吃饭才出来,都是我们去喊他。”
“哦?如此说来,这个倭寇倒是良民啊,不四处作恶,也还中规中矩的。”
“大人,我看不像。”胡如辉蹙着眉头。
“为何?”
“我看那倭寇一身阴气,非常人可比。我怀疑,他潜伏在村里,是要干什么大事。”
“也许吧。”阿六多的表情轻松起来,“一个带刀的倭人,倒也不稀罕。不过呢,安全起见,我还是派人把他抓起来,盘问一番再做结论吧。”
“大人明鉴,小人出海捕鱼去了。”胡如辉离开了军营。
阿六多对身旁的传令兵道:“去把尤三给我喊来。”
不多时,尤三就进了营房,问阿六多:“大将军何事召见?”
阿六多说:“附近的王村进了一个倭人,住进了农户胡如辉家里,只是吃饭睡觉,也不作恶。但户主疑心他有勾当,你带人去查一查,仔细盘问那倭人,看他有何图谋。”
尤三领命,带了十个精兵奔赴王村。
他们找村民打听到了胡如辉家的确切位置,赶到了胡如辉家门前。
在前坪里晾衣服的胡如辉的老婆见军爷来了,晓得是自家男人去军营里报了信。
当下也不含糊,伸手朝自家二楼的窗口指了指,使了个眼神。
尤三心领神会,朝手下们一摆手,十个人立马进入作战状态,将兵器捉在手上,跟随尤三进屋。
他们上到二楼冈坂茶川所在的屋前,尤三指使手下踹门。
“轰隆”一声响,屋门被一个士兵踹开了。
屋里的冈坂茶川霍地从床板上起身,捉着倭刀到了床下。
“你们什么人?”冈坂茶川用生硬的登喜语言说道。
“哟,居然是个通我国语言的?”尤三轻蔑地打量冈坂茶川。
冈坂茶川盯着尤三看了看,说:“你们是附近军营里的?”
尤三大大方方地说道:“不错。正是军爷。说吧,你躲在王村准备做什么?”
冈坂茶川狞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弟弟,我今天先替你宰几个官兵祭奠你!”
“慢着!”尤三一摆手,“弟弟?谁是你弟弟?”
“嘿嘿……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弟弟就是冈坂同川!被你们这些蝼蚁所杀,我为他报仇来啦!”
尤三不屑地道:“鬼喊鬼叫,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个倭寇吗?你想杀我们也可以,不过这里不适合动手,咱们下去打。”
冈坂茶川阴冷地点了点头,“走吧。”
一行人下了楼,出了客厅,到了前坪。m.χIùmЬ.CǒM
胡如辉的老婆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态势,吓得收了衣服,赶紧躲进屋里,关上门不敢出来了。
尤三挥刀指着冈坂茶川道:“你是想一个一个来,还是咱们一起结果你?”
冈坂茶川冷冷地道:“我要把你们都杀死,不管你们是一个一个排着队送死,还是一齐来送死。”
尤三说:“莫急。我想好了,我们要对你围攻,不过要费点工夫商议一番。”
冈坂茶川蹙起眉头,“怎么这么麻烦?”
尤三说:“必须的。咱们先要布置一下阵法,好把你宰得心服口服啊。”
“那你们快点!”冈坂茶川收刀回鞘,走去屋檐下坐下来。
尤三对手下们喊道:“兄弟们,跟我来,咱们找个无人地带好好商量,不能让倭寇听见!”
尤三带着人刚刚到了一栋房屋后面,离开了冈坂茶川的视线,就焦急地小声下令:“快跑!倭贼强劲,我们不是对手!”
十个手下也不含糊,跟着尤三往军营狂奔。
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看到了军营的大门,才放慢了脚步。
尤三解散了手下,然后跑进了阿六多所在的营房。
“大人!大人不好了!”
阿六多说:“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尤三说:“那倭寇是冈坂同川的哥哥,为弟弟报仇来了!”
“哦,报仇就报仇嘛,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们交手了吗?打他不过?”
“不。我察觉那倭寇本领非同凡响,本意是要围攻,后面改变了主意,使出个计策,带着手下跑回来了。”
“哟,你可真丢人。一招未放,就带人夹着尾巴逃跑了。”阿六多调侃道。
尤三连连摇头,说:“大人,您看我俩认识这么久了,我几时怕过?那倭寇虽未动手,我就感觉他实力非凡,故而不敢造次呀。”
“你凭什么说他实力非凡?”
“直觉。大人,我在战场上与敌人交手无数,但这个倭寇,令我感到了胆怯!”
“呵呵呵……”阿六多放声大笑,“你自己害怕,就能说明那倭寇厉害吗?”
“大人,我坚信我的直觉!”尤三严肃地说道。
“嗯,既然你有把握,我也不反驳了。你刚才带了几个人去王村?”
“十个。”
“那好,你认为要带多少人去,才能将那倭寇斩杀?”
尤三沉吟片刻,摇头道:“恕卑职无法做出判断。”
阿六多追问道:“带一百个人去够不够?”
尤三摇了摇头。
阿六多说:“一千个总够了吧?每人一脚,那小子不死也残废。”
尤三抱拳道:“大人,那倭寇深不可测,我实在是无法估量他的战斗力。”
阿六多点头道:“既然你如此重视,我也不敢小觑了他。这样吧,你带两千兵马,前去王村,务必要提那倭寇的首级回来见我!”
“是,大人。”尤三领命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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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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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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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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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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