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翼飞来到兵部,见尚书和侍郎等人面色阴沉,估计光城剿匪事宜又泡汤了。
“大元帅,按照您的嘱咐,早几日我派出两员大将,率领两万大军赶赴光城,围住了灰山。可是,官兵们把灰山和附近都搜了个遍,连贼人的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毛翼飞嘿嘿笑出声来,“人家是打游击呢,躲起来了。”
尚书说:“多半是贼人事先收到了消息,才集体躲藏起来。几万大军在灰山山脚扎下大营,并派出小兵四处打探贼人踪迹,却没得到一点收获。”
毛翼飞说:“那您现在喊我过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尚书说:“事关重大,当然是想请您定夺下一步的剿匪事宜。”
“回去呗,这还不简单。让两万兵马回驻地。”
“啊?这就完了吗?就这么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何让人甘心呐。”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人家死活都不见个影,徒唤奈何呀。”
“好吧,只有撤兵了。”尚书抚弄着浓密的胡须,“万一等大军一撤,贼人又猖獗作乱呢?”
“再去剿啊,有什么好说的。”
尚书摇摇头,“这可麻烦了,派人去剿,剿了个空气。一撤吧,又怕人家卷土重来。”
毛翼飞说:“您就别东想西想了,该咋办就咋办。皇上要问起来,也不是咱们没有作为,是贼人太狡猾。”
尚书无奈地喊人去光城传令,两万兵马返回所属部队的驻地。
按照规矩,兵部如实将此次派兵前往光城剿匪无功的军情上报给了朝廷。
喜易帝接到奏报以后,感到十分窝心,命令兵部加强贼人的搜剿。
他却不敢拿毛翼飞来兴师问罪了,把板子打在兵部身上。
兵部尚书却禁不起皇帝的折腾,赶紧又向毛翼飞请教剿匪之法。
毛翼飞看着尚书焦急的表情,不禁暗暗好笑,劝抚道:“大人休要惊慌,不着急,咱们加派人手,对光城仔细搜查一番,莫非匪徒还能飞到天上不下来吗?”
尚书苦着脸道:“自打听说了王开槐的三头六臂,我就相信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们要是上天倒也好找了,我跟皇上也好交差,就说是天兵天将,咱们无能为力。但匪徒若是钻进地里,难不成咱们还把土地也翻一遍吗?”
毛翼飞嘿嘿直乐,“也别想得太夸张了,少数人飞天遁地是存在的。要是匪徒个个都神通广大,那就证明咱们国家气数已尽,要改朝换代了呀。”ωωω.χΙυΜЬ.Cǒm
尚书鼓着眼睛连连点头,“言之有理。就按大元帅说的办,我再另外派遣兵马前去光城,搜剿匪徒。”
半个月过去了,兵部派出的人马在光城一无所获。
又是半个月过去,喜易帝主动向兵部问起剿匪事宜,得知依然连贼人的半根毛发都没有找见,不由大为光火,将尚书狠狠地骂了一通。
尚书委屈极了,找毛翼飞诉苦,毛翼飞劝道:“稍安勿躁,抓不着就抓不着,反正咱们在做就行了。”
两个月过后,由于光城治安转好,再无劫匪横行,经喜易帝批准,兵部把派去光城的兵马都调回了原驻地。
可是风平浪静的日子没过好久,另一个消息在皇宫里开炸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伙匪徒闯进了零城府衙,将府衙上上下下的人口屠戮殆尽,酿成了一桩血案。
匪徒高调行事,向百姓细数官府罪状,并占了府衙,就地招兵买马,成立“从零”政权。
匪首小栾宝自立为从零大王,往下起,丞相、尚书、侍郎、将军等等官职俱足,完全是参照一个朝廷的标配。
这可不是简单的杀人越货的刑案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造反。
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喜易帝感觉自己的屁股有点不真实了,它似乎无法坐稳底下的龙椅。
“诸位爱卿,零城反贼起事,祸乱政权,朕拟派兵镇压,尔等有何高见?”
宰相走出队列,拱手道:“陛下,此次起事的反贼与前次光城行凶的匪徒乃是一套人马。微臣以为,这股蟊贼危害甚大,宜尽早除之!”
喜易帝眯眼道:“说了等于没说,有理有据的废话。”
近卫大将军走出队列,抱拳道:“陛下,微臣以为,应立刻派兵,将零城围住,阻断城市通往外地的道路。等城内粮草将尽,再派遣优势兵力进行强攻,力求全歼贼人。”
喜易帝微笑道:“这个办法不错,我采纳了。毛爱卿,你看如何呀?”
毛翼飞正闭眼打盹,听到皇帝呼唤,猛地一睁眼,“哦,很好的计策!只要断了贼人的粮草,便可一举端了他们的老窝!”
“可是,朕该派谁领兵前去零城平定反贼呢?”喜易帝意味深长地看着毛翼飞。
“哦,陛下您就别指望我了。那些个蟊贼只需我麾下任何一名将领出征,必可大获全胜。”
喜易帝有些失望,说:“好吧,你不去可以,但是调兵遣将是你的职责,还请你全权负责。”
“是,陛下。”毛翼飞应道。
退朝以后,毛翼飞去兵部与同僚商议了一会,派出两员战将,率领十万大军赶赴零城。
一切布置妥当以后,毛翼飞回到府里,进了书房,关上房门,向王开槐传音。
“开槐,我是翼飞啊。”
“哦,翼飞啊,近来可好呀?”
“不好。最近焦头烂额的。”
“嘿嘿,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你毛大元帅啊?”
“普天之下,能够难倒我的也只有你王兄弟了呀。”
“此话怎讲?”
“零城有人在造反哩,带头的那个小栾宝你可认识?”
“不认识。”
“当真?”
“不认识。”
“好吧,不管你认不认识,现在皇帝把担子全压在我身上了。”
“你要亲自出征?”
“不,用不着我出马。我就问问你,与此事有没有牵连?”
“谢谢你的关心。我与反贼素昧平生,即便是有,你也大可公事公办。”
“嘿嘿嘿,明白了。回聊。”
结束了通话,毛翼飞回味起王开槐的言语,便疑心王开槐与反贼之间可能不清不白。
要是在以前,毛翼飞早就不辱使命地冲锋在前了。
经过与皇帝的一系列斗争,毛翼飞对皇室的忠心已经大打折扣,再也不愿辅佐皇帝建功立业了。
“反去吧,又不是反我,我就坐收渔翁之利了。”毛翼飞暗自打定了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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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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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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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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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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