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早就吃得不耐烦,跑去殿外成群结队地玩耍了。
王开槐与磨王相谈甚欢,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起码喝了几斤酒水下肚。
漉王与一个大臣站在殿角的一根立柱后面私语,不时把目光投向王后、王开槐和磨王。
大臣对漉王道:“那个布施仁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几日不见,倒成为了王后的心腹一般。”
漉王咬牙道:“这小子仗着有些神通为所欲为,大王和王后都着了他的道啊。”
大臣道:“王爷,恕微臣直言,布施仁这种人才,可是一将难求的啊。”
“呃……你说明白些。”
“王爷,既然磨王和王后都在对布施仁竞相拉拢,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呀。”
“嗯,你的意思是,我也跟着去捧布施仁的臭脚来嗅,然后直呼真香吗?”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只要能为你所用,受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您想想,以大王万乘之尊、王后母仪天下,尚且要对他礼遇有加,您何妨也纡尊降贵呢?”
“你倒是提醒了我”,漉王拍了拍这位亲信的大臣的肩膀,“现在大王不在,正是争权夺位的敏感时刻,拉拢一个敌人,就是对敌方的重创。”
“对呀。再说布施仁可不是泛泛之辈,您要是能够把他拉到您麾下,简直如虎添翼了。”
漉王连连点头,“不错,只要他肯帮我,王位唾手可得。”
大臣受惊似的缩了一下头,环顾周围,见无人在侧,才挥袖拭去头上冒出的冷汗。
漉王嘿嘿笑道:“你怕啥?现今能够问鼎王位的人寥寥无几,我跟磨王是最有力的竞争者。只要能把磨王除掉,王后嘛……一介女流就好对付了。”
大臣说;“我在想,假如王后执意不肯让出王位,那便如何是好?”
漉王伸指戳了一下大臣的额头,恶狠狠地道:“你是不是脑壳坏了?那还由得她吗?不让也得让,否则让她血溅当场。”
大臣又是噤若寒蝉地望了望旁边,小声道:“王爷,我回座位吃酒去了。”
“滚吧!”
这时,总管凑到王后身边,小声道:“王后,时间不早了。”
王后点头:“嗯,你宣布一下,酒宴散了。”
总管宣读了王后的指令,人们纷纷起身离座,向王后辞行。
一会儿工夫,大殿里走得只剩下王开槐、总管和一些宫女了。
“布爱卿,你跟我去一趟养肺殿,我有要事与你商量。”王后说道。
王开槐说:“对不起王后,我爱人正在等我回去。”
“爱人?呵呵呵……有你的,去吧。”
隔天傍晚,漉王派人到宫里来请王开槐。
王开槐爽快地答应了,嘱咐王露瑶在阁楼等候,自己随漉王的人去了漉王府。
在漉王府的会客厅里,王开槐朝漉王躬身行礼,“小人拜见漉王爷。”
“布兄弟,免礼免礼!快请坐!”漉王喜形于色地对下人道:“给布兄弟看茶!”
王开槐坐了下来,说:“不知王爷何事传唤小人?”
漉王说:“小人?兄弟,你也用不着这么谦虚吧。你的手段大家有目共睹,你自称小人,怕是没人敢称大人了。”
“王爷抬举了。”
“布兄弟,宫里的酒宴实在是寒酸,有点怠慢你了啊。”说完,漉王朝身后的屏风三击掌。
立时有一排绝色美女从屏风后面走到了客厅中央,站成横队,一齐向王开槐行礼,“布大人好。”
“这?”王开槐朝漉王抱拳道:“王爷真的是折煞小人了。”
“哎……应该的。”漉王对佳丽们道:“你们今天可得好好伺候布大人,要是他不高兴,我就让你们也不高兴!”
“是,王爷。”众女齐声应道。
漉王对王开槐道:“今日把你请来,也是准备了一顿晚餐,还请你放开胸怀,与我畅饮一番。”
王开槐回道:“小人承蒙王爷错爱,一定不辜负您的美意。”
漉王点头道:“果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怪磨王和王后对你都青眼有加了。既有本事,还不傲慢,实属难得呀。”
王开槐说:“谢谢王爷夸奖。”
漉王对下人喊道:“上菜!拿酒来!我要与布兄弟痛饮!”
佳丽们全部站到了王开槐身后,围成一个半圈。
王开槐扭头看了看,对漉王道:“王爷,您似乎对我太热情了,我消受不了这么多呀。”
漉王摆手,“哪的话?就凭你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就配得上她们。俗话说美酒佳人,美酒马上要上了,佳人当然也要量大管饱不是?”
王开槐笑了笑,不再推拒。
一会酒菜都上齐了,佳丽们都争先恐后地为王开槐倒酒、夹菜,搞得王开槐倒有点无所适从了。
漉王立马察觉不当,对佳丽们道:“你们先退下,等会喝完了酒,你们再拿出手段来伺候布大人!”
佳丽们即刻退去屏风后面,客厅里只剩下了王开槐和漉王。
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就是几斤酒水下肚。
漉王大着舌头道:“布兄弟,布壮士……你说,现在大王的小命捏在敌人手上,他们会不会杀了他?”www.xiumb.com
王开槐说:“我认为不会。”
“不会?”漉王转了转眼球,“要是有新王登基,他们还会留着他吗?”
王开槐说:“我以为,即便新王登基,他们也不会动他。”
“哦?”漉王用醉眼斜睨着王开槐,“为何?”
王开槐说:“大王在敌人手上,就是一枚棋子,关键的时刻,是能拿出来作用的。但是杀了他,就完全没有意义,甚至对敌人不利了。至于您说的新王登基,倒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样一来,大王的作用就要失去许多成色,但是还不至于杀他。您想过没有,在法理上,前任大王被敌人俘虏了,但他始终还是大王。新的大王能够完全取代大王吗?我看不能。假若有一天前任大王被敌人释放回了都城,会产生一个什么样的后果?或者,反贼拥立大王,对新大王发起反攻呢?”
漉王点点头,“你想得真远。但我只认准了一件事。”
“什么?”
“只要大王一死,很多麻烦都省了。”
“是啊,大王如果被敌人杀了,之后的新王继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这也只能说说吧,可操作性不大。”
“嗯,大王的生死我们管不着,咱们只能顾眼前的利益。”
“您的意思我不懂。”
“嘿嘿嘿……”漉王倒满两杯酒,走到王开槐跟前,递了一杯给王开槐,“来,先喝了这杯酒。”
王开槐接过酒杯,与漉王碰杯,把酒喝干了。
漉王也是一口干完,叹了口气,拍拍王开槐的肩膀,“不如你助我谋了王位?”
王开槐仰头望着漉王朦胧的双眼,说:“王爷,您醉了?”
“不,我没醉,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请你帮我夺取王位。”
“怎么夺?”
漉王转身走回座位,重重地坐下来,把酒杯扔到桌子上,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漉王道:“王位之争,是我与磨王的角力。”
王开槐沉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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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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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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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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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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