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管家小跑过来。
“王爷有何吩咐?”
磨王指着王开槐道:“这位布壮士是王府的贵宾,你带他去客房看一看,随他挑选一套。”
“是,王爷。”管家恭敬地答道。
磨王坐上大轿,被差役抬着去王宫了。
王开槐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排两层楼房前。
管家道:“布壮士,这几幢楼房都没人住,我带你进去看看。”
两人随意进了一栋楼房,王开槐见屋里家具齐全,干净敞亮,说:“就这栋了,其余的不用再看。”
“好的,我再去喊人来给你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另外,你若还有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也可以让下人传达。”
“谢谢。”王开槐坐了下来。
管家出了楼房后不久,有两个丫鬟走进来,为王开槐铺好了床,又给他留下了毛巾和新布鞋等日用品。
王开槐有些疲倦,上床睡了一觉。
起床后,他出了楼房,到了前院,正赶上磨王的大轿进来了。
磨王下了轿子,一脸的倦怠和失意。
“布壮士。”磨王看见王开槐,勉强堆起了笑脸。
“王爷回来了。”
“进屋去说。”磨王摆手道。
二人进了客厅,丫鬟赶紧奉上茶水。
磨王喝了口茶水,叹口气,道:“玛德被王兄狠狠地骂了一顿。”
王开槐说:“因为战败吗?”
“岂止战败,我的人马没死的全部投降,被反贼收编了。用王兄的话说,就是我不仅没有打击并歼灭反贼,反而给他们送去了大礼。”
王开槐安慰道:“胜负乃兵家之常事,你无须自责。”
“才没有自责!”磨王瞪起眼睛,“这事能赖我吗?是他非逼着我带兵出征的!我告诉他,若非有你搭救,我都已经把命给搭进去了。结果他还说,战死沙场才是男儿最佳的归宿。反正叽里呱啦一大通,我就压根没听见去。”
“他对你已经很仁慈了,没有对你军法处置。”
“呵呵”,磨王眼球一转,“也是哦,败军之将一般要受到惩罚的。看来,念在兄弟的情分上,大王对我已经网开一面了?”
王开槐没有回话。
磨王又说:“反正这仗一打,我可就解脱了。王兄也晓得了我的斤两,再也不好派我出征。以后我又清闲了,随他们打得天翻地覆也不用管。”
王开槐说:“你就不怕亡国吗?”
“亡国?嗯……国家又不是我的,亡就亡去吧,干我鸟事?”
“可你是王亲国戚,要是国家亡了,你会受到株连。”
“谢谢提醒,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呢,眼下我的确顾不了这么多。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有你保护我,我怕什么?哦!对了,你考虑得怎么样?愿意留下来帮我吗?”
王开槐说:“谢谢王爷的抬爱。我这人没啥别的特长,除了打架。王爷你要是不上战场,我便失去了作用。”
磨王说:“会打架就够了。我只要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又不要你做别的。你只要跟着我,吃香喝辣,山珍海味那是应有尽有啊。”
王开槐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留下来帮你。”
“哈哈”,磨王拍一下巴掌,“这下可好了,让反贼们反去,天塌下来有你顶着。你对客房满意吗?”
“非常满意。”
“那就好。以后我每月还发你银两,保证你花不完。”琇書蛧
“谢谢王爷。”
“应该的啊,你救过我的命不是吗?报答救命恩人天经地义啊。”
二人又喝了会茶,一起去餐厅吃晚饭。
餐桌边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年纪较大,一个稍微年轻些。
但是容貌都很艳丽,年轻的那个更是风情无限。
王开槐的心跳得很厉害,有点不敢与那年轻女子对视。
在他的脑海里,这两个女人多半是磨王的宠妃。
磨王指了指二女,道:“施仁,这两位是我的正妃和侧妃。”
王开槐暗暗吁了口气,溪若夫人不在。
磨王又对二妃介绍王开槐,“这位是救我性命的布施仁布壮士。”
二妃一齐朝王开槐投来感激而仰慕的目光,王开槐朝她俩点头示意,“二位王妃好。”
饭后,磨王领着王开槐与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员见了个面,相互认识了一番。
过后,王开槐一个人出了王府。
这时,天色微暗,王府对面的灯火亮了。
王开槐走进之前去过的那间店铺,向老板打招呼:“老板,吃饭没?”
“哟,是你啊。还没呢,等下就关门。”
“嗯,我就来看看,不买东西。”
“你打哪来?”
“对面。”王开槐竖起拇指,指了指王府。
“哦”,老板恍然大悟,“难怪上次你在我这一看见王爷的大轿就说有事了。”
王开槐笑了笑,“再见。”
他离开店铺,沿着街边慢慢地行走。
他走得格外冷静,街道上的人或事物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快到客栈时,他在街道拐角的一个路边摊买下来一个竹签串好的热气腾腾的烤鸡翅。
他捉着鸡翅走进客栈,上了楼,走到房间门口。
他望见屋内一片漆黑,伸手叩响了门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由远及近。
门开了,露出王露瑶那颗美丽的头颅。
“怎么不点灯?”王开槐问道。
“你就是我的明灯!”王露瑶说。
王开槐摇摇头,递出鸡翅,“给你买的,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王露瑶笑靥如花地接过鸡翅,“进来吧,官人。”
王开槐进了屋,先去点亮了油灯,再把房门关上。
王露瑶咬着鸡翅,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表情。
“有这么好吃吗?”王开槐问道。
“当然,我等了你这么久,一肚子的委屈和担心呢。现在你回来了,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食欲啊。”
王开槐摇摇头,“你的口才很好,我不如你。”
王露瑶笑道:“雕虫小技,你不需要。仗打得怎么样了?”
“大马军队大获全胜,磨王捡回了一条小命。”
王露瑶困惑地道:“没道理啊,你亲自出马,他还能活命?”
“我救了他。”
“不懂。但我也不想问。”王露瑶把竹签上沾着的最后一点鸡丝吃完,把竹签扔进角落的竹篓,然后去木架上取下毛巾,擦了擦嘴巴。
接着,王露瑶转身走向王开槐,狠狠地抱住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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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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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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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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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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