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们忙于从马背上卸下物品,对抢劫回来的战利品进行清理。
两人走近前去,有两个伙计打开一个布袋,从里边掏出大把的金银珠宝。
一个伙计喜形于色地道:“这趟可是发了大财了。”
另一个伙计笑道:“干完这一票,咱们起码能休息几年!”
马魁走了过来,对王开槐道:“开槐,听说刚才你跟人动手啦?”
“是的。”
“什么人?”
“应该是官府派来的高手。”
“被你消灭了吧?”马魁满脸喜色。
“是的。”
“哈哈哈,今天咱们双喜临门呀,既劫了大财,又除了外敌。”
王开槐说:“不值得高兴。”
“为何?”马魁不解道。
“我今天被对方打伤了。”
“哦?”马魁对王开槐一番打量,“没见哪里不对,好端端的呀。”
王开槐说:“我自愈了。不过你起码要知道,这里已经被官府盯上了,迟早他们还会再派人来。今天的事情就是教训,派过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下回,我不敢保证能够歼灭来敌了。”
马魁的笑容在脸上渐渐凝固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王开槐并没有危言耸听,如果官府的追杀逐渐升级,到了连王开槐都不能应付的地步,那么迎接马帮的,将是灭顶之灾。
马魁叹口气,说:“兄弟,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王开槐撂下一句“你自己考虑吧”,就转身离去。
老板娘赶忙跟上王开槐,亦步亦趋。
两人进了帐篷,坐下不久,马魁就跟进来了。
“兄弟,你能不能替我拿个主意?”马魁愁眉深锁。
王开槐摇头道:“我不能替你做主,你是帮主。没有无义务的权利,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
老板娘附和:“说得对,他只管我死活,其它的事情由你负责。”
王开槐斜了老板娘一眼,“闭嘴,没你的事。”
马魁说:“兄弟,我不是没有主见,但不晓得合不合理。我在想,既然官府穷追不舍,早晚都是抗争,不如咱们主动作为。我们干脆揭竿而起,组建义军!”
王开槐说:“你是想造反。可以,是个办法,老是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
“你愿意帮我吗?”
王开槐想了想,道:“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颠覆叉叉的政权。”
马魁大喜,“要是我做了国王,你就是国师。”
王开槐说:“我不要封号。也不要承担任何责任。”
马魁道:“好说嘛,只要你肯助我,我就有了底气。”
王开槐说:“不过我有言在先。攻城拔寨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做的,你今天反正抢了不少钱,可以自己去招兵买马。”
“这个你放心,你当然是帮我干大活的。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人去攻打棉城,占了城池。”
王开槐说:“你别头脑发热。棉城守军数倍于你,你能打得下来?”
“我有把握!别看守军人数众多,但是士气低落。军队跟地方政府一般腐败,哪有心思追求战力。”
王开槐说:“去吧,我等你好消息。不过你得把王小果给我留下,照顾我吃饭。”
“理会。”马魁转身去了。
老板娘说:“开槐,你这下要当反贼啦。”
“你这么喊我,我有点不习惯。”
“不可以吗?对了,咱俩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王露瑶,咱们是本家哦。”
王开槐狐疑地道:“王露瑶?你自己取的名吧?这么诗情画意的,与你本人反差太大,令我难以接受。”
王露瑶笑得春光灿烂,“你慢慢琢磨去吧,我以后也是反贼啦,人生开始有意义了。”
“有何意义?”
“反贼象征着进取与斗争,万一成功了,富贵荣华。就算失败了,我还有你。”
“想得挺美的,其实两边都不沾。”
这时,帐篷外边响起了吆喝声和密集的马蹄声。
王露瑶说:“帮主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说干就干。”
“必须的。不然怎么当帮主。”
过了一会,偌大的山坳里只剩下来三个人,王开槐、王露瑶和王小果。
王露瑶对王小果说:“咱们等会吃啥?”
王小果说:“姐姐毋须挂牵伙食,午饭已经备好了,有驴肉和青菜。”
正午的时候,三人饱餐了一顿。
夜深的时候,王露瑶独自在山坳附近遛了一圈,回到帐篷对王开槐说:“大半天了,你说他们把棉城占下来没有?”
王开槐说:“说不定已经被官军给剿灭了。”
“乌鸦嘴。好像你不是他们一伙的。”
“我只尊重客观事实,以感情出发又不能左右结果。”
王露瑶怔怔地瞅着王开槐,“开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有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好像有,那是遥远的记忆了。”
王露瑶面露欣悦,“那就好了。”
一晚过去了。
次日午饭时,王小果心神不宁。
“王大哥,等会我想出去外边打探一下消息。”
“去吧,注意安全。”
饭后,王小果骑上一匹马,出了山坳。
半个时辰不到,王小果返回了山坳,向王开槐传达了重要的消息。
“王大哥,听附近村里的百姓说,帮主他们杀进了棉城,与守军和官差展开了血战。”
王开槐说:“都杀了这么久,还没有杀完吗?”
王小果说:“据说,城里的百姓有人加入到我帮的队伍,对守军和官差造成了杀伤。”
王开槐说:“这倒是变数,有了百姓的加入,就会持续得到补血,与敌人会形成此消彼长的局面。”
王露瑶在一边拍着巴掌欢笑,“这下可好了,造反要成功咯!”
王开槐说:“等着吧,要是他们不回来,就意味着失败。”
傍晚的时候,一队人马在夕阳斜照下,缓缓进入了山坳。
领队的人脸上有几道血痕,但是表情十分振奋。
其余的人虽然也负有轻伤,但是无一例外地表情愉悦。
领队的人走进王开槐的帐篷,说:“王兄弟,帮主喊我带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接你去棉城。”
王开槐说:“看来你们打胜仗了。”
“是的,我们赢了。还扩充了队伍。”
“好吧,我收拾一下,跟你们去。”
过了一会,王开槐、王露瑶和王小果分乘三匹骏马,与收拾好一切的己方人员一道离开了山坳。
到达棉城时,天已经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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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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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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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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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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