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翼飞继续添油加醋,“有好几次,我都看见,马侍郎从你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多半是与王寡妇苟合去了。”
谭大人摇着头,长吁短叹的。
刘龙义道:“二位大人,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这就准备回去向知府大人覆命了。”
谭大人道:“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刘龙义道:“大人请说。”
“马侍郎此番毒杀妻子,不知最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毛翼飞抢着说道:“还用问,肯定是处以极刑!”
谭大人白了毛翼飞一眼,对他的幸灾乐祸有点恼怒。
刘龙义平静地说:“按照登喜律令,马侍郎与王寡妇合谋毒害马侍郎之妻,罪无可赦,应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你家老爷覆命吧。”谭大人怏怏不乐。
刘龙义对毛翼飞说:“大元帅,我还有点私事,想跟您讨教。”
“哦?好吧,跟我来。”
毛翼飞把刘龙义带进小屋,关上门,说:“随便坐,这里是我休息的地方。”
刘龙义坐了下来,说:“大人呐,小人有一事不明。”
“嘿嘿,啥事?”
“您几次三番看不到人影,偏偏又在我耳边说话,这是个啥神通?”
毛翼飞心情大好,说:“你先转过头去!”
刘龙义依言扭头,望向墙壁。
毛翼飞伸指点住额头,小声念叨“我将无我”,隐去了身形。
“你再看看,我在哪里?”毛翼飞直接喊话。
刘龙义转过头,望着毛翼飞原先容身之处,茫然地道:“看不见了。”
毛翼飞念句“我仍是我”,复原了真身。
刘龙义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毛翼飞笑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是一点小伎俩,隐身的法门。”
刘龙义说:“我听到您念了咒语,是否只要念一念,就会隐身呢?”
毛翼飞说:“不是的。其实咒语念了也是白念,关键是要掌握法门。我是念习惯了,也是怕自己忘却,毕竟发功也要对号入座不是?”
“哦,您的技艺深不可测,我十分佩服。”
“切,这算得什么?我在战场上你还没看见吧,那才会让你心悦诚服。”
刘龙义嘿嘿笑道:“您只要稍微露一手,我就已经心悦诚服了呀。”
“嗯,就这么简单。你就是为了这个向我讨教吗?”
刘龙义摇头道:“不是的,大人。不瞒您说,我呢,在府衙也呆了几年多的时间了,一直都觉得十分枯燥而乏味。”
毛翼飞眨眨眼,“那么你是要告诉我什么?”
刘龙义笑了笑,说:“我是这么想的,要是能够跟随您去驰骋疆场,奋勇杀敌,才是大丈夫该有的样子。”
毛翼飞说:“你的想法可以理解。不过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要跟着我上战场,基本就没你啥事了。”
“为啥?”
毛翼飞说:“我的作战模式是一人杀敌,全军陪战!”
“啊?”刘龙义张口结舌。
毛翼飞说:“再说了,我倒是十分乐意收你这么能干的属下。问题是,你也知道,你是热城第一名捕,皇上御赐了令牌的,名气这么大,知府肯放人么?万一让皇上晓得了,他会不会怪罪我和知府呢?把你这种办案的人才拉进了军队,难道社会治安就不需要保障啦?”
刘龙义的脸上堆满了失望,“大人说得十分在理。哎,看来我是无缘侍奉了。”
毛翼飞眼球一转,“也不要下定论。让我试试吧,找机会跟知府大人商量一下,你看可好?”
刘龙义瞬间又笑意满满,“那就仰仗大人了!”
“哪话?我是真心觉得你是个人才。你放心,我会想尽办法把你挖到我手下来的。”
“好嘞”,刘龙义站起身,“大人,我就此别过,先去向知府大人覆命了!”
“嗯,我送你出门。”
毛翼飞把刘龙义送出了武馆,目送他上马远去。
过了两天,刘龙义又来到武馆,向毛翼飞禀报案情的新进展。
“大人,马侍郎的这个案子,惊动了皇上。”
“哦,皇上下了指示吗?”
“据说,皇上十分震怒,要求对马侍郎及其姘头王寡妇严惩不贷!”
“那马侍郎与他姘头现在何处?”
“还收押在府衙的大牢里,小人估计,等待他们的将是登喜的严刑峻法。”
“如此甚好。”
“小人还听知府大人说,户部尚书谭大人也受到了皇上严厉的批评。皇上怪他没有严格管理部属,办公期间出去与姘头私会,败坏了本朝法纪。谭大人委屈,说是囿于场地,户部的办公环境不好,才导致了管理的混乱。”
“哈哈哈……皇上咋说呢?”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知府大人只说了这些。”
“嗯,你跑这一趟,专门来向我禀告进展,可见你对我的忠心。”
“应该的大人,我还巴望着以后跟您混咧。”
毛翼飞笑道:“你回去等着吧,我可不敢打包票。”
又过了两天,毛翼飞从左参事那儿得到准确的消息,马侍郎和王寡妇双双伏法,在东城菜市口被斩首示众了。
这一拨高兴还未退潮,户部谭大人又向他送出了第二个喜讯。m.χIùmЬ.CǒM
“大元帅,咱们就要分别了,我特地提前向你告别。”
毛翼飞不解,“为何?”
谭大人说:“皇上已经下旨了,要我们户部举部搬迁到城里一处闲置的场所。”
“哎呀,就要走了,我可舍不得。”毛翼飞故作惊讶和惋惜。
谭大人苦笑道:“还不是因为马侍郎这个禽兽,连累我整个户部。”
毛翼飞闷着笑,说:“你在武馆的这段时间,我可都看到了。你严于律己,正大光明,是我登喜官吏的楷模!个别人道德沦丧,不能代表户部的整体风貌。”
谭大人说:“难得你说句公道话。只不过,事情毕竟是出了,身为户部的主管,我还是难辞其咎呀。”
“你也无须自责,以后有空常来武馆坐坐,我陪你喝喝茶,聊聊天。”
谭大人说:“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每天都忙不赢的。”
毛翼飞说:“你令我肃然起敬。从今天起,我要以你为榜样,端正态度,为国尽忠。”
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令谭大人一时找不到北,只有嘿嘿地傻笑回应。
毛翼飞可不是信口胡诌,人家都要走了,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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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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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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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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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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