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一愣,然后拉开架势,冲了上去。
一顿爆锤,年轻人根本不还手,而且马上扑地。
毛翼飞看呆了,这是啥操作?
汉子在一番狂风暴雨过后也停手了,因为他察觉年轻人骨骼和肌肉都不强悍,不像会武功似的。
汉子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年轻人吐出鲜血。
“来,来呀,我还没使出真功夫。”年轻人朝汉子招手。
汉子冲上前去,又是一顿疾风骤雨,打得年轻人吐血不止。
“停手!”毛翼飞喝道。
汉子住了手,退后几步。
毛翼飞对弯腰吐血的年轻人道:“你有病啊,咱们这又不是坟场,让你上这找自杀来了,还要替你收尸吗?”
“嘿嘿……正有此意。”年轻人喘着粗气。
“特么的真晦气”,毛翼飞咬牙,“来人,给他疗伤,差不多就送出去。还有,把地上的血清干净!”
几个馆员来拉年轻人,年轻人反抗,却被他们抬去了场边。
毛翼飞摇摇头,转身回到了主厅。
对这种脑病深重的社会青年,毛翼飞实在没有半点闲工夫奉陪。
没把这小子送进官府,扣上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毛翼飞在座椅上没坐多久,屁股还没热呢,一个管理就进来禀报:“大人,那小子要见您。”
“带他进来!”
几个馆员把年轻人带了进来。
“何事?”毛翼飞眯眼问道。
“我要跟你打。”年轻人倔强地盯着毛翼飞。
毛翼飞愣是把含在口中的一口热茶给喷到了地上。
左参事更是直言呵斥:“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抽风啊?”
年轻人对毛翼飞说:“武馆难道不允许挑战吗?你们开个武馆,难道就是关着门自己练吗?”
毛翼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说:“我可以明确答复你,武馆的的确确具备对外开放的职能,也欢迎社会各界人士前来切磋武艺。但是,我们拒绝恶意的挑衅,同时也对你的这种求死的挑战行为嗤之以鼻。要知道,我们这里不是你寻死的好场所。要是你真的想不开,大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行了断,何必让我们沾上无谓的血腥?”
右参事在一旁补充道:“大树多的是,你可买根绳子吊上去!”
左参事说:“凉河也没上河盖,随时欢迎你下河洗澡!”
管理和馆员们都忍不住发笑。
可是年轻人依旧不依不饶,说:“我就是想见识一下,登喜第一人到底有什么非凡的手段!难道你怕了吗?”
毛翼飞笑了,“如果你觉得死在我手上才有面子,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算盘打错了。你还不够格。”
年轻人忽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抱拳道:“恳请你跟我比试!”
毛翼飞不耐烦道:“我都已经表明了态度,即便你跟我打,我也不会动手宰你!”
年轻人忽然起身朝毛翼飞冲了过来,一边挥起了右拳。
毛翼飞长腿一伸,一脚踹在年轻人小腿上。
年轻人叫喊一声,跪倒在地。
他哈哈大笑,“你还是出招了,腿都能伸长,领教了!”
毛翼飞骂道:“你特么的就是一个真实的脑残!来人,把他扔出武馆!”
几个馆员上前掐住了年轻人,强行将其拽离了主厅。
过了一会,一个管理回来向毛翼飞覆命:“大人,已经将那人赶出了武馆。”
到了下午,毛翼飞闲着无事,去比武场看阿六多习武。
在吴用功的指点下,阿六多正在击打一个吊挂的沙包。
见毛翼飞来了,阿六多有意炫耀,挥舞肉拳,对沙包一顿捶打。
沙包左摆右晃,而且幅度较大,证明小阿六多的拳头不但强硬,而且具备一定的力量。
“嗨……停手!”毛翼飞发声了。
阿六多停止击打,愣愣地望着毛翼飞,“大人,怎么了?”
毛翼飞却扭头训斥吴用功:“你怎么教他的?”
吴用功说:“就是像他刚才那般……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岂止不对,简直大错特错!”毛翼飞气咻咻地叉起腰来。
“为何?”吴用功不解。
毛翼飞对阿六多道:“把你的巴掌摊开,手背对着我们。”
阿六多就把手掌摊开,给毛翼飞看背面。
毛翼飞指着阿六多血渍斑驳的手背对吴用功道:“你看看,他的指节成什么样子了?”
吴用功喃喃道:“我们都是这么练的呀。”
“我们?”毛翼飞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是成人,他只是个孩子!这种爆锤只会令他指节受损!”
阿六多说:“可是我的手又不痛。”
“傻孩子,不痛不代表没有伤害。”毛翼飞扭头对一旁的管理道:“喊人找点布条来,给阿六多包扎一下手掌。”
管理即刻嘱咐几个杂役找来布条和外用药品,为阿六多敷药包扎。
毛翼飞说:“阿六多,你这几天可得歇一歇了。”
阿六多却梗着脖子反驳:“我还有脚啊!”
毛翼飞微笑道:“那你也只能找你的吴叔叔带你跑步。”
“嗨……您可小看我了,看着!”阿六多走到沙包前面,拉开一个弓步。
然后抬起右脚,扫踢沙包。
一声闷响,沙包朝左边微微晃动。
阿六多对着沙包又是一脚,沙包晃荡得更加厉害了。
接着又是“嘿嘿嘿”连续三脚,沙包便是左右晃动不止了。
毛翼飞夸赞道:“不错啊不错,你出腿的时机和方位,以及腿部的柔韧性都很好。”
阿六多这才收了弓步,转身面朝毛翼飞,拭去额头的汗水,说:“谢谢您的夸奖!”
傍晚时分,毛翼飞领着阿六多出了武馆,朝府邸走去。
走到一个街道的拐角,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毛翼飞恼怒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琇書網
这个年轻人,正是之前被赶出武馆的那一个。
年轻人说:“你之前踹了我一脚。但是,我以为还不够。”
毛翼飞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年轻人却不答话,只是表情郑重地展开双臂,摆出一个格斗的架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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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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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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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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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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