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位女学员作诗,她随口说出四句诗来,引得众人叫好鼓掌。
此刻,毛翼飞正在摸索口袋,里面有两个金元宝。
心说分身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分走一个呢?
于是,他驱动意念,对两个金元宝展开分离。
如果两个金元宝能够变成四个,那么分身术才算真正成功。
隔了一会,他伸手一摸,两个还是两个。
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心说要等这帮人吟诗完毕,起码得一个时辰。
他走到老夫子身边,趁着学员还在走动酝酿诗作,对老夫子说:“老师,跟您请个假。”
老夫子和颜悦色地道:“何事?”
“肚子疼痛,要上茅厕。”
“哦,那你回去歇息吧。”
毛翼飞转身走了,心说老夫子现在还蛮懂做。
不晓得院长是怎么跟下属们透底的,反正只要没人敢对自己撒野就行。
他回到宿舍,关上门。
坐到床上,动用意念驱使金元宝分身。
很快,他就感到了一丝焦虑。
金元宝毕竟是身外之物,与自身感应不强。
意念驱动肉体尽管有难度,至少还是纤毫毕现地感知得到。
特么这两个死元宝好像是故意作对,压根就不配合。
眼下要是为了这个飞去找恩公,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不克服嘛,心中始终悬着个问号,也不爽快。
穿越来现世以后,毛翼飞遇到的棘手的麻烦不多。
但是只要一碰到,就会令他心烦意乱。
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出了宿舍,在外面溜达,平复一下心境。
走到宿舍后面的院墙边时,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似乎在吃东西。
“喂!”毛翼飞喝道。
那人转过头来,眼睛有点红,嘴角边还粘着毛发。
“哎哟……六毛啊,你又干坏事啦?”
六毛站起来,揩拭了一下嘴巴,眼睛的红光也褪了不少。
这倒给毛翼飞带来了一点好感,六毛还晓得敬畏,至少是有所收敛,掩饰了一下难看的吃相。
毛翼飞瞅了瞅地上的一片褐色的毛皮,问:“这个不是人身上的呀?”
“嗯”,六毛怯怯地低下头去。
“其实呢,如果是为了补充体力,不得已而为之,我倒也尊重你的这种看似恶心的进补方式。”毛翼飞话锋一转,“只不过,我坚信,在必要的时候,你不会在乎对象。”
“啊?”六毛抬头诧异地瞅了一眼毛翼飞。
“我是说,当你犯红眼病的时候,一定需要啃食毛发,只要是带毛的人或牲口都可以。”
“不是的”,六毛看着毛翼飞,咬着嘴唇道:“人的毛发更管用。”
“嗯,你很诚实。或许只是因为怕我才诚实,但仍然要肯定。”毛翼飞走到那块毛皮前面蹲下,看了看道:“这是狗身上的吧?”
“是的。”
“嗨……”毛翼飞站起来,“那只狗受到这种伤害,也是够戗啊。”
“您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六毛离心似箭。
“有。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上回,为什么要来武馆比武?”
六毛看了看周边,说:“上次比武是咱们掌门人安排的,只听一毛说,让我们放手一搏,不顾武馆方面的死伤。”
毛翼飞点头道:“行了,你去吧。”
六毛飞跑走了。
毛派派遣人员前去登喜武馆挑事,是蓄意而为的。
明知道是皇帝开办的武馆,都要尽可能的进行杀伤,意图是什么呢?
这一下,除去金元宝的分身,毛翼飞心中又多了一个问号。
次日,学院放假,儒城本地的学员纷纷离开学院,回家去了。
马户家在乡下,离城市很远,所以留在院里。
这倒可以跟毛翼飞结伴,多个人说话也好嘛。
马户说:“爱儒兄,学院放假两天,咱俩可得闲着了。”
“放假不好吗?可以出去玩呐。”
“不好”,马户摇头,“费钱。”
“你这傻小子,不晓得你对面睡着个财主吗?”
马户嘿嘿笑了,“要是老板请客,我愿意舍命作陪。”
毛翼飞摸出一个金元宝,朝马户晃了晃,“这个够不够?”
马户说:“你要问我够不够,我可真不知道。我没在城里消费过,不了解物价。”
“我们今天把它花完就行了。”
“你给我的那个,也还剩了不少哩。”
“不,那个你留着自己花,要觉得多了就抽空送回去给你爹娘存起来。”
“谢谢爱儒兄。”
这时,外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马户!马户在吗?”
两人对视一眼,毛翼飞说:“是女的?”
马户起身走出宿舍,喊道:“谁找我?”
“是我啊,秦可宝!”
毛翼飞乐了,怀疑秦可宝要利用马户作为撬动他的杠杆。
只是不晓得,她要利用的支点是什么。琇書蛧
没过多久,马户就吹着口哨,兴高采烈地回了宿舍。
“爱儒兄,秦可宝邀我俩陪她去外边玩耍!”
“靠,就她一个人么,太亏本了。我不去,你去。”
“去吧,她说需要人保护,点名要你去呢,夸你打架厉害来着。”
这一说,就完全印证了毛翼飞的猜测。
而且女方的理由也很正当,需要护花使者。
非要找出理由,诸如两男一女不对称这种,只会导致出行的计划破产,导致大家都不高兴。
所以,稍一权衡,毛翼飞只好答应了。
两人出了宿舍楼,见秦可宝正双手合十,站在原地观望。
这该是有多大的虔诚和希冀呀。
自打见证了毛翼飞对待老夫子的态度、对付院空的不赖身手,以及院方后续的处置,秦可宝就能够肯定,毛翼飞身家不凡。
秦可宝虽然家境优渥,家族在儒城算得上首富,但是她深深懂得,经商并非易事。
秦家在官府面前,依然低三下四,即便是府衙里的一个小官,都可以对秦可宝的父亲颐指气使,而秦父只能唯命是从。
这种谦卑不光存在于秦可宝的父亲的态度中,也烙进了秦可宝的思想意识之中,根深蒂固。
商人就是有钱,仅此而已。
当官的人不仅有钱,而且有势。
秦可宝虽然没有见识过毛翼飞一掷千金,但是仅从他在前次事件中展现出来的实力,就已经让她暗赞不已。
这种挥斥方遒的人物,连儒城地位显要的儒城学院都要让他三分,怎么会缺钱?
加上毛翼飞谈吐不俗,十分耐看,少女的心扉已经不知不觉地敞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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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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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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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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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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