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他出了首都,四处游历,吃过山珍海味,饮过纯酿美酒,也体察了人间疾苦。
回到府邸,庄如斌就向他报告了一件大事。
“大人呐,刚才钦差大人来了府上,宣读了皇上的圣旨,您又擢升啦。”
“哦?圣旨呢?给我看看。”
庄如斌把圣旨交给毛翼飞。
毛翼飞打开一看,笑了。
上面对他剿灭气宗一事只字不提,却是给了他新的任命,“总督瓦瓦战事兵马大元帅”。
还命令他接旨以后,火速赶去前线,替换大元帅略略。
他把圣旨一扔,“玛德,劳资升得可够快呵。”
“怎么?您不乐意吗?”庄如斌问。
“嗨……人家在给我加活干呢,乐意个屁啊。”
“也是。瓦瓦那边,我军好像就没传过什么捷报,可见打得是很艰辛的。”
“嘿嘿嘿……他们现在少不了劳资,还要靠我打江山。”
“大人,我不明白了,要是不靠您便如何呢?”
“嗨……卸磨杀驴呗!你这憨子,把谁都想得很美好。”
“啊?您为朝廷干了这么多大事还要杀你,太没良心了吧。”庄如斌为毛翼飞鸣不平。
“行了,跟你说也没用,鸡同鸭讲,你去忙你的去吧。哦,对了,你把大门的牌子换一下,改成那个什么……”毛翼飞偏头想了想,“那个什么卵元帅府吧。”
庄如斌“噗”地笑了,“行。那我还问您一下,您即刻就去前线吗?”
“去个屁!劳资先清闲几天再说,反正天又没塌下来。”
三天过后,毛翼飞才依依不舍地辞别家人和手下。
然后去马将军那儿盘桓了一会,马将军道:“老弟,恭喜呀,你现在可比我大了。”
“不,将军,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弟。”毛翼飞谦逊地表示。
马将军正色道:“多保重。”
离别时,马将军拥抱了一下毛翼飞,显得有些不舍。
依萝不在,马将军有些孤苦伶仃啊。
离开将军府,在城里面逛了一圈,直到天色渐黑,毛翼飞才起飞赶往前线。
他落到登喜大军的营地附近,巡逻的官兵又以为来了敌军。
“什么人?”领头的队长喝问。
“毛翼飞。”
“哦,是定西大将军来了,我刚才就猜,除了毛将军,还有谁大晚上飞来飞去呢。”这队长一张好嘴,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令人分不清褒贬。
毛翼飞进了营地,在队长的带领下走到了略略元帅的营帐边。
队长进了营帐,片刻后,略略元帅出来了。
“大元帅,你可总算来了。”
毛翼飞苦笑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简直就是及时雨哇!”略略摆手道:“快进去吧。”
从略略的反应,毛翼飞就可以看出,这边已经打不动了。
玛德,武德帝压根就不追究他剿灭气宗,为的是这时候派他来救火,还给他封官。
略略从身上取出帅印,笑着说:“我这都带在身上好几天了,都焐熟了,现在可以交给你了。”
毛翼飞摇摇头,接过帅印,“这下您爽啦?又可以回家享清福了。”
“哪的话”,略略笑眯眯的,“只要国家有需要,咱们军人随时准备好抛头颅、洒热血。”
“啧啧啧……不愧是大元帅,思想觉悟就是高啊。”毛翼飞语含挖苦。
略略说:“现在你也是元帅啦,明早我就正式宣布,咱俩交班!”
次日的交接,是由略略一个人完成的。
略略向全体官兵宣布了朝廷的任命,诉说了自领军作战以来,与部属产生的深厚情谊,说到激动处,还落下了滚烫的热泪。
彼时,毛大元帅正在帐中酣然大睡。
早间,略略亲自去喊醒了毛翼飞,要他参与交接。
可毛翼飞不耐烦地摆手嚷道:“你自己玩就得了,我要睡觉!”
略略笑着离开了,这毛翼飞倒也深合他的脾胃。
毛翼飞起来后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开始吃东西,这时手下禀告他,略略元帅要走了。
毛翼飞胡乱吃了几口,找到略略,说:“怎么元帅,您就要撂挑子走人啦?”
略略笑道:“何来撂挑子,咱俩已经明确好了呀,我回去另有任用呢。”
“可我现在对战事一无所知,您就这么走了,我怎么打?”毛翼飞气呼呼的。ωωω.χΙυΜЬ.Cǒm
略略翻了个白眼,“要说别的事情,我还可能教你。可你要跟我请教战事,不是揭我这个常败元帅的短吗?”
“嘿嘿嘿……开个玩笑。您就走吗?要不要我送您?”
“你送我?军队怎么办?净瞎扯。”略略没好气地道。
“不如,您给我算算,我何时能够把瓦瓦干下来?”
“干你个头。我要算得出输赢还至于在这苦苦煎熬吗?你自己玩去吧!”略略把毛翼飞早间的话语奉还了。
“嘿嘿……那您一路走好咯。”
“行,你也不必担心,我还是带了精干的随从。不出意外,死不了。”
“不信。”毛翼飞斜眼道,“八成您是算过,晓得敌人不会伏击你吧?”
“听不下去了。”略略摆手,“再见!”
毛翼飞和几个将军目送略略上了马背,带着十几个随从离开了营地。
“哎,龙跃跃,你过来。”不知怎的,一看到龙跃跃,毛翼飞就有点来气。
龙跃跃眼睛一瞪,“元帅,你怎么称呼我的?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大你一截呢。”
毛翼飞想了想,是有点理亏。
于是缓和了语气,“龙将军,进帐中聊会。”
两人进了营帐,毛翼飞道:“请坐吧。”
龙跃跃随意拣张椅子坐了。
毛翼飞说:“现在敌营那边的指挥官是谁?”
龙跃跃说:“是塔甘日!”
“塔甘日?”毛翼飞念叨着,脸上浮出一丝坏笑,“怎么这名字有点熟啊,谐音是……”
“就是塔甘日!”
“嗯,这家伙什么级别?”
“是瓦瓦三等度使,统领两万兵马。”
“三等度使是个啥玩意?等同于我朝的什么军衔?”
“顶多也就是统领吧,好像还不如。”
“特么的,一个不如统领的三等度使,带了两万兵马,与我们几十万大军作战?”毛翼飞惊掉了眼球。
“是的,还胜多负少。”龙跃跃如实回应。
毛翼飞气得来回踱步,边说:“几十万对两万,就算一个人撒泡尿,都够把他们淹了!”
“可打仗毕竟不是撒尿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不也很正常吗?”龙跃跃句句在理。
“正常个屁!明摆着就是战力不济!”毛翼飞怒道。
“你冲我发什么火?”龙跃跃翻起眼球,“你应该找略略发火啊,队伍是他带的。”
“哦,抱歉,我错了。”
“别,你别认错,我不习惯。”
毛翼飞笑道:“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出去打他一波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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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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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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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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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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