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柳子浪,别来无恙啊!”毛翼飞下了马背,走到男青年跟前。
柳子浪瞅了毛翼飞身上的军服,眼球溜溜直转。
“怎么,不认识劳资了吗?”毛翼飞拍了一下柳子浪的肩膀。
“哟,你不就是毛翼飞吗?穿身虎皮就长了派头是吧?”柳子浪回复了骄傲的表情。
“不是,我不是毛翼飞,我是你爸爸。”毛翼飞瞪起眼睛。
“少来,我可不怕你。”
“嘿嘿……不怕是吧……”毛翼飞扭头朝两个士兵使眼色,两人立刻走过来。
“这位公子爷说不怕我,你俩让他怕我吧。”毛翼飞说。
两个士兵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对柳子浪动手。
柳子浪倚仗身高体壮,与两人对殴。
毛翼飞又朝几个士兵招手,士兵们加入了围殴。
柳子浪被打倒在地。
“停手!”毛翼飞分开士兵,对坐在地上吐血星子的柳子浪说:“现在马上叫我爸爸。”
“休想!”柳子浪咬牙说着,却把被打部位已经松动的牙齿咬掉了。
他把带着血沫的牙齿吐出来。
“你们用口水淹死他!”毛翼飞下令。
士兵们一齐朝柳子浪吐口水。
这时,外围冲过来十几个大汉,喝道:“谁敢动我家少爷?”
“哟呵,来帮手了”,毛翼飞转身朝花有恨和古扎飞招手,“兄弟们都上,给我打他们!”
很快,这帮人被官兵全部给放倒了。
“在路边跪成一排!快点!”毛翼飞吆喝。
有听话的立马在路边跪好,硬气一些的捱不住打,也去路边跪了。
有百姓鼓掌叫好,有人喊:“打得好!打死他们!”
平日里,柳子浪这帮人以鱼肉百姓为乐。
毛翼飞站到他们跟前,说:“恶主带恶奴,劳资今天跟你们算账!柳子浪,记得你从前怎么欺负我的吗?”
“哼!你仗着军职欺压百姓,有什么了不起。”柳子浪恶狠狠地盯着毛翼飞。
“看来你还是不服气。”
“我呸!你这个乡下佬,莫以为你逞了这一时痛快,我就拿你没辙。”
“嗨呀,吓死我了,你还准备报复?”
“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吃不吃官司劳资顾不了,你先喊我爸爸。”
柳子浪白了毛翼飞一眼,扭头望向别处。
“来呀,给我掌嘴!”毛翼飞下令。
两个士兵上前对柳子浪一番掌掴,又打掉他两颗牙齿。
“停!”毛翼飞摆手,又说:“叫爸爸!”
柳子浪捂着高肿的面颊,恨恨地吐出了“爸爸”。
“乖儿子,这还差不多。”毛翼飞咧嘴直笑。
“莫得意太早,有种留下住址,我迟早要找到你!”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住力城西郊,定西大将军府。”毛翼飞扭头喊道:“兄弟们,咱们撤!”
队伍缓缓行进,柳子浪等人聚集起来。
“少爷,怎么办?”一个家奴问道。
“先让两个人跟着他们,我马上去找人帮忙!”柳子浪撒腿跑了。
他的父亲在镇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家族有人在朝廷当官,可谓有钱有势。
否则他何以能够横行乡里,肆无忌惮?
虽然毛翼飞亮了家底,柳子浪却不甘心就此罢休。
一个时辰之后,毛翼飞的队伍抵达了一户破落的民宅旁边。
毛翼飞下了马,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走到那扇千疮百孔的木门前,喊道:“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老脸探了出来。
“母亲!”毛翼飞跪倒在地。
老人伸出五爪金龙般的枯手,眯眼摸索着毛翼飞的脸庞,“我的儿,你回来啦?”
“嗯,是我,飞儿回来了。”两行清泪,从毛翼飞的眼角滑落。
“回来好,回来家里的地有人种了。”老人咧开缺齿漏风的嘴笑了。
“娘,咱以后不种地了。”毛翼飞转身指着手下,“这些都是孩儿的部下,以后跟孩儿一起孝顺您。”
官兵集体下跪,“咱们一起孝顺您!”
老人笑道:“今天是个啥好日子,我一下多出这么多儿子。”
“爹呢?爹在家吗?”毛翼飞问。
“在地里干活哩。就是河边的那块地呀。”
毛翼飞回头朝花有恨道:“带两个人去河边把我爹接回来!”
花有恨说:“未知令尊高姓大名。”
“你喊毛老汉便知!”毛翼飞说。
不多时,花有恨就搀着毛老汉走过来,士兵们手上提着农具。
“爹爹!”毛翼飞走上前,跪下来磕头。
“我的儿快快起来!”老汉扶住毛翼飞厚实的肩头。
望着毛翼飞阳光健康的面庞,老汉叹道:“我儿现在成了真正的男子汉呀。”
“爹,我来接你们二老去将军府享清福啦!”
“难得你有此孝心,咱们收拾一下就动身吧。”
毛翼飞和二老进屋收拾东西,官兵在屋外等候。
忽然,毛翼飞听到外面传来争吵。
他走出屋子一看,官兵正与一伙人对峙。
这伙人手持兵器,看起来凶神恶煞,为首的正是柳子浪。
“哟呵,儿子来啦,还不叫爸爸?”毛翼飞笑着上前。
“兄弟们,动手!”柳子浪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了。
毛翼飞手一挥,“给我杀!”
官兵们前番征伐七族时早铆足了劲,这时派上了用场。
很快,这伙人被官兵砍杀殆尽,只有两个人守在柳子浪身边殊死抵抗。
毛翼飞从古扎飞手上接过砍刀,冲上去就把两个匪徒砍死,又把刀尖对准了柳子浪。
“来呀,杀我呀!”柳子浪舔了一下嘴边的血渍,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
“嘿嘿嘿……杀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啊?你胆子不小,连劳资都敢动。”
“我呸!乡下佬,披身军服就牛逼吗?我才不信你这套!”柳子浪挥舞斧头,朝毛翼飞劈来。
毛翼飞轻松攥住柳子浪握斧的手的手腕,再一扭,斧头掉落在地。
然后一脚踹在柳子浪的小腿上,柳子浪哎呀一声跪倒。
毛翼飞“啪啪”扇了柳子浪几耳光,“爸爸还没喊熟,就带人来杀爸爸,你这厮大逆不道!”
柳子浪空出的一只手又去捡斧头,却被毛翼飞踩住。
“来人,把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给我绑了!”
几个士兵一顿操作,把柳子浪绑了个结结实实。m.χIùmЬ.CǒM
等二老收拾完东西,毛翼飞下令启程。
毛老汉见遍地死尸,心有不忍,“儿啊,怎么杀这么多人?”
“嗨,一伙暴徒,死有余辜。”
二老坐进马车,而柳子浪被一根绳子拴在马后。
队伍又进了小镇,街边的百姓看见柳子浪被马匹拖拽的狼狈模样,又是一阵欢呼。
到了县衙门口,毛翼飞翻身下马,对守门的衙役道:“我是定西大将军,把你们太爷喊出来!”
衙役进去通报,没多久县太爷带人出来了。
“哎呀,稀客,小人恭迎大将军驾到!”县太爷带头下跪。
“都起来”,毛翼飞指着柳子浪,“我不是来做客的。那个恶徒带人袭击我,被我擒住,现在交给你处置。”
“啊?”县太爷一看柳子浪,立马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毛翼飞见此情状,便晓得县太爷与柳子浪颇有渊源,说:“你可要秉公办理,不得徇私啊。”
“一定!一定秉公处置,请大将军放心!”
“我信你个鬼!”毛翼飞嘱咐花有恨,“把恶徒交给他们,咱们走!”
毛翼飞跨上马背,朝县太爷喊道:“你好自为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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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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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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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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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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