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白雪下的蓝天>第七十一章 张笑 (十)
  李四对张笑心无杂念、全身心的投入,换来的依旧是无情地抛弃。李四自认善良、纯真的心,又一次受到了深深地伤害。身处悲伤旋涡之中的李四,为了尽快忘记张笑带给他的痛苦,再次为自己的不理智和冲动行为买单——深陷与“陈汐燕”的网恋中而无法自拔。

  转眼进入了这年的十一月。在这个月的月中时,李四在婚恋网上又认识了一个自称“陈汐燕”的九零后漂亮女孩。她自称是国际导游,日常工作就是带团出境旅游——实则境外赌博。这个女孩和李四交往了一个月后,骗走李四一万三千元后,突然失去了联系,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陈汐燕之所以能成功诈骗到李四,除了她的美貌让李四动心外,她还掌握住了李四失恋后亟需慰藉的心理。他们刚认识,她就表现出了与他相见恨晚的感觉,这让李四惊喜万分。认识仅数天后,她就将自己摆在了李四女朋友的位置上,予以他知疼着热的关心。一周后,她又表现出一副非李四不嫁的态度,直呼李四老公。她只要一开口说话,就老公长老公短地叫得非常亲密。半个月后,她就和李四商量有关未来的详细打算,她态度鲜明,并坚决果断地告知李四,她会尽快把手头上的事安排妥善后,飞C城找他,和他一起共筑爱巢。陈汐燕的出现,让李四如获至珍,深感幸运——爱神终究还是不期而至降临到他身上。那一段时间,李四完全沉浸在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和幸福之中。

  陈汐燕深知要将李四请入她精心设计的陷阱,就得有所付出,有所牺牲。为此,她每天和李四不间断地通过微信进行文字、语音及视频聊天,给他发每天的动态照片及小视频,甚至是个人私照。为了进一步引诱李四,达到其难以启齿的目的,她不仅在语言上诱惑李四,还会发极其私密的照片和小视频挑逗他,这无一不让李四神魂颠倒、血脉喷张。她甚至数次直白地表达了想和他爱爱的强烈意愿——等她来C城时,她会将她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他。陈汐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彻底点燃了李四的希望之火,加之他又充分发挥自己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很快李四就自我沦陷了——掉入了她预先布置好的圈套中。

  当李四再次经历与“陈汐燕”失恋的折磨后,他感慨造化弄人:在追逐爱情这条路上,他走得如此艰难。上天一次次的给予他无限希望和遐想,当他一次次接近目标,让他觉得自己离爱情仅一步之遥时,它又一次次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地将他的希望击碎,让他又一次次的回到原点。它将他从天堂猛地一下抛入地狱,让他饱受心灵摧残,哀哀欲绝。

  这次惨痛经历,李四不得不联想到了他与叶子、嘉嘉、晓萱、薇薇等人的感情往事,又再次跌入了悲伤的旋涡之中。阵痛过后,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轰轰烈烈的爱情如昙花一现,来得快,去得也快,还很虚幻,终不可靠。人世间,平淡如水的爱情往往更真实更可靠。ωωω.χΙυΜЬ.Cǒm

  又经此番磨砺后,李四为了尽早治愈伤痛,未曾休养生息一时半刻,又一次走上了寻找疗伤灵药之旅——求爱。

  饥不择食时之际,他又想到了玉兰——这个让他梦寐不忘、心有不甘的女人,尤其是当他每次失恋后陷入无比恐慌之时。

  翌年的一月初,李四尝试着给玉兰打了几个电话,她不接也不回。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将他的电话移除了黑名单。

  无奈之下,李四给玉兰发了条信息,抱歉地说:“之前因为我的鲁莽,给你造成了巨大伤害,我追悔莫及。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现在我诚恳地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不希望你继续恨我。”

  接着李四又发信息说:“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以前没有发现你的好,失去你后才觉得你真好。”

  半晌,玉兰回信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没有必要再走重复的路,再纠结于过去。我已经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你发一个地址给我,我把你送我的东西打包寄给你。”

  李四收到玉兰的信息后,大失所望。他回信说:“我今天联系你,不是为了向你要回东西。”

  此后,玉兰再无回信。

  李四深思一天后,第二天就将玉兰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得一干二净。

  此举,意味着李四已将玉兰列为不可能对象了,他不再心存一丝幻想。

  李四清空了与他有过感情交集的所有女人后,又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和不安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他对自己今后的感情不敢再抱任何幻想,甚至绝望地认为自己将一人孤老终身。他感叹世事无常,哀叹造化弄人。他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它怎会如此折磨自己?回想起自己曲折的感情经历,唯有吞声忍泪,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会如此坎坷波折?

  带着这些如乱麻一样的满脑子困惑,走投无路的李四,在一月上旬里的一天,又驱车百余公里去找神婆帮他看看。对于坐在她眼前小方凳上的老面孔李四,她眯着似睡非睡的双眼,自说自话道:“你此次来不问财,不问平安,只问姻缘。你除了个人感情问题外,你的事业、财运都很好,出入也平平安安的。但你的个人问题太坎坷了,像你这样感情波折的人很不多见。在你身边出现的女人不少,你身边也从不缺少女人,但就是与你无缘。有时,有缘了,又阴差阳错地错开、错过了。”这时,坐在李四身旁一个脸上皱纹密布的六七十岁老大妈插话说:“这么说来,是他太花心了。”神婆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板着脸说:“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你们看不到,也看不明,毕竟你们只是凡人。不是他花心,是他命中该有这些沟沟坎坎要过。只有经历了这些事,他的姻缘才会顺,才会成。”神婆说完,这才又回头看着李四说:“其实,你的姻缘早就来了,你的婚姻也动了,很快就会有结果。”李四问:“大概什么时候?”神婆笑说:“今年五六月份!”

  辞过神婆,李四疑云满腹,他心中暗道:“从现在到五六月份,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五个月了,我现在连女朋友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早在五个月前的八月下旬,李四来找神婆时,当时她就看着他眯笑说:“现在在你身边就有两个女人,两个长得都清清秀秀,水灵灵的一副可爱样。一个近一些,在省内。一个要远一些,人在国内,但家在国外。国内这个现在还有些问题,她还在犹豫,心里在打鼓。我帮你顺顺,让国内这个女的点头同意,你们早结良缘。”李四问:“近一些这个漂亮,还是远一些那个漂亮?”神婆笑呵呵说:“两个都漂亮得很,但近的这个脾气更好!”李四又问:“我现在身边只有一个人,近些这个是谁我不知道,你能否指点一二?”神婆反问:“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还来问我?”李四大吃一惊,马上明白她指的是谁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已经分手很长时间,已很久没有联系,不可能了。”神婆笑问:“一年都不到就长了?是不是就帮你顺顺近的这个?”李四断然拒绝道:“不考虑近的这个,她对我相当冷淡,比冰还冷!从来没有好脸色!请你帮我顺顺远的那个吧。”神婆听了不语,沉默数分钟后方说:“远的这个,家庭条件倒是非常不错,你如果要跟她在一起的话,得远走他方,去做她家的乘龙快婿,你和她很快也就会有结果。”李四不甘,笑问:“什么时候有结果?”神婆答:“不出两个月。”李四再问,神婆一概说:“你们都好的,一切都好!”

  结果,事到如今,他和张笑早就天各一方,神婆口口声声说的好结果又在哪?他和玉兰,更是不可能了,连朋友都没法做了。她神神叨叨的话,还能信吗?还准吗?

  李四自从与黄娟离婚后,到现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他为了得到一份日思夜想的爱,追求到一个温柔体贴的佳人,收获一份称心如意的婚姻。他两上鸡足山虔心拜佛,求菩萨让自己能有一份好姻缘。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很不踏实,又多次去找神婆,求神灵保佑,求神成全自己的好姻缘。但依然未能如愿,反倒左一次右一次的与之失之交臂,并让自己一次次的伤痕累累,每一次经历都教人痛彻心扉。

  李四三年来求神拜佛求姻缘未果,又深陷迷惘之中,一时走不出来了。

  从一月上旬到二月上旬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李四很少去公司,也几乎不出门,他将自己关在家里苦苦思索。他很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痛苦,越如芒刺背。

  李四除了反思自己存在的一些问题外(如性格有些缺陷、性子急、脾气不好、情绪不稳定、用情不专、想法幼稚、略显不成熟、做事偏激等),他觉得自己在应对这些感情问题时,总体上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反而认为自己的整体表现基本上还是不赖的。他不仅打心底里愿意接纳她们,无论离异的、带孩子的(包括有儿子的)、家庭条件不好的、工作不稳定的、负债累累的、收入较低的、行事古怪的、性格不好的、脾气火爆的、邋遢及自理能力极差的等等,他都心甘情原地包容她们。他愿意为她们甘心付出,花金钱、花时间去讨她们欢心,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红红火火的事业,放弃自己在C城的根基(家人、孩子、亲朋好友及合作伙伴),追逐爱情而去。他也愿意为她们改变自己,在思想上接受她们的信仰,并为她们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作息习惯及其它生活习性,接受他之前从未接触和尝试过的一些生活方式。而他的接纳、包容、付出和改变,换来的并不是她们对他的爱和好,而是埋怨、指责、排斥、挑剔、拒绝,乃至抛弃、冷漠、无情和绝情,甚至是欺诈、欺骗、隐瞒和利用。

  李四在不断反省自己,不断改变自己,而她们却沉浸在自我满足的无限优越感中,完全忽视自身存在的诸多问题和缺点,忽略自身条件的许多不足。最后他基本认定,不是他不好、不优秀、对感情不投入,而是他所遇非人,是她们丧失了自我认知和判断力,缺乏赏识力,她们不懂得爱、不懂得珍惜、不懂得付出,而只会一味的索取。想到这些,李四就无比痛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不值。他嘲笑自己久经商场,玩了十多年鹰,到现在反被鹰啄。

  这段时间,抱怨和不满充斥着李四,他整个人变得灰沉沉的,像掉进臭味十足的粪坑里爬不出来了一样。

  李四的忧伤和郁闷陪伴着他度过了2017年春节。

  这个春节,李四像心灰意冷的风清扬一样,一人孤独地躲在金岭水岸的别墅里过年,只有院子里开得正盛的玉兰花与他终日相伴。看着空落落的家,他觉得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又多了一个孤独的李四。看着院子里那两株傲然屹立的玉兰,他觉得它们也是孤独的。李四甚至做好了习惯孤独、学会孤独的最坏打算——一个人孑然一身过一辈子。

  2017年二月中旬,当李四置身于一座白茫茫的大雪山山谷中时,他平躺在深达数十厘米厚的积雪上,仰望万里晴空。明亮耀眼的冬日太阳,静静地高悬在空中,炫目的日光直射在这洁白如盐的大地上。雪山上空,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游云,它宛如深海倒悬一般,形影相随地守护着这神圣的雪山。

  遥远的蓝天,洁净得一尘不染。蓝天下,突兀的大地上,冰天雪地恍如仙境。蓝天、白雪美如画卷,二者相得益彰、缺一不可。李四觉得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也不过如此。李四想象中一切世间美好女子美如白雪,她们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李四幻想他如蓝天,理应高高在上,俯视大地万物,包括白雪。

  李四顺手从身旁抓起一把雪,捏成一小团,正想放入口中解渴时,他不因不由地发现在这洁白如细盐,又如白砂糖一样的雪中,居然藏着无数黑色的细微颗粒。这些细小的黑点,应该就是随雪花降落下来的飘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他坐起身来,在雪地里抛了一个深二三十厘米,直径五六十厘米的雪坑,发现白雪下面还隐藏着许多的杂质和杂物。李四感叹道:“这高山上的积雪,虽然常年不化,冰冷异常,但它也并不完全洁白,更谈不上纯洁了。”

  李四在雪地里,又精挑细选了一小撮雪,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这看似如盐如糖的白雪,淡然无味。如盐、如糖,无论是雪,还是生活,都只是他的幻化,而不是真实存在的盐和糖。李四盯着白雪发愣时,自然而然的又联想到了自己离婚前后认识、交往及恋爱过的那些女子时,他感慨万千说:“她们一个个都像白雪一样真实存在,只是他被自己的幻象蒙住了双眼,把她们当成了盐或糖,甚至是其它白色的东西,亦如白云变幻莫测一般。”

  李四想通了这一点,越发觉得:做人就要像这蓝天一样纯洁无瑕,就要像这蓝天一样给人带来希望。它不仅能给人们带来开心和快乐,还能使人忘却烦恼和忧伤。李四甚至还领悟到:如果他要想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他就应该抛弃自己的私心杂念和完全没有必要的猜测、臆想和推断。他应该用情专一、至深,应该专注于某一个女人,去发现她的真、她的美和她的善及她所有的优点,而不是只会一味地盯着她的缺点不放,甚至将她的缺点一味放大,然后死死地揪住它。

  李四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长时间地看过蓝天,他新奇地发现蓝天竟能让人暂时忘记伤痛,让他怨气满腹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还能使他豁然省悟,不一会儿就心旷神怡了。

  虽然此时的天很蓝、很洁净,但李四联想到他肉眼所不能及,在空中漂浮着的无数尘埃,还有那些数以万计的太空垃圾。他首先想到的是蓝天如大海一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其次,他觉得自己正如这蓝天一样看似洁净,实则满是污垢缠身。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正是打着“纯真、坦诚、至善、至信”的幌子混迹商场吗?他不正也是利用这作为障眼法,来欺骗自己和骗取他人的信任吗?他不正是利用了她们对他的信任,骗取了她们的感情和肉体吗?动物的性欲驱使他煞费苦心地去占有她们。和他相处过的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像他一样在欺骗自己,同时也在欺骗别人,被别人欺骗?只是每一个人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看别人不看自己而已,或是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而揪住别人的缺点不放。他不也是一直将自己的事业和财富作为追求女子,追逐爱情的砝码吗?他站在财富堆砌成的物质堆上,套着谨慎、谦卑和道德的外衣,内心却住着一个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自负和自满的魔鬼。一种强烈的、无时无刻不在的优越感使他迷失了自我,掉入自我膨胀的黑洞而不能自拔。

  此时的李四,突感头昏脑眩得十分厉害,他觉得自己如藏污纳垢的蓝天一样肮脏,甚至比白雪有过之而无不及!头晕眼花之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蓝天、白雪仿佛瞬间换了位置——白雪忽然凌驾于蓝天之上。李四感觉自己被地上的白雪完全覆盖了,被它们压得气噎喉堵,还无力挣扎。这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看似天地颠倒的奇异事,既然在李四的世界里幻化成真了。

  蓝天下的白雪,白雪下的蓝天。这些在李四看来,同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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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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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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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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