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就是所谓的最终解释权吗?

  熊渠无语地摇摇头,当即一个漂移转弯,折返直奔青曜公司而去!

  来到公司门口,白芷凌已经在等待了。

  “你也……太快了吧?”

  白芷凌不禁吃了一惊,没注意到齐北峰发黑的脸色,低头码着堆了一地的补品礼盒道:“这是我特意让人准备的礼品……”

  熊渠看着齐北峰绷着的脸,忍得脸庞涨红,已经能想象到殿下大包小包挂身上的一幕。

  白芷凌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

  殿下在“老家”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管这些事,向来都是丢给下面人去做的。

  现在倒好,强行被安排了最不喜欢的“任务”,想必殿下也极其郁闷吧?

  装好半车礼品,两人驱车迅速朝第一个目的地赶去。

  早在前几天,“老家”就策划好了整个路线,只需一步一步走完即可。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城北郊区。

  这里远离市中心,一些老街坐落着不少灰砖、红砖的瓦房,路面也是由于年久失修变得坑坑洼洼。

  在这老街里,最常见的就是老人和孩子。

  几如留守农村!!!

  “你好,是张为民家吗?我们是部队代表……”

  来到第一个烈士家属家,熊渠上前敲了敲门。

  “嘎吱——”

  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个面容格外苍老的老人,费力地瞪大浑浊的眼睛:“你们是……部队的?”

  “是啊,您就是张为民的父亲,张有忠吧?”

  熊渠露出一个憨厚耿直的笑容,翻找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我叫熊渠,来自西部战域,是代表部队来慰问烈士家属的,你们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们说。”

  老大爷不认识字,却认得证件的样式。

  苍老而枯槁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热情诚挚的笑容,连将两人引进屋内:“欢迎欢迎,欢迎两位领导,快请进……”

  屋内十分阴暗、潮湿,房间中的灯源就只有墙上电线挂着的老式灯泡,光芒昏暗,聊胜于无。

  瞧着眼前的一幕幕,齐北峰直皱眉头,心里十分不舒服。

  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不可能见一个帮一个。

  “对不起啊两位领导,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张有忠盛来两碗白开水,一脸拘谨和尴尬道。

  “您这话说的,我在部队里也喝的白开水啊。”

  齐北峰耿直一笑,端起水一口喝完,而后道:“而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出身农村的兵,您这领导领导的,我听着都不自在,您叫我小齐或小峰就行。”wWW.ΧìǔΜЬ.CǒΜ

  “诶!诶……”

  老人应了两声,却似乎没那么开心,看得齐北峰两人满心纳闷。

  将疑惑压在心底,齐北峰开始例行询问各方面的情况,熊渠则在一旁记录。

  不多时,齐北峰看似随意地问道:“请问张为民的抚恤金发下来了吗?”

  “这……”

  两人没想到,张有忠一脸纠结,迟疑着没有回答。

  见此,熊渠不禁浑身一颤,心底弥漫起重重寒意!!!

  齐北峰眼睛眯了起来,笑容不减道:“伯伯,不必有所顾虑,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你们做主的。”

  “唉……领导,不瞒您说,那什么抚恤金,我们是一分钱都没拿到过啊!”

  张有忠终于忍不住长长哀叹一声,老眼含泪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

  齐北峰语气依旧平静,笑容反倒愈发浓烈了:“抚恤金发放都是有严格监督流程的,怎么会没发放下来呢?”

  一旁的熊渠瞧着齐北峰的脸色,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让他透不过气来!

  “我们也不知道啊,还是别人跟我们两个老家伙说才知道的这事。”

  张有忠只是摇头,直抹眼泪道:“我听说是被人给贪掉了,只是那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可怜我那老婆子,要是有这钱治病,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这……和害死一条人命有什么区别?

  还是烈士的家属!!!

  齐北峰神色坚定地握着张有忠的双手,话语铿锵,掷地有声:“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一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丧尽天良的人渣!!!”

  离开张有忠家,齐北峰坐上越野车,眸子轻阖,一言不发。

  熊渠大气不敢喘,一板一眼直挺挺地开车。

  很快,两人来到第二位烈士的家。

  这一次不用敲门,齐北峰站在门口朗声道:“请问这里是耿秋的家吗?我们是直属西部战域的烈士家属慰问组……”

  “烈士家属慰问?两位领导,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他叫熊渠,中将将领!”

  齐北峰直接拿来熊渠的令牌递过去,咧嘴露出一口白亮的牙:“大概……相当于省首!!!”

  一家人当场惊呆了。

  他们活了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所长什么的,何曾见过这种封疆大吏级的大人物?

  这些烈士家属回过神,再无半点忧虑,有问必答,全无隐瞒。

  不出意外,又是没有抚恤金!

  一分都没有!!!

  齐北峰按耐着满腔怒气,继续走访、慰问烈士家属。

  结果一连好几家,都反馈了统一的问题……没有抚恤金!

  毫无疑问,这里面有天大的猫腻!!!

  直到第七家。

  齐北峰刚踏进院子里,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破旧的院中,一家子男男女女鼻青脸肿,狼狈不已,相互搀扶着坐在墙角、台阶上,悲切难言的哭声此起彼伏!

  而紧随其后走进院子的熊渠,瞧见这一幕,登时头皮都炸开了!

  “请问是李青旭家吗?我们是西部战域烈士家属慰问组……”

  齐北峰拧着眉,高调地介绍了一番来历身份。

  在场李家众人齐齐懵了。

  他们前脚才被痛殴一顿,这后脚大领导就来了?

  “领导,领导!”

  一个中年妇女瞬间泪如雨下,哭天抢地地扑了过来,哀声道:“求求领导了,给我们做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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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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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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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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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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