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练武,让徐俏儿的身体极为柔润。wWW.ΧìǔΜЬ.CǒΜ
玉软游龙,像是一枚柳叶慢慢荡到了湖面上。
她也颇下功夫,游刃有余的比划,还和朱雄英说着,这一招叫风扫海棠,那一招叫马踏残雪...
朱雄英点点头,轻轻拍着手心附和:
“好好,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徐俏儿一怔,停下后瞥了他一眼:
“殿下,臣这是武!”
“对,对,是舞...”朱雄英也点点头:
“掌中舞罢箫声绝嘛...好...”
徐俏儿嘴角抽搐,心里冷笑几声,慢慢摸上了朱雄英的胳膊:
“殿下,臣教您这个...金丝缠腕,野马分鬃...”
朱雄英有些狐疑,又有些拘谨的跟着她做了些动作。
看着自己的四肢,像是皮影一样被徐俏儿摆弄着,他有些紧张。
徐俏儿却丝毫不显得局促,拍着手咋呼个不停:
“殿下天纵之资...这么着...您腰下的低些,诶对喽!”
“吆!太孙真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您马步再大些...诶对喽...”
“嗬!真是了不得,您这身段,不是臣女夸您,真是羡慕的不得了,来,咱劈个大叉!”
说完她又自顾的讪讪笑了笑:
“劈叉就算了,倒个立吧...”
“我真贱!”朱雄英嘴里嘟囔着,然后彻底翻了脸,气急败坏的一抖肩膀,把徐俏儿的手从肩头抖落,虎着脸瞪着她问道:
“别他娘按了,你可是拿祖宗发的誓,祖宗都不要了?”
徐俏儿有些忍俊不禁,又抿着嘴,十分辛苦的忍着笑,过了半晌,她才幽幽的说道:
“天下姓徐的多了,臣说的徐家,是城外要饭的徐疤瘌和他那个三缺儿子,额...那个徐家!”
朱雄英瞠目结舌,被她无耻的样子惊到了,愣愣的看了她半晌:
“我竟然跟你这样的人有婚约...你这...你也太不要脸了...”
说着,他拉起徐俏儿的手,用她的袖口擦掉脸上淌下来的汗水。
徐俏儿脸上一僵,又撇撇嘴…
真埋汰啊…
朱雄英的嘴里依旧嘟囔个不停:
“你们姓徐的,怎么都这么不是个玩意儿呐?”
“你爷爷当年就是个这,提个战报三两句话的功夫,专挑吃饭时候来,来了死活不走的赖到大元帅府蹭饭…把鹅头撂给皇爷爷,自己捧着腿啃的喷香…”
“还有你爹…那也不是个好人儿!”
“撺掇张麟在凤翔侯的脸上画绿毛王八,又撺掇郭镇往武定侯的酒碗里撒尿,这不都他干的事?”
徐俏儿愕然的睁大两只眼睛。
朱雄英说出的,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老黄历。
不仅没有听到过,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向威严凌然的爷爷和父亲,也有这么...淘气调皮的一面。
如果这话不是朱雄英,而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她一定会甩他一个耳巴子。
她有些狐疑,可看着朱雄英煞有其事的样子,她又有些动摇。
过了好久才呐呐的说道:
“这…这我额…臣还没听说过呀…”
“你不知道?”朱雄英的话戛然而止,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后,又‘攸’的一下笑出声。
“那我给你仔细讲讲!”
他起了报仇的心思。
他的心里也冷笑一声,突然,他毫不见外、耍流氓一般的,直接伸手搂住了徐俏儿的肩头。
闻着徐俏儿身上的馨香,他的手上又暗暗用了些力气,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一些,就像是勾肩搭背的哥俩那样并排的走着。
徐俏儿浑身都僵硬了,但他浑然不觉,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甭看魏国公现在不苟言笑,人儿了,当年可最不是东西了…”
听着朱雄英旁若无人的编排自己爷爷,又被他身上、嘴里扑过来的热气逼迫的局促不安,一向大胆的徐俏儿罕见的羞涩,像是浑身赤裸一样不自在。
朱雄英依然装作不觉,眉开眼笑说个不停:
“耿炳文成亲的那天…就是你爷爷,偷摸锯折了人家的床腿儿,又伙儿着信国公几个人听人家的墙根,还点了炮仗往里头扔…后来被耿君用提刀追了他们半个营…”
“还有啊,你爹撺掇张麟画王八就是跟你爷爷学的…魏国公当年就撺掇着沐大伯往邓愈脸上画蛤蟆,只不过后来没成就是了…”
“不过这事呢,你也甭问他,当年和信国公他们俩办那事…不怎么光彩!”
朱雄英津津有味的喋喋不休,徐俏儿却几乎没怎么听。
她十分羞恼,叠在腹前的手狠狠的攥着,指节捏的发白,牵强的由着朱雄英的劲儿走着路,又扭捏着身子,极力的想离朱雄英远一些。
不过她每次想要逃离,朱雄英按在她肩头的手就会用些力气把她扳回来。
凭她的本事,只需要轻轻一抖,就能让朱雄英摔一个四仰八叉,但她不敢。
命运的无常让她低着头,像是一头努力耕种的老牛。
黄色的土地上凹凸不平,让她的脚步一深一浅,像是竹蓬小舟在汹涌的湖面上劈波斩浪一样。
走着说着,他们绕过了马皇后种的胡瓜和香瓜秧子。
直到最后,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一丝雾气,抬起头,鼻翼和嘴唇翕动了半晌:
“殿下…男女有别…”
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朱雄英挑了挑眉毛:
“吆,这会儿知道男女有别啦?刚才折腾我挺卖力的呀…”
“还殿下哩!”徐俏儿咬着银牙不言语。
朱雄英的无耻让她心里乱成了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说实话,如果只论自己,她很感谢朱雄英。
毕竟接触的时候,这个人虽说嘴损一些,但没什么架子。
尤其是听了爷爷和徐钦对朱雄英的印象后,她知道,这个人绝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甚至有些刻毒...
可他愿意跟自己胡闹,对于亲事也没有太大的抵触,尤其是没有让自己太过难做,起码不用像大姑那样...
燕王心高气傲,不止一次的跑到徐家说绝对不会娶她大姑。
要不是陛下和太子差点把燕王打死...如今,两家都下不来台啊...
想着,她瞟了眼四下站着的太监,又看了看朱雄英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扭头看着朱雄英幽幽的说道:
“殿下可把我坑坏了...”
“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再也没有地方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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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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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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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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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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