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自己的小床上,朱雄英悠哉游哉,好不自在:
“得!挨了揍下午也不用上课了,正好歇一歇,没听说过二十廷杖后还得上课的!”
朱雄英长出一口气,胳膊垫在下巴上:“唉,舒坦!”
.....
一直住在坤宁宫的朱允熥听到大哥挨了打,嚎哭个不停,慌张的手足无措,也不管后边伺候的个宫女,扭着腚就往朱雄英的屋子闯。
“大果...大果...”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宫里的门槛都高!
他现在才四岁半,比门槛高不了多少,脚上绑着一双虎头鞋,吃力的爬过门槛,还不忘小手里攥着的玩具马车,跑的脸色潮红、一脑门的汗。
他是朱雄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和朱雄英一样,自从常氏薨后,都是被马皇后养在了坤宁宫,现在正是换乳牙的年纪,一说话就往外漏风。
说着话,脸上还不住的往下掉着泪珠子,哭的梨花带雨。
“大果...疼不...”
朱允熥轻轻用食指碰了碰朱雄英的屁股,马上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抽回了小手。
朱雄英轻轻的一叹:这可是自己嫡亲的弟弟啊,整个朱家,除了老爷子老太太和朱标,自己不会再有比他更亲近的人了。
可惜,前世的时候下场并不好,身份太过尊贵,朱允炆登基防着他,四叔登基还是防着他,虽说王号是最尊贵的吴王,可却被圈禁凤阳一直到死。
唉!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对那个位子感兴趣,胡作非为也好,打瘸骂哑也罢,哪怕碌碌无为,大哥也保你一辈子。
朱允熥看着大哥半晌没说话,只是征征的看着自己,不禁牙一咬,把方才过门槛差点摔倒都没舍得扔,紧紧攥在手里揽在怀里的玩具马车拿出来:
“车...车...送大果...玩!...屁股...不疼...”
这辆小马车还是他们的娘,太子妃常氏临终之际留给朱允熥的,那时候的朱允熥还尚在襁褓中。
后来等朱允熥年纪渐渐长大了起来,每次想娘的时候,就把小车拿出来自己一个人玩儿,平常宝贝的不行,其他人连老爷子都不给看。
可以说,这是小朱允熥最珍贵的东西了,睡觉的时候都抱着。
这个东西对朱允熥的重要性,作为大哥的朱雄英当然不能不知道,所以他怔怔的看了朱允熥半晌,突然泣不成声,抱着朱允熥的小脸痛哭:
“好弟弟...好弟弟...真是好弟弟!”wWW.ΧìǔΜЬ.CǒΜ
朱允熥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香草味和奶香味混合的气息,让朱雄英的心灵很安宁。
.....
两个小人儿抱在一起哭了良久,朱雄英看着还是哭个不停的朱允熥,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严肃的看着弟弟:
“允熥,大哥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要答应大哥一定不准告诉任何人!”
朱允熥偏着脑袋:“拉钩?”
“好”和朱允熥拉完了钩,又大拇指对着大拇指的盖了章,朱雄英谨慎的往外边看了看,声音特别小:
“其实,大哥的屁股是铁做的!别说是傅让的板子,就算是大刀,也砍不动大哥的腚!”
“啊!”朱允熥非常吃惊,都忘了哭:
“哇!铁屁股!”
小孩子就是这样,认知不健全,没有形成正确的三观,在这个时候,大人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
甚至训练死士用的也是这个原理:找一批孤儿,在小的时候教给他不正确的认知,久而久之就会变成没有思想的机器。
果然,朱允熥一听说大哥的屁股是铁做的不怕打,马上高兴的蹦了起来!也不哭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小马车又重新纂到手里:大果屁股不疼,娘留下的小马车就还是我的。
.....
屋子里的兄友弟恭,却丝毫没有影响外边的爷俩!
......
看着弟弟们都带着一副受教的模样回了后宫。
朱标内心有些小得意,大手一挥:
“回春和宫!”
谁知道还没走到一半就被朴仁勇亲自带人拦了下来:
“太子爷,皇爷请您去坤宁宫!”
‘不太对劲啊!’朱标心里翻了一个个儿,略一思忖:“父皇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朴仁勇嘴绷的很紧:“奴婢不知!”
朱标有些迟疑,总感觉哪些地方不对,突然想到什么:“雄英在坤宁宫了吗?”
“在!”
“在干什么?怎么回的!”朱标向前逼问一句,慢慢停下了步伐,目光灼灼的盯着朴仁勇。
“在治伤,被抬回去的!”只要不是皇上亲下禁口令,太子爷问话,朴仁勇一句都不敢不回。
嘶....朱标眼前发黑:臭小子,孤瞧的真真儿的,自己活蹦乱跳的跑出了太庙,一点事儿没有,到了坤宁宫就需要被人抬着了?
又给老子上眼药....
“呵呵...”朱标干笑两声:
“孤突然身体不适,就先不去见父皇了,你回去后记得替孤向父皇请罪!”
说完也不等朴仁勇回话,冲后边一摆手:“回春和宫!”
“太子爷!”朴仁勇紧走两步,跟在朱标后面,声音很小的提醒道:“太子爷,皇爷下了旨的,别说您去春和宫,只要是在大明的地界,您也得....”
“您要是身体不适,奴婢给您叫太医,不过您得到坤宁宫请脉!”
朱标看着眼前的朴仁勇,因为他是老爷子的人,所以虽然他是太监,但是朱标对他一向颇为敬重,每次看见他也是满脸堆笑,见牙不见眼的笑!
可朱标发誓,从来没有像现在看一张脸感觉这么可憎,也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弄死眼前的这个太监。
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来:“走!”
....
还没走到门口,朴仁勇就带着所有的人停了下来,低着头:
“奴婢就不进去了,太子爷请!”
朱标走过的地方一个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没有,冷清的吓人。
提心吊胆的往前走着,生怕朱元璋从哪里突然跳出来给他一脖拐子!
哆里哆嗦的到了门口,还没进门,“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就摔到了朱标脚底下。
“那是你亲儿子,二十杖!你真下的了手!”
“隔辈儿亲呐”朱标苦笑一声:
“玉不琢不成器,他毕竟是大明的皇长孙,再说了父皇,不是您给儿臣示意稍微管教下的嘛!”
朱元璋虎目一瞪:“咱就是让你吓唬吓唬他,哪个让你真打了?”
朱标都疯了,这老爷子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说打的是你,说吓唬的还是你,你还要怎么着啊!
“儿臣亲自看过了,连层皮都没掉,这这这....再说了,您打十二弟不是更狠吗?”
朱元璋更有理:“儿子跟孙子能一样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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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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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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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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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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