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长川真的忘记了他们,也不该像现在这样表现得那么冷静。
无名觉得自己不好和徐颖娘扯不清,临了还晚节不保多不好,于是就对叶乔语说了多年的老毛病,“我之前上战场被砍伤了腿,每逢下雨天就会特别的痛,这位小兄弟说你可以治好,所以我才会过来。”
“这样的话我还是先给你看看,如果是风湿那就先拔罐做处理。”
叶乔语感觉现在只是帮忙还可以,如果把无名继续留下来得要有个合适的理由,但显然目前她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慢慢地来。
此时朝中的那些事还是要慢慢地去处理,她又不能直接帮上什么忙,只能等合适的时候再去好好考虑。
萧辞瀚就去把叶乔语的工具拿出了,同时也很担心岳母的情况,但是这个时候徐姨娘已经去了厨房,她现在不是很想看到无名,毕竟她要等的是那个心里有自己的叶长川。
不到半个时辰吗,无名的腿部已经被银针扎住,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只是刚徐颖娘离开后,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失落,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虽是这样,他仍然去:“我想知道你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和他真的很像吗?”
叶乔语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我爹在我们兄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说是为了考取功名,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还活着应该就是和你一样的年纪。”
闻言,无名若有所思,“想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样?”
他其实是真的觉得徐颖娘认错了人,可是又想到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不知道因何而起。
叶乔语觉得这事不好说,毕竟自己对当年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而且无名未必会愿意会配合他们的记忆疗法。
屋里,徐颖娘还在对着那些菜发愁,倒不是不想做饭,而是在想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放弃给叶长川做衣服,如今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或许自己是时候该冷静下了。
萧辞瀚劝道:“岳母,若是你多说和岳父之间的回忆,或许就可以刺激他的记忆,说不定还会想起你。”
徐颖娘不是很乐意,“如果这些都是徒劳的,我倒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她既然都这么说算是已经放弃了,而且无名现在应该不是很相信自己,所以又何必强人所难。
萧辞瀚没想到她就这么放弃了,“您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确实,你岳父当年离开的时候和现在比起来,也只是多了些英勇的气势,而如今我只愿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和他成为两路人。”
萧辞瀚是认为一家人就应该要在一起,而他这么执着,不完全是为了得到无名的支持,他心里始终希望和叶乔语有个完整的家。
许家二老去世的早,他和姐姐相依为命很多年还是分开,以至于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是心里最大的遗憾。
徐颖娘没有再继续说这个,很多事情都是强扭的瓜不甜,而她更不希望因为这个让无名和其他人为难。
进来拿东西的叶乔语有些郁闷,直接问:“娘,你真的不打算和爹团圆?”
徐颖娘心里没什么底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他现在应该也不是很想认我们。”
就算是现在相认又怎么样,人家万一不同意还不是瞎忙。
萧辞瀚让她们先商量然后出去看看,发现无名这个时候已经打算要直接走人,“您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无名尴尬地一笑,“嗯,临时有些事。”
此时叶景同刚从孙梦瑶那边回来,看到他们在一起还是觉得有些惊讶,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无名是全国上下尊敬的将军,大有超过许将军的风头,所以他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反感。
只是觉得无名确实是有些像当年的叶长川,虽然自己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有错。
无名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因为确实是有些事要处理就没打招呼,而是对萧辞瀚说:“帮我谢谢你夫人,如果不是她帮忙,或许我这老毛病不会好的那么快。”
萧辞瀚点点头,“小事情,重要的是你真的觉得好多了就行。”
无名再次说了些感谢的话随后离开,他感觉继续待在这里会想一些不该想的,所以自己还是要立刻走才行。
叶景同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这个人就是我爹,可是我知道做人不能太过想的理所当然。”
很多时候他常常觉得如果父亲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承担那些责任,可是也是因为这样才学会了基本的担当,所以不必去设想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
萧辞瀚安慰道:“我相信他会想起来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萧子安还是没有从学堂那边回来不免有些担心,他觉得最近这里不是很安全,总得先保证孩子的安全才行。琇書蛧
叶景同也觉得很奇怪,“子安这会应该下学了才是。”
萧辞瀚皱眉,“我去看看。”
可千万别遇上魏王的人,不然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此时赵家已经乱成一锅粥,而国舅爷还在想法子争家产,反正皇后是一国之母不会在意这个,他肯定还是要先跟那些庶出的人争的。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全部拿到的时候,孙常胜出现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常胜拿出手中的地契,“之前你们在我家的土地闹事,我没有追究你们,现在我是来算另外一笔账的。”
国舅爷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孙常胜淡淡地道:“你们家二公子把百分之十的酒庄和田产抵押给我家钱庄,现在要么还钱,要么把东西给我,否则谁都别想离开这里。就算闹到皇上那边,你们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国舅爷简直不敢相信,“少在这危言耸听,也不打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撒野!”
他随后就踹了二弟一脚,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居然敢拿家里的财产去赌注!
被踢的二公子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踢我?我警告你,不要做得那么难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拿了多少钱去喝花酒!”
他刚说完就被国舅爷一脚踢在地上,“没用的废物,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这些钱你自己赔!”
然后二公子和孙常胜直接被轰出去,一点情面都没有给。
孙常胜冷眼看着二公子,“现在你要么还钱,要么帮我一件事,从此咱们两不相欠。”
“什么事?”
“很简单,把你们赵家的账本还有你爹生前的东西给我。”
“你是让我背叛整个赵家?”
二公子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识,这样一来自己就会陷于不义,到时候任何东西都不会剩下来。
孙常胜在街上看到了萧辞瀚,就敷衍地交代了几句,“行了,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罢了,反正我是觉得你们赵家也没有把你当人看过。”
他直接去找人没有再搭理二公子,在那种家里长大的人,心思怎么会简单,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想着煽风点火,只为了能够找到一定的证据。
二公子捏紧了拳头,看着赵家的大门冷冷道:“是你们逼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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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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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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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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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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