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那几个新兵已经被野头儿挑选出来的老兵,给砍了头。
见惯了杀戮的萧辞瀚看见这个画面,心猛地颤动,放在木栏上的手紧了紧。
可是除了他,好像其他人都司空见惯,脸上没有任何的异常,尤其是那几个杀人的老兵,就像捏死了几只蚂蚁后,洗了洗手就继续回到队伍里,一脸正气地站着。
三儿和野头儿解决完下面的事情上来了,三儿的脸色很差,这让萧辞瀚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他应该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我说三儿,你臭着一张脸又是怎么回事?又心软了?这要让大首看见,又得骂你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三儿没说话,摆了摆手让野头儿离开。
野头儿离开后,三儿才拿出水壶,猛地灌了自己一顿。
“为什么杀他们,就因为他们不合格?”萧辞瀚质问。
三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西域十三部不需要不合格的士兵。”
“可他们还那么年轻!是被人的孩子别人的兄弟,你们就这么杀了,有想过他们的家人该有多伤心!”
萧辞瀚有些失控了,哪怕是上过战场很多次,见过大批大批士兵的死亡,可是仍然无法将士兵们的生命看得毫无意义。
“放心吧,都是没有家人或是被家人卖进来的孩子,来当兵也是天天让他们吃饱了饭穿暖了衣裳,比他们以前的日子要舒服多了。”
三儿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认真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用这些就可以收买他们的命吗?”
“不然呢!”三儿忽然怒了,扯起萧辞瀚的衣领,双眼瞪着他。
萧辞瀚这才看清,三儿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能怎么办?如果不训练出最强的士兵,那外敌入侵时就不能保护好部落,死的人会更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三儿松了萧辞瀚的领子,颓然地坐在地上。
“我也不想的。”
这话极轻,不注意听还听不出来。
萧辞瀚也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在三儿的身边坐了下来。
“是谁的意思?”
“大首。”
萧辞瀚注意到,三儿好像从来不像卓雅一样,叫穆勒多爹爹。
“连你也无法阻止吗?”
三儿冷笑:“没人能够阻止他,他是西域的神。”
从演武场回来,萧辞瀚的心情有些沉重,看见叶乔语时,额头抵在她的胸前,疲惫地闭上双眼。
叶乔语很担心:“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累了。”
要是让叶乔语知道演武场发生的事情,恐怕会比他反应更大。
“公主你看!他们都抱在一起了,那么亲密!”
正巧卓雅听说萧辞瀚从演武场回来了,赶紧来找他,就看见了这一幕,气得狠狠跺了两下脚。
“算我看走眼了!”
她气得不行,可偏又没法在萧辞瀚面前撒泼。
道理她还是懂的,人家比她先相识,说不定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再动手去抢,也太掉价了。
一气之下来到马场,不忍心对自己的马打骂,就拿老五的马撒撒气吧。
“臭肖屠,坏肖屠!”她一下一下地锤马儿的脖子,脑海里全是萧辞瀚那日在演武场的雄姿。
“诶,公主,你好端端的打我的马干嘛?”
老五因为那天没能护着卓雅,还是被穆勒多罚来扫马场,刚去清理了马粪,就看见卓雅对着自己的马拳打脚踢。
他可心疼坏了,那马是他的宝贝命根子,驯养了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才驯养得那么乖巧听话。
他这辈子估计是逃不过卓雅的虐待了,可不能让自己的宝马沦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卓雅本就是个心大的,撒了一通气后,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看见老五心情反而更好了些,飞起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本公主心情不好,拿你的马撒撒气!”
老五被踹到了地上,疼得直咧嘴。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疼得他直接骂了出来。
“你出息了,敢骂本公主了!”
卓雅追着老五在马场打了十几圈,才累得筋疲力劲,倚在马场杆子上大喘气。
“哼,真是搞笑,肖屠放着本公主这么美貌动人不喜欢,去喜欢一个黄脸婆!”
老五听得云里雾里的:“肖屠干嘛要喜欢你?公主,不是所有男人都一定要喜欢你的。”
此话一出又免不了一脚。
“诶等等,公主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肖屠了吧!”老五震惊!
他想起那天比完武之后,卓雅就开始变得反差,还不让穆勒多伤害萧辞瀚,要是换了别人,动了她一根头发就恨不得把那人大卸八块,比如自己。
还以为是卓雅傻了,现在想想,比傻了更恐怖的是卓雅喜欢上萧辞瀚了!
“切,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原来他的品味这么低,根本配不上本公主。”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就是就是,公主喜欢那个人做什么,长得还没我帅呢。”
老五眦着一口大白牙,咧嘴对着卓雅笑,面容极其丑陋。
“滚开,你可真丑!”
卓雅嫌弃地大掌一挥,把老五打开了,不过脸上也终于挂了明媚的笑容。
因为叶乔语不想萧子安和徐颖娘担心,于是写了一封信,想要送到村子给他们保平安。
不过照他们现在的情况,应该没办法自己把信送出去,白雪想到了让三儿帮忙。
叶乔语和萧辞瀚觉得行得通,便答应了。
白雪主动站出来说自己去找三儿帮忙。
三儿答应了,看了看信的内容后,让下人送出去。
“你们在村子里有亲人?”三儿问。
白雪点头:“对,有乔语的娘和儿子,还有一个疯婆婆。”
她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一样,朝三儿身边挪了挪。
“我还和那个疯婆婆打过一架呢,就因为我问她知不知道她儿子去哪儿了。她儿子好几年前失踪了,再也没回来过,在那之后那个婆婆就疯了,被村民们关在一间屋子里,不准随意出入。”
白雪刻意去看三儿脸上的表情。身为瞳术师,她不仅能够摄取人的记忆,还能够敏锐地捕捉到人表皮之下隐藏着的表情变化。
虽然三儿隐藏得很好,可是白雪还是感觉到了他眉头微微一拧。
现在她可以确定,那个疯婆婆和三儿指定有点关系。
白雪还准备继续说下去,三儿突然站了起来,冷冷道:“不早了,回去睡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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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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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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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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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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