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切如常,你也别露出马脚,我派人去试探试探。”
萧辞瀚边脱着外衣边上了床,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个安稳觉。
天亮鸡鸣,叶乔语习惯性的起来,因为之前的事,家里的食材也不多,她就只能因地取材的做了个瘦肉米粉,又做了一份开胃的酸菜炒菜。
吃过之后,三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仁心堂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看完几个上门诊病的病人,叶乔语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花语楼主动试探一下。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叶心水来了。
这一次,她似乎学聪明了,专门挑着小云和溪溪不在,这才瞅准时机溜进来。
“我有个坐着收钱的好生意介绍给你,不知道堂妹你有没有兴趣呢?”
叶心水一进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反倒是让叶乔语惊讶了。
这夫妻两人,还真是够有默契,一人拒绝一人又来,都明确拒绝了,还不死心。
“你别这样看着我,相公跟我说过,只要你答应的话,每年给你的分成利润,绝对能够让你满意。”
顶着她的怀疑目光,叶心水笑眯眯的伸出五根手指,“如果你愿意交出秘方,每年给你的分成利润至少是这个数!”
叶乔语不屑的嗤笑,故意装作不明白的问,“五万两?”
果然,这数字一出口,她就看到叶心水眼里掠过一抹鄙夷。
似乎是在嘲讽她狮子大开口,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是五千两!”叶心水咬着牙,没好气的解释道,“我们这穷地方能赚得了这么多,已经算是少见了!”
“更何况,你跟瞿家合作,人家背着你偷偷酿酒,运到京城去卖,你还不知道!这种坑人的合作对象,你又何必忍耐?你完全可以挑个更好的……”
叶心水一点都不谦虚的指了指自己。
本来想直接赶人出去的,叶乔语想了想,“你们是怎么知道瞿家背着我偷偷酿酒的?莫非你们在瞿家有内应?”
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而且,他如果知道酒坊的事情,会不会也能知道其他的事?
想到这,叶乔语心里偷偷盘算起来。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叶心水可是答应过了她相公,一定要说服叶乔语交出酿酒秘方的,只要能够从叶乔语身上拿到酿酒秘方。
那么在生下男孩之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抬为大夫人。
到时候,她就不再是一个小妾了。
“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叶乔语没有一口回绝,故意露出迟疑的神色。
叶心水一看到这心里果然一些,忙不迭的上赶着追问,“你还要犹豫什么呢?钱都摆到你面前了,你还不要吗?”
“并非如此,只是我和瞿家有约在先,要是反悔的话,未免太过无耻,而且说不定是他们先酿酒,后面决定运出去卖之后再跟我商量也说不定。”
叶乔语帮着解释道。
“如果只是一场误会,那我不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吗?”
叶乔语摇摇头,摆出一副不得不忍痛拒绝的模样,“我也没办法,除非能够确定,他是真的不打算这一批酒的生意告诉我。”
叶心水不屑的冷哼,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瞿家的坏话,这其中还穿插了一些涉及到祖辈的辱骂。
听到叶乔语额头青筋暴跳,为了从这一堆垃圾废话里找到些许有用信息,她觉得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受委屈了。
“萧娘子,我来找你了!”花语楼掌柜端着一张笑脸笑眯眯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银票。
叶心水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就在一旁看着,“掌柜不必在意我,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当我不存在就好。”
掌柜的明显也是知道黄石楼私下挖墙脚的小动作,不过他懒得揭穿了。
“萧娘子,这是这几天卖酒水所得的分成,这是账本,来来,给你看看。”
说着,掌柜把账本以及一叠子银票,放到叶乔语面前的桌上。
随手翻了两页,账本做得无懈可击,流水销售记录也非常整齐,叶乔语一眼就看出这账本做得非常顺溜,绝对是个老手会计。
“账本对得上。”
叶乔语把账本还给了掌柜,拿起银票数了一遍,银票数量也一丝一毫不差。
“那就好!估计下个月酒水销售没这么好,毕竟新推出,大家爱尝鲜,过个几个月,大家都已经习惯,不会再像现在喝得这么凶……萧娘子可得做好准备才是。”
掌柜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分析起了最近酒水生意的困难之处,总而言之,现在酒水生意非常难做了,所以他希望叶乔语不要怪罪分利越来越少。
叶乔语越听脸上的笑容就越淡薄,直到最后消失无踪,只剩淡淡的冷。
“掌柜这话说的,倒是让我忍不住担忧,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酒水生意,还不如不做了,免得到时候还要赔钱。”
叶乔语跟着他的口吻,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
掌柜被这眼神看的心里一咯噔,连忙抬手制止,“不用做得这么绝!只是少赚些而已,还不至于要到赔钱的地方。”
开玩笑,老爷都说了,得稳住萧娘子,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放出刺激人神经的消息。
“这样啊……”叶乔语皮笑肉不笑的送走了掌柜,叶心水一看掌柜离开,就迫不及待展开口水攻势。xǐυmь.℃òm
叶乔语淡淡地抬手,制止她,“你可以走了。”
叶心水还想再说什么,叶乔语不耐烦皱眉,“你要是再不走,这生意,我连考虑都不考虑了。”
狠话一出,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瞿府,瞿莫伦正喝着酒,心里估量那伙人要多久才能把事儿办好,等把那些人都给带走了,那么他这酒水生意也应该正式铺展开来了。
“爹,我想去找萧子安玩!你别把我拘禁在屋里好不好?”
瞿小少爷摇着他祖父的手臂撒娇求饶,小孩子能用的招数全都用上了,可是瞿老爷子依旧不为所动。
“你这几天就给我呆在府上,尤其不准去找萧子安他们一家人!听到没有?”
瞿小少爷不服气的嘟了嘟嘴,可是摄于祖父的威严,只能口头上答应了。
“你要是再像昨天傍晚那样偷溜出去,我就罚你,一天一夜不准吃饭!”
这个惩罚,吓得瞿小少爷狠狠打了个冷颤,直接把偷溜的想法给打消了。
此时一个推着杂货架子路过的家丁,低着头默然不语,从他们两人眼前路过。
这一切,都被他听在脑子里。
“老爷,萧屠在外面敲门,说是有事找你。”
守门的家丁一路跑进来传话。
“他来做什么?”瞿老爷子一下子跳了起来,顿时惊得呼吸都屏住了。
这时候,萧屠不应该找上门才对,除非他已经知道了皇城司暗探的事情!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瞿老爷子硬撑着镇定的表情,“你是说我现在没空。”
守门的小厮立刻点头哈腰,扭头就要去传话,然而看到前面远远走来的人,他呆住了,“老爷,他人自己进来了。”
瞿老爷子脸色一白,脸上的镇定之色差点没维持住。
“瞿老爷子,你似乎很不欢迎我?”萧辞瀚一副屠夫打扮,眼里的冷意却让瞿老爷子不寒而栗。
冷静的叫退了附近伺候的下人,再让孙子回房写的早课,直到确认周围只剩两人,瞿老爷才敢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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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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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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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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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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