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两日,我和娘亲一同去慈云寺,祈福驱晦。”
眼下已经到了饭点,叶乔语拉着徐颖娘过来坐下,“娘,这次采了不少槐花回来,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做一顿槐花宴,保证让你们吃了还想吃。”
叶景同偶尔也会来这边吃饭,知道妹妹的厨艺在嫁人后是突飞猛进,听到这话十分期待,“好,我和娘亲去给你打下手。”
萧子安举手蹦出来,急不可耐的大喊,“我我我!我也要帮忙!”
他积极的样子太可爱,三人都被逗得乐不可支,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叶乔语作为总指挥,分配三人工作,槐花处理起来也不麻烦,心灵手巧的徐颖娘很快就弄好了。
第一要做的槐花鸡蛋饼,叶乔语把洗干净的槐花攥干水分盛入碗里,加了些盐搅拌均匀,再倒入一些切丁的萝卜末和葱花。
鸡蛋和面,叶景同按照叮嘱揉好面团,和萧子安一起将面团搓成一个个小圆球备用。
叶乔语把锅底烧热倒入油,将搓好的圆球下锅,用小火煎到定型,用铲子压扁,压成圆饼状,再翻过来煎另一面。
他们三人都看着叶乔语,叶乔语动作熟练利落,看着面饼被煎至金黄酥脆,萧子安闻着香味,小鼻子忍不住抽了抽,满眼期待的看向锅里的槐花鸡蛋饼。
“娘亲做的东西,真好吃啊!”
徐颖娘和叶景同也跟着点头,这同样是他们心里的想法。
因为有人帮忙打下手,叶乔语索性放开了手脚,一口气将蒸槐花、槐花炒鸡蛋、槐花糯米粥,槐花包子,槐花汤等一同做了出来。
叶景同看的大开眼界,他只知道槐花可以吃,但是从来不知道这小小的槐花,竟然还有这么多花样。
“看什么呢!都做好了,还不快把菜端出来?”叶乔语看他们一个个大惊小怪,心里偷笑,吃货民族的称呼,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一个个的帮着将做好的菜端出去,萧辞瀚进来,正好就卡在吃饭这个点,可把其余人惊喜到了。
“好妹夫,我妹妹做了槐花宴,快过来尝尝啊!”叶景同拉着他过来坐下。
萧辞瀚看着桌上的各种花样槐花,也被惊讶了,“这槐花,还能做出这么多花样?”
看向叶乔语,萧辞瀚对她的厨艺,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吃的花样多着呢,赶紧吃吧。”叶乔语笑着将碗筷分下去,特意给萧辞瀚夹了个槐花包子,“你今天辛苦了,来,这个是奖励你的。”
看着这一幕,徐颖娘和叶景同心里偷偷笑了,不由得大感欣慰。
萧辞瀚闷头开吃,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包子,叶乔语看他吃的香,自己也胃口大开,连着多吃了半碗。
田里的事情忽略不得,叶乔语要重新整地里的秧苗,乡里得过她分株育秧指点的人,也乐意帮帮她,不到两日就把田里的活计做完,趁着得闲,准备着抽空去慈云寺祈福。
萧辞瀚也觉得该祈福了,特意买了只又肥又大的鸡杀了,弄好让她带着去祈福。
“你又糊涂了,寺庙清静之地,哪里能用荤腥祭拜?”叶乔语等他做好了黄鸡才知道,有些哭笑不得。
萧辞瀚想了想,“慈云寺山下也有土地庙,去慈云寺时顺便去那里拜拜。”
他这是典型的‘拜的神多自有神保佑’心态,叶乔语虽然不太信这些,可他这一片关心,还是很受用的。Χiυmъ.cοΜ
慈云寺是方圆百里都有名的寺庙,一到祈福日,甚至还有城里的官家小姐夫人来上香。
山脚下,车粼粼马萧萧,行人熙熙攘攘,路边的小摊贩们也大声吆喝,生活的烟火气息十分浓郁。
叶乔语和萧辞瀚拜过了土地庙,才到山门口和徐颖娘见面。
祈福有一整天流程,叶乔语有些糊涂,但跟着徐颖娘也都做完了,捐了香油钱,只需要大师念经,祈福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萧辞瀚陪着她做完,从大殿出来,看她东张西望满眼欣赏好奇,“这里挺热闹有趣的,难得有空来一趟,你也去逛逛吧。”
叶乔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这是不陪着她一起的意思吗?男女出来游玩,结果他要撇下她?这操作,如果不是了解他性格,叶乔语真的要窒息吐槽了。
“行,那你先去忙吧,最迟两个多时辰,我在山门等你。”
至于他要忙什么,叶乔语也不问,因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徐颖娘在后院禅房休息,叶景同要去和大师商量佛像雕刻的事。
叶乔语自己一个人逛,倒也挺轻松自在的。
古寺青灯,禅音袅袅,这种朴素古韵,在现代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寺庙后山有一大片杏子林,叶乔语去看杏花,曲径通幽,走在小路上,她隐约能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到拐角处,闻到一阵浓郁发霉恶臭气息,差点没把她熏倒!
“你个贱蹄子杀千刀的!你给我去死去死!”
花木后突然窜出了人影,林夫人抓着个铁簪子,直往她心口刺去!
叶乔语吓一大跳,急忙踉跄后仰躲避,尖锐的簪子偏移了心口,狠狠插入了肩膀,鲜血淋漓,眨眼染红了大片衣裳。
“你……”叶乔语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颤颤巍巍往后躲,因为剧烈疼痛,她竟使不出力气来,只能狼狈躲闪。
“你个下贱玩意去死!”林夫人一击不成再扑过来,双眼赤红面色狰狞,宛若恶鬼!
叶乔语捂着流血的伤口,仓皇后退,一时不查踩到鹅卵石,脚底打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去死吧……”林夫人抓着铁簪子扑过来,叶乔语来不及逃开,眼睁睁看着锐利的铁簪子朝心口刺来!
吾命休矣!
叶乔语绝望闭上眼,久久不曾感受到痛,剧烈的咳嗽叫痛声传来,她回神睁眼。
萧辞瀚走过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忍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处理伤口,痛一会儿不会出事的。”
林夫人胸膛正中间一个泥脚印,那一脚踹得不轻,她倒地上半天起不来。
衣服肮脏蓬头垢面,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叶乔语看到她这样,诧异了一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林家被抄家是咎由自取,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她被寺庙收留没有被牵连,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结果还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真是不知死活。
林夫人眼珠子瞪得老大,她恨透了这个该死的扫把星!“要不是你,林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萧辞瀚眯着眼睛,眉目戾气好重,“不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
抱着叶乔语快步离开,他头也不回哑声吩咐,“把她处理了,以后不要再让我们见到这疯婆子!”
叶乔语捂着伤口,一双眼睛圆圆睁大,不安极了,“你要怎么处理?”
这可是一条人命,别是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吧?这可是犯法的。
萧辞瀚看她一脸惊吓,有些无奈,“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送衙门去,让律法制裁她。”
“原来是这样!”叶乔语讪讪,她知道了萧辞瀚的过去和来历后,遇到这种事情总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后院禅房,叶乔语衣裳褪下至胸膛,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她先止住流血,擦干净血污,确认伤口没有铁锈这才松了口气。
萧辞瀚拿着干净的白纱布和外伤药过来,专心上药目不斜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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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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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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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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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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