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语心情却更加凝重了,“县丞大人,这女人平白无故诬陷花语楼,幕后必有人指使,还请大人详查。”
花语楼的的人也纷纷拱手作揖,义正辞严的要求调查到底,“还请大人还我们花语楼一个公道!”
“来人,将犯妇带回县府,本官要禀明县令大人,明日再亲自审问!”
沾上这种麻烦事,使得县丞很心烦,黑着脸要走,百姓自动让出一条路。
叽叽喳喳的非议下,目送着衙门的人拖着犯妇收监离开。
看着偷偷摸摸离开的那些人,叶乔语嗤笑,福清楼弄出这档子事,算是彻底得罪瞿家了,瞿老爷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娘子,今日这事还多亏你了。”掌柜一张胖脸带着和蔼的笑,走过来拱手致谢。
叶乔语摇头,摆手说,“当不起你们的谢,这事只怕还有的扯皮,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
幕后唆使这个罪名本来就很难界定,如果没有人证物证,估计林家老爷打点一下,就能够逍遥法外了。
“萧娘子放心,瞿家也不是吃素的。”掌柜眼底狠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和气的样子。
“县丞大人似乎有意粉饰太平,你们注意着点。”叶乔语留下这话,和萧辞瀚一同回家。
萧辞瀚一路闷声不响,叶乔语奇怪了,问他怎么不说话。
“我是在担心你。”萧辞瀚两道剑眉拧不开,忧心忡忡的样子,显得对叶乔语非常关怀。
心头一暖,叶乔语心里嘀咕,这个钢铁直男竟然也说这些话来关心她了?
真不敢相信。
“那些人明显是在针对你,为了以绝后患,我想,应该彻底解决那些烦人的苍蝇了。”
明日还有一次重审,叶乔语能看得出来,明天的重审才是这次的重头戏,一次解决的话,那明天萧辞瀚肯定会出手。
她很好奇萧辞瀚会怎么做。
“你想怎么一次性解决那些苍蝇?”林老爷,确实和逐臭的苍蝇一样恶心,叶乔语之前还想过官商勾结的现实……
一次性解决,只怕是不容易。
“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明天你就看着吧。”萧辞瀚目光很心虚从叶乔语身上转移。
“行,看你表现。”
他不想说,叶乔语也不多问,两人一起回到家,看到萧子安正在门口捧着书看。
见到两人回来,萧子安眉开眼笑的扑过去,用力抱住了叶乔语,“娘亲,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刚才听路过的人说娘亲他们牵涉进了人命案子,急的不行,又不敢添乱,只能在门口翘首以盼等人归来。
叶乔语低下头揉揉他脑袋,奇怪了,问他怎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就是想娘亲做的饭菜了。”萧子安肚子很应景的咕咕叫了起来。
“娘亲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吧!”叶乔语和萧辞瀚都被惹笑了,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去了厨房。
洗菜切菜生火,三人分工合作,叶乔语动手,做了个简易版的糖醋排骨里脊肉,考虑到萧子安要清淡点,特意做了个枸杞叶肉片汤,明目清心。琇書蛧
厨房里,充斥着勾人馋虫的饭菜香气,萧辞瀚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人,看着菜装盘,都不禁食指大动。
这些菜,有些味道甚至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要美味,一个普通农女,是绝对不可能有本事做出这些饭菜的。
但那又怎样?
萧辞瀚没有问,更没有怀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受着晚饭。
东方刚吐鱼肚白,早餐蒸了一屉奶香包子,煮好了养生花粥和豆浆,准备好了早饭,叶乔语才发现萧辞瀚不在家。
“你爹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往常这个时候,萧辞瀚都会在的呀。
“爹可能有事吧。”萧子安低头专心吃完饭,包子塞的脸颊都鼓成小包子了。
叶乔语想到昨天的事,心里有事没吃多少,衙差就来传唤了。
“萧家娘子,快随我去一趟,大老爷传唤你呢。”
没有萧辞瀚陪着,叶乔语有些慌,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跟衙差一起去了。
路上,她问起关于犯妇毒害亲子的事。
衙差啧啧嫌弃,一脸鄙夷,“萧家娘子,你还不知道吧,那犯妇和死者,根本不是亲子。”
叶乔语面露惊讶,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舍得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那女人是前头大娘子死了才进门的,自己也有个儿子,听乡邻说,她平时对那孩子还算尽心,没想到,她竟然会故意害死这娃。”
一路走来,叶乔语有意无意的套着话,原本以为调查进展很快,可是听到后来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衙差大哥,她一个普通村妇,怎么有胆子害人?”
“还不是因为嫉妒前头娘子留下的娃聪慧!这女人,还真是蛇蝎心肠。”衙差一脸嫌弃,‘呸’的吐了口痰,表示他对这个女人很嫌弃。
叶乔语心有些沉,问了好几次关于幕后指使,结果这人都只是往妇人身上推。
这是,要包庇幕后指使吗?
叶乔语加快了脚步,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只是她想太多了。
衙门一字朝八开,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着县令大人,左下方坐着县丞,衙门口,拥堵着一众看热闹的群众,衙门公堂里,相关人员都已经到齐。
“民妇见过县令大人,县丞大人。”叶乔语按照通俗规矩行了礼,却没有被叫起来,只能一直跪着。
经历了一系列表面流程的问题,县令才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花语楼新推出的糕点,可是你研究出的?”县令一张清瘦的脸没几两肉,一开口都透着刻薄的气息。
“是民妇研究出来的,糕点所用材料俱是无毒,请大人明鉴。”叶乔语不卑不亢回答得条理清晰。
可审案的县令却皱了眉头,这个女人,不像那些没见识的村妇好吓唬,这也就意味着不能随意打发了。
“现在已经查清楚,死者郑家村郑文,确实是吃了花语楼点心导致病发,这才窒息而死。”
县令盯着堂下跪着的叶乔语,疾言厉色呵斥起来,“民之饮食,向来都是约定成俗,若不是你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糕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情!”
什么?叶乔语惊呆了,脖子僵硬扭过去看花语楼的掌柜和管事,他们两个也是黑着脸,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发展。
“若按照大人这种说法,那么千年之前人们还是以天为盖地为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要住野外去?”
叶乔语抬头看着县令,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面相五官给人的感觉简直比吴氏还要刻薄。
“你什么意思?”县令板着一张臭脸,阴沉沉盯着她,仿佛这样可以威慑恐吓,使她服软。
“民妇的意思是,按照大人的说法,我们全都住到荒郊野岭山洞去,不然房子里死了人,那可就是发明房子之人的罪过了!”
叶乔语扭过头望向外面的围观百姓,“大家伙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娘子说的对!”
“大老爷怎么还怪萧娘子?明明是那个毒妇的错!”
‘啪啪啪’三声取惊雷乍起,县令黑着脸放下惊堂木,怒斥百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叶乔语看了一圈外面的人,林家的眼线还在,回头看一边披头散发戴着枷的犯妇。
长发一团团打结,散落脸颊两边,叶乔语看不清这人的脸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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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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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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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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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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