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人,我并没有为你医治过啊?”
女子指着叶乔语,声音颤抖着,落在围观群众的耳朵里,就是被气哭了。
“你这就不承认了吗?我听说你的名声,才来找你医治的,用了你的药就成了这样了,你就推卸责任是吗!”
群众的眼睛永远只能看得见弱者,耳朵里也只听得进去哭诉,一下子就倒向了表面上的弱者。
“小姐你先冷静一下,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到时候闹误会大家都不好看。”
叶乔语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免得真有什么误会。
但那个女子明显是蹬鼻子上脸,指责声更大了。
“能有什么误会!就是你医术不精,把我医毁容了,现在还想赖账不成?”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你一句我一句,猜疑起了叶乔语。
“万万没想到,叶掌柜居然是这种人,还好我没找她看病,烂脸就遭了,我们家那口子还不得嫌弃死我。”
叶乔语看着那个满脸色斑的中年妇女,有些无语,说得义愤填膺的,像是能出得起她的诊金一样。
围观的群众里,还出现了更加不和谐的声音。
“她医术都这么不精,东西做得这么好吃,是不是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啊?”
“要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谁敢再买花语楼的东西啊,谁知道这些新鲜花样到底是好是坏啊!”
“要我说还是去福清楼买东西吧,都是老样式,吃得安心啊!”
叶乔语循声望去,那几个搅混水的,赫然就是林府的小厮,虽然换了衣服,但她在林府往来这么多天,怎么会不认识。
冷笑一声,叶乔语算是对林员外的小气有了新的认识。
“既然你咬死了是我医治不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哪家府上,我又是何时为你医治的,开的什么方子?”
女子避而不答,“我哪儿记得是什么时候,反正我就是用的你的方子才成了这样的。”
说着女子还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笺,抖着给周围的人看。
“大家看,这个药方上面还有花语楼的标志呢,这下看她怎么赖账。”
看着那纸药方,叶乔语忽然笑了。
“说吧,你是谁派来诬陷我的?”
女子像是抓住了叶乔语的小尾巴,更加张扬了。
“大家看啊,她解释不清楚,就说是我诬陷她,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叶乔语却更加镇定了。
“我想这位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口述药方,由病人府上当场配药。”
“所以,你这张药方,绝对不会是我开的,小姐倒是画工高超,花语楼这么繁复的标志都能画出来。”
萧辞瀚在后院安置好驴车也过来了,从一路上人们的话中分析清楚了情况,上来就先问了女子名姓。
“既然你非要说是我娘子医坏了你,你倒是说说你姓甚名谁,府上何在?”
女子嗫嚅了几声,看向花语楼对面的福清楼二楼雅座的方向,忽然坚定了勇气。
“怎么,想问出我家在哪里好报复吗?我才不会告诉你。”
女子这个态度,只顾指责叶乔语,却对叶乔语的质问避重就轻,明显就是有鬼了,围观群众也摇摆不定起来。
“刚刚瞥到一眼,她不像是咱们镇上的人啊,叶掌柜去哪儿都是同萧屠一起,我可从来没见萧屠的驴车出过咱们镇子啊。”
“就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人,她都不说,八成是心里有鬼。”
萧辞瀚看女子脚步转向外面,明显是想溜走,摆出了一句恐吓的话来。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报官吧,凭空捏造,诬陷他人,按我朝律法,可以要施以黥面之刑的。”
经过林府的事,叶乔语和萧辞瀚默契直线上升,萧辞瀚给一巴掌,她就送上一个甜枣。
“可惜了,我本着证明我的医术,一定会给你医治好脸,到时候刚刚治好,脸上又多刺字,下半辈子还是毁了。”
听到叶乔语说一定能给她治好脸,女子激动不已。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治好我的脸?”
叶乔语看着她自乱阵脚,和萧辞瀚相视一笑。
“但得请你先说出你的姓名和住址,先把对我娘子的误会解开了再说。”
萧辞瀚诱导着女子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叫姜素,是隔壁镇子明珠村的。”
萧辞瀚立即吩咐旁边的伙计去账房先生那里把出诊记录拿来。
“不巧,姜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娘子从来没有收到你的求医帖子,也没有到隔壁镇明珠村的出诊记录。”
收好出诊记录簿,萧辞瀚眼神一冷。
“姜小姐不妨说说,我娘子怎么就成了你的诊治医生,还把你的脸医成了这样?”
姜素被萧辞瀚眼神吓得抖了一下,就连回答的声音都打着哆嗦。
“是我,鬼迷了心窍,听到在你们镇上给员外当小妾的小桃说你医术过人,这才想着赖上你。”
叶乔语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解释,再看悄悄退走的林府小厮,眉头微蹙,低声和萧辞瀚耳语。
“这人绝对不是碰瓷这么简单,她背后肯定还有人。”
感受着叶乔语轻轻柔柔的呼吸拂过自己耳边,萧辞瀚不太自在的躲了一下。
看着萧辞瀚红红的耳尖,叶乔语的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和萧辞瀚说起自己的推理,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刚刚她慌乱之中看向了对面的福清楼,而且帮腔的有几个林府的小厮,我怀疑和林府有关。”
萧辞瀚往前一步,避开了叶乔语的耳语。
“姜小姐不必再为身后的人遮掩了,刚才在争执之中,你一直回避我娘子提出的问题,也没有要求给出赔偿。”
“反而是一直在说要让大家看清楚我娘子的真面目,说是想赖上我娘子,谁会信?”
“我看你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想要破坏我娘子的名声!”
萧辞瀚身上煞气一出,别说姜素,旁边的围观群众都为之一慑。
姜素一晃神,就想往人群里钻着逃跑,但是没得逞,反而被萧辞瀚一手制服。
她彻底被萧辞瀚身上的煞气搅乱了心神,将真相全盘托出。
“我因为容貌莫名其妙毁了,又被未婚夫退婚,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随水流到你们镇上,被一名为叶心水的女子所救。”m.xiumb.com
听到叶心水,叶乔语心想,又是她。
那林府的人,是趁机搅混水吗?
但那几个小厮,不像是偶然遇上此事围观,倒像是刻意为之的样子。
别说叶乔语为叶家这一家子跳蚤感到无奈,萧辞瀚对他们也十分不耐烦了,听到跟叶心水有关,身上煞气更重了。
可这种奇葩亲戚偏偏又不能捅上两刀。
“这和你诬陷我娘子有什么关系?”
说起叶心水,姜素话里全是感激。
“叶姑娘人美心善,之前曾在踏青之时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又救我性命,还宽慰于我。”
“所以我听她苦恼于你误会,她的婚事受阻,所以我才一时冲昏了头脑,想要为她出口气。”
叶乔语对于叶心水的手段已经看累了,用过来用过去都是这一招借刀杀人。
“心水姐姐的婚事进展顺利,再隔两天就是婚期了,怎么就因为我婚事受阻了?”
叶乔语正准备把叶心水的真面目揭开,给姜素看个清楚,叶心水就出现了。
“姜小姐一定是听岔了,我怎么会说乔语妹妹阻了我的婚事呢?
“毕竟乔语妹妹已经嫁为人妇,阻我婚事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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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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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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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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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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