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爹爹心病,因为在平西王看来只有儿子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但自己却生了一个女儿。
他又是重情重义之人,王妃去世以后平西王再也没有找过第二夫人,如此一来,膝下凄凉。
云在知父亲的遗憾,所以从小开始就跟着平西王学文韬武略,但女孩儿毕竟是女孩儿,按平西王的意思,“你啊,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如今身体不好了,眼看是不能送你出嫁了,未来你被人欺负了,我可如何保护你啊。”
话说到这里,父女两人都伤感起来。
见云在垂泪,平西王忽的又平静了下来,他盯着云在那湿漉漉的眼睛,语重心长道:“之前,我遗憾你不是男儿身,如今却一点不遗憾了,你倘若果真是男子,今日我闭上了眼睛,明日朝廷就来人杀你了。”
“父王,父王啊。”
云在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险乎昏死过去,此刻平西王状态也远不如之前,所以他开始交代后事。
看平西王呼吸急促,云在已着急,她一把抓住了平西王的手,“父王,爹爹啊。”
“云在,记住了,从今以后要做小伏低,我这些年弄了不少银子,我早都存好了,我去了以后倘若你表哥联络你,你一定要和他联起手来,倘若他不联络你,你泯然众人就好。”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你和父王一样骨子里有傲气,又争强好胜,父王这就要去了,明日-你将能变卖的都变卖了,全部都送给父老乡亲。”
“云在,咱们需要民众做基础,只有真正得到民众的拥戴咱们才能做咱们想做的事,咱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听到这里,云在沉吟点点头。
对自己这古灵精怪聪明绝顶的女儿,平西王是格外信任的,因此他安安静静闭上了眼睛,嘴角还荡漾着一抹永恒的安详的笑容。
“父王,父王,父王啊。”
云在痛哭失声。
这多年来平西王在齐鲁大地上做了不少风神水起的事,他从未横征暴敛过,无论是朝廷、坊间亦或平头百姓聊起来平西王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
而平西王驾鹤西去的第二日,云在就让人变卖家里的一切,这宅基地是朝廷的,云在无权倒卖,她将能变卖的都变卖了,能典当的也都典当了。
那粗重的不能变卖的分别送给了大家,云在这仗义疏财的举动很快就感动了众人。
云在就这么安安静静生活了下来。
过了没多久,朝廷那边果真来了人,那人轻而易举就打听到了云在居住地,如今的云在已放弃了继续奢靡的生活
因为她被谁都清楚,未来没有人会提供长此以往的保护了。
她身边也就那几个父亲的部下,尽管这些人也想将云在保护的天衣无缝,但他们势单力薄,等朝廷的人来偷窥的时候,云在已开了一个酒作坊。
这酒作坊不怎么大,但每日生日却不错,人来人往户限为穿,朝廷的官员靠近云在。Χiυmъ.cοΜ
“你就是云在郡主?”
“是,客官您有什么需要?”云在笑盈盈的看向那人。
那人一把将云在的领口抓住了,态度很粗鲁,云在本就是个身轻如燕的女孩儿,被这一把抓住后已颤颤巍巍,云在显然被吓坏了。
而后面几个堂倌也已握住了拳头,大家随时准备对垒,云在的手伸出,却比划出了一个动作,这动作是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
“客官,您放了我,您做什么呢?”云在显然被面前的人吓坏了。
“你爹爹就是平西王?”那人厉声问,云在心惊胆战,吓的不会说话了,只一个集恩人点头,那人继续,“你爹爹要你散尽家财的,你一个金枝玉叶如今就心甘情愿在这里做生意了?”
云在听到这里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以及紊乱的心跳,“这酒作坊也是能赚钱的,我是个女儿身,如今能自食其力我就很开心了。”
听到这里,那官员瞪着铜铃大眼盯着云在看看,“你果真这么想的?”
“是,是。”云在显然被吓坏了。
那人见云在就是这么个小可怜虫,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说的呢,他猖獗的哈哈大笑,轻轻地将云在放了下来,这莫名其妙的提问以及此人莫名其妙的诡异行为都让云在感觉恐惧。
尽管云在已脚踏实地,但看上去依旧很恐怖。
那人淡漠的笑声已渐行渐远,等那人离开,云在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缓慢的站了起来。
身旁几个副将已靠近,大家咬牙切齿,“郡主,此人一看就是朝廷差遣来的,您怎么就能容忍这等欺负,如今那人还没走呢,不如属下就……”
那时云在已积蓄了庞大的力量,振臂一呼天下大乱,但云在隐忍着,默默地等待着。
她没有一点儿轻举妄动的意思,朝廷的人被云在彻底哄骗了过去,那人本是要取云在信命的,如今一看,发觉云在也就是一般女子,并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等那些人都离开了,云在这才开始积攒自己的力量。
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云在开了不少机构,她本就聪明绝顶又具备商业眼光,因此无论她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万无一失。
且云在帮助任何人也从来是分文不取,久而久之,她出名了,她擅长于的调取资源。
看似波澜不惊的背后,实际蕴藏不少波谲云诡的力量。
大家被云在的“好”蒙蔽了双眼,就连沈绾亦复如是。
沈绾没怎么照顾龙波,龙波并不是自暴自弃之人,所以很快龙波就活了下来,并且习惯了黑暗。
“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为你治疗。”
“我知道,我知道!”龙波点头。
沈绾已进入空间为龙波开了一些药,但这些药治标不治本,这些药只能减少纾解龙波此刻的疼痛与炎症,想让龙波好起来难上加难。
龙波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沈绾去看望云在。
云在和她关系已不错,两人日日在一起,沈绾为云在看病,提醒她一天不要太操劳,经沈绾调理,云在的身体好多了。
之前的心绞痛如今已明显在减少。
这日黄昏,沈绾只身一人来到了后院,她本是闲庭信步也没什么目的,但走着走着却感觉好奇,这后院不对外开放,每天她会看到云在到后院来。
后院两边都是竹木和参天大树,连一个房屋都没有,无边无际都是绿色,那么问题来了,云在只身一人到后院做什么呢?沈绾百思不解。
此刻在好奇心驱使下,沈绾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间房子。
那房子不怎么大,沈绾越发好奇了,准备推开门。
但就在此刻,沈绾似乎听到了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欻拉一下就消失了,沈绾明显感觉自己似乎被跟踪了。
她警觉的回头,但后面却没有人。
就在沈绾回头的这么一瞬间,实则有一人已闪电一般到了沈绾背后,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瞄准了沈绾的后脖颈子。
只需要一下,沈绾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对面竹林中却走出了一个少女,沈绾定睛一看,居然是云在,云在也发现了沈绾,“啊,沈姑娘?”
与此同时,沈绾背后的黑影已消失了,那人轻身功夫很好,随机应变能力很强,以至沈绾一点没感觉到那人消失。
“郡主。”沈绾含笑。
云在靠近沈绾,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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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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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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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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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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