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一下又一下,整个脑袋很快的就撞出了一个血窟窿。慕容苍珏全程都安静的观察着杜景轩的一切,嘴角一直有得意的笑容在浮动。
而对于现在的杜景轩来说,真的是生不如死啊。他虽然用自己的脑袋一下下的去撞墙壁,可身上那犹如被万千尖针刺过的感觉更像是直接要要了他的命。
心里有个声音渐渐的在他耳畔徘徊。
那个声音说:“求慕容苍珏,快求慕容苍珏。只要求了他自己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他艰难的抬头去看一直坐在一侧观察他的慕容苍珏,慕容苍珏瞥见他看过来,又是连忙勾着痞笑,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小锦盒,向他的方向摇了摇。
“杜景轩,很难受吧。不过没关系的。你看我这里可是为你准备了福寿膏。你现在只要从我手里将福寿膏拿过去,轻轻的抽上一口,你身上的这些疼痛就不会再是疼痛了。”
杜景轩目光饥、渴的盯着他手里的那个小锦盒,不自觉的咽了口津沫。
慕容苍珏又是带有诱惑性质的摇了摇手里的小锦盒,“欸,你还等着干嘛,快点过来嘛。只要拿着这个锦盒,吸上一口的福寿膏,你马上就会快乐似神仙的。”
杜景轩盯着慕容苍珏手里小锦盒的目光马上就更热了。他轻舔了舔龟裂的嘴唇,终于克制不住的向他坐着的方向爬去。
一步、两步、三步……他爬得很慢,像是每一步都在挣扎每一步又都在妥协。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他只离慕容苍珏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只要他再往前爬上一两步,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小锦盒,那就可以解决他身体上的痛苦了。
可是……
却在最后的时刻里,他停住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脑海里自己妹妹的剪影从眼前闪过,如果他真的拿了慕容苍珏的福寿膏,那意味着他就一定会被他控制了。
难道他和微微的兄妹感情就比不过这小小的一盒福寿膏吗?
难道自己亲口说过要护妹妹一生一世的誓言就被他当放屁一样放过就算了吗?
难道……
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眼里对福寿膏的炙热也慢慢的冷切下来。而随着他目光的冷切,身上传来的剧痛感又向他袭来了。
“啊!”来自身体的剧痛感让他生不如死,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着,只是这样的动作真的没有减轻他一丁点的痛苦。
慕容苍珏的声音又轻飘飘的传来,“杜景轩,别挣扎了。还是快点来拿福寿膏吧。还有,其实我刚才可能没有把话说清楚哦。我费了这么大的一番力气把你请到这里来其实也不算是要对付你妹妹。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对付你妹妹的夫君绍燕墨。
若是你能成功的杀了绍燕墨,你想要多少的福寿膏我都愿意提供。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绍燕墨可是大佞臣,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整个京都城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他快点去死。如果你真的杀了绍燕墨,其实也算是功德圆满的事情。”
乍一看来她说的话似乎非常的对,绍燕墨这个大佞臣可不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吗?只是,若是他真的杀了绍燕墨,那他的微微该怎么办?
她还那么年轻,才刚刚和绍燕墨展开他们全新的生活。回门的那一日,他还亲眼看到自己妹妹脸上那明媚的笑意,这证明这夫妻两之间的生活是非常和谐的。
做哥哥的,他太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幸福了。
他怎么可以亲手毁掉自己妹妹的幸福呢?
杜景轩脸上的神情纠结无比,慕容苍珏笑着又诱哄着,“其实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担心绍燕墨死了,你妹妹会守寡。可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妹妹这样的人即使守寡了也会有许多的男子会上门求娶她。到时候这些上门求娶她的男人中说不定会有比绍燕墨更加优秀、对你妹妹更好的男人呢?比如说……墨南风。”
慕容苍珏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下来抬头去看了一眼杜景轩,见杜景轩似乎隐隐有被他说动的迹象,他便继续添火,“本宫觉得吧即使你妹妹杜微微瞎了聋了墨南风也会接纳你的。你觉得墨南风会比绍燕墨差吗?”
杜景轩一愣,墨南风会比绍燕墨差吗?当然不会!
在他看来,墨南风才是真的可以给他妹妹幸福的人啊。
慕容苍珏的话让处在痛苦漩涡里的杜景轩脸上又是松动了许多。不过现实也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在他心里有松动迹象之前,蚀骨的疼痛已经再次的向他侵袭而来。这一轮的疼痛更是高过那一轮。
他咬紧牙关,忍了许久,最后还是受不了那蚀骨疼痛的侵袭,松了松牙关,痛苦的向慕容苍珏伸出了自己的手。
慕容苍珏赞赏的勾勾唇,将手里扯着的小锦盒放到杜景轩的手里,并从自己身后的仆从手里拿出一个铁烟嘴儿递给杜景轩。
杜景轩拿到这两样东西后,“唰”得下就闪身躲到地窖的角落里,开始吸、食起福寿膏来。而慕容苍珏在他低头吸食福寿膏之后,才缓缓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杜景轩,我等下就会放了你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杀掉绍燕墨就可以了。”
杜景轩长长的吸了一口福寿膏的烟气儿后,只觉得原本像针刺过的身子如今全身通畅,整个人说不出的惬意和快活。m.xiumb.com
他舒服的阖上眼睛,陶醉的深呼出一口气。
……
夜深人静时,绍府的人都已经睡下。忽的,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在黑夜里骤然响起。看门的家丁急匆匆的穿上一件衣服就奔到大门口打开了大门。
门刚一被打开,一个庞然大物就向家丁倾轧而来。那家丁躲闪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肩膀一沉,鼻子间也瞬间弥散起浓烈的血腥味。
他伸手在肩上的那个庞大大物上摸了摸,很快的他便又觉得手心里传来一阵湿热的黏稠感。他抬起手臂一看,顿时就又被吓的魂飞魄散。
“啊!血!”
家丁的尖利声在黑夜里的绍府回荡,几乎是没过多久,一群穿着甲胄的侍卫就整齐的出现在大门口。侍卫将家丁肩上的那庞然大物一扯,朦胧的灯笼光芒下,杜景轩那一张肮脏的面庞就在众人面前出现。
杜微微和绍燕墨早就熄灯躺在床上了。因为担心自己的哥哥安危,杜微微这几日都没有能够好好的阖眼睡觉。今夜她依旧如往日那般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睡在她身侧的绍燕墨自是知道她的担心,见她辗转难眠,他便也紧紧的搂住她,不停的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奈何杜微微没有亲眼见到自己哥哥平安无事,她一颗心就一直不能放心。
“二小姐,大少爷他……他一脸是血的倒在咱们绍府门口了!”
安静的屋里,高嬷嬷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拍门声突兀的传进来。一直依偎在绍燕墨怀中的杜微微猛然听到高嬷嬷的话,心一颤,整个人“唰”得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直接赤足从床榻上走下来,一阵风似的跑到屋门口打开了屋门。屋外的走廊上挂着两盏灯笼,灯笼被风吹的“呼呼”作响,以至于照在高嬷嬷脸上的光也是摇曳不停的。
高嬷嬷一看到杜微微,便又紧张的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高嬷嬷虽然是非常宠爱杜微微,但杜景轩小时候也是她带大的,她对杜景轩的感情也是极为深厚的。所以她在对杜微微说话时杜微微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她语气里的颤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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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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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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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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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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