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完美的钻戒,闪耀着绝对绚烂夺目的光彩!
唐晚晚看着那枚躺在一片黑色丝绒中间的戒指,还有露出在顶端的方块精美形状。
简单、明朗,却也莫名的别致柔情。
“靳墨彦,我想……”
“之前的戒指我不知道你还留着没有,要是丢了,那么就当我们重新开始!”靳墨彦近乎蛮横不讲理的打断她。
唐晚晚呼吸一滞,嗓子眼多了些干哑,“抱歉,我还不能……”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打消疑虑重新跟我在一起,但戒指你可以先收起来!”
唐晚晚微微一皱眉,“为什么?”
靳墨彦挺秀冷冽的眉目突的就舒展开,“早晚都是你的,保存在我这里跟保存在你那里有什么关系?与其放在我这里让人觊觎着,还不如直接放在你那里让我安心点。”
“我不要!”
“靳太太!”靳墨彦仿佛拿她没办法似的有点无奈,声音温和的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
唐晚晚脸皮子一红,之前想好的拒绝,这会儿生生的没办法利落的说出来,但她坚决执行自己的决定,“我真的没打算要跟你再在一起,我跟然然一起生活,挺快乐的!”
“你跟我在一起生活就不快乐了?”那句挺快乐的,听在靳墨彦耳朵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让他没忍住抵制了她一句。
唐晚晚一顿,又开口说:“从前的事我是真的不想再评价了,但现在我过得很好……”
“但你还爱着我!”靳墨彦的脸色终于漆黑下来,但仍旧强调着这些天被他实验出来的结果。
唐晚晚喉咙微微发干,她尴尬的舔了舔唇瓣,满室玫瑰的香甜味道让她有点眩晕。
想了想,她才继续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爱而不得,就算我真的爱你,我也拥有要不要跟你在一起的选择权。何况,这个结论只是你的结论,不是我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收,这枚戒指?”靳墨彦略微烦躁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戒指盒子,双眸灼灼的盯着唐晚晚。
唐晚晚也望着他,白皙的脸在傍晚玻璃房透进来的灯光下显得微微冷清。
就在靳墨彦的心脏也跟着凉下去的瞬间,她终于开了口,“……不要!”
“好——”
唐晚晚有那么好几秒钟的怔忪,等她反应过来,便看见装着那枚偌大一颗戒指的盒子,好像一枚没有价值的垃圾一样,被男人随手扔出去,落进了厚重的玫瑰花堆里。
而他手上那一大束玫瑰花,“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惹得好几片花瓣零碎的被摔开。
“靳……”
唐晚晚嗓子眼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看着靳墨彦高大的身躯飞快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
靳墨彦的病,应该好了吧?
牛皮糖一样的沈云澜,自从那天下午将然然送到她手上,也从唐晚晚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当然,从那栋宅子里搬出来后的这几天时间,靳墨彦这个人消失得更干净!
就好像五年后,她根本就没有再度看见过他,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一场梦。
与薄君逸算得上不欢而散,再决绝的拒绝了靳墨彦。
周末的午夜,唐晚晚形单影只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她竟然是连一个能够说说话的朋友都没了。
想到朋友,她不是没想过联系薛染。
只是当初没有留下一丝讯息就走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再见那个一心扑在她身上的女孩子。
当然,或许更彻底点的不联系才好,她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的烦闷……
而现在的薛染,有了张宁姜渗透进了她的生活,现在应该很幸福很幸福吧?
她不是什么伟大无私的人,但薛染是她的朋友,她只希望她可以过得很好,就好!
轻轻吁了口气,夜晚打开的玻璃窗外传来微弱的汽车轰鸣声,唐晚晚借着那声音传来的躁动从地上站起身,脑袋不经意的眩晕了一阵,她伸手撑在墙壁上,好一会儿才慢慢缓和过来,继续迈步去洗手间。
上了个厕所,洗完手出来,她刚要打算在床上躺下来,视线无意间划过落地窗前白色长毛地毯。
“沈……”
电话接通,沈云澜急躁的声音,生生撕碎了电话这端属于夜空的沉静,“晚晚姐,出事了!”
连睡得正香的然然都顾不着了,唐晚晚随随便便给身上套了条裙子,拿着钥匙急匆匆就开车出门。
深夜的华盛顿,即便市区里,也是四下一片安静。
唐晚晚右脚踩在油门上,双手掌控着方向盘,视线努力专注的看向空旷得没有几辆车的大马路,耳朵里,却满满都是沈云澜刚刚在电话里的崩溃和狂躁。
她说:“晚晚姐,靳爷爷快不行了!”
唐晚晚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在刹那间被一只手给紧紧扼住了一样。
五年来,她没有刻意打听过有关于国内的任何消息。
但,她从靳墨彦的言行当中,至少知道了他们都还好好的。
这么突然之间,靳爷爷就……
沈云澜在电话里说了不到两句话就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艰难的喘气,说自己快拦不住靳墨彦了,这么大晚上的,根本没有航班,可国内打来电话,都好几道病危通知书下来了……
唐晚晚是从来没想过在她面前消失了这么多天的靳墨彦,原来根本没有回国去。
可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回去,她才更觉得难受。
靳爷爷病危,而华盛顿到江城,还有那么远的距离!这大半夜的还没有航班回国内……
心乱如麻,车子行进的速度也就越发的快。
等唐晚晚穿梭过最短的路程,一个急转弯,刚将车子停在靳墨彦那栋宅子外面,一辆黑色的车子,好像离弦的箭一样,恰巧也突然从大门里冲出来,朝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唐晚晚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刚咽下一口唾沫,紧跟着车屁股后面,一条纤细的身影也飞快追了出来,还夹杂着沈云澜哭丧着的声音,“墨彦哥哥你停车!现在太晚了,你现在赶去机场也没用,你停车……”
“上车!”
沈云澜大半夜的被电话吵醒,又经历了靳墨彦这个沉稳的男人生平难得的疯狂,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掉,一头长发也乱糟糟的。
但唐晚晚的声音飘进她耳膜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就辨认出来了。
不等唐晚晚再开口,她拖着拖鞋,飞快冲过来打开了副驾的车门,跟着跳上了车。
唐晚晚的车速并不比靳墨彦慢,但因为刚刚在门口停留的一点时间,等她载着沈云澜上了外面的大路,路面上仍旧已经看不见靳墨彦那辆车的踪迹了。
沈云澜急得哭了,眼泪糊了一脸,长发就算在车上已经简单的打整过,也仍旧显得乱糟糟的。
“你刚刚说,机场?”关键时刻,唐晚晚不得不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嗓音凉凉的问沈云澜。
沈云澜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点头。
于是唐晚晚一脚油门下去,也幸亏车子性能不错。
从近郊到机场高速入口不是很远,唐晚晚在华盛顿好歹生活过足足五年时间了,有几次薄君逸带了东西给她,她也独自开车去机场过,几乎熟门熟路。
“晚晚姐,其实……其实靳爷爷前段时间身体就不好了。”
路途上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沈云澜毕竟年纪要小不少,虽然刚刚急躁,也被吓坏了。
但遇上唐晚晚的沉着和冷静,她也就跟着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对她输送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
唐晚晚开着车,心下微微诧异,过了两秒才反问她,“什么病?”
“肿瘤。”
“……”
沈云澜说到肿瘤,又很伤心,“靳爷爷人其实挺好的,我其实一开始并不太知道你和墨彦哥哥之间的事情,都是靳爷爷偶尔告诉我的。我挺同情墨彦哥哥,也喜欢他,可如果他要选择你,我一定不跟你抢!”
唐晚晚嗓子眼微微堵了一下,“他,既然都生病了,那靳墨彦……他为什么还要待在华盛顿,不回去?”
“晚晚姐你真的不知道吗?”
唐晚晚顿了一下,嗓子眼发麻,差点闯过了前方的红灯。
等她手忙脚乱的停下车子,沈云澜低哑的嗓音已经慢慢在她耳边响起:“墨彦哥哥不想走,全部都是因为你啊!”
“那天我回来后才知道原来你拒绝他了。”说起这件事,沈云澜又有些愤愤不平,“晚晚姐你根本不知道,为了那天晚上的表白,墨彦哥哥准备了多长时间!他害怕你拒绝他,以前他从来不乐意搭理我的,但那天他一连问了我好多次各种各样的问题……”
唐晚晚抿着嘴,在绿灯亮起的时候,第一时间将车子开上路。
沈云澜继续说:“可即便被你拒绝了,他还是不肯走!莫云那边打了好多次电话,梅陇也有一大堆的事情等待他回去处理,可他就是死活不肯回去,每天傍晚开车出去,总要等到凌晨才回来……”
“他,干什么去?”唐晚晚的心脏突然突突的狠跳了两下,一股奇异的感觉,倏地从她心底深处不可抵挡的升起来,惊得她口干舌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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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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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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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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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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