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用正妻的正礼迎娶肃云的阮君恒,岸麽麽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样的阮君恒真的有那么一点尊重主子吗?
若有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有,也不会把主子耍得团团转。明明东院是为肃云修缮的,还瞒着主子。明明将主子拖离东院,是为了让肃云进来查看,还找为主子好的借口欺骗主子,这一切的种种,哪里有半分敬重主子的意思?
将主子当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设身处地想一想,岸麽麽只要想到那个被耍得是自己,当时就可能会气得想杀人,想抓狂,可是主子将一切忍了下来……
心,“咯噔”徒然漏掉一拍,岸麽麽登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可是却又忍不住相信!
孕妇最忌情绪不定,也最忌打击,而主子那时候刚好怀孕两个月不到,是最不稳定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说明……
岸麽麽思及时,悲从中来,对阮君恒的埋怨变成了一种恨。
若非阮君恒欺人太甚,主子又怎么会流产!阮君恒竟然还怪主子流掉孩子,对主子不闻不问,他有何资格怪主子?他有何资格怪主子?!
--他没有资格。
心中有团火焰,熊熊燃烧,一瞬间,身为过来人的岸麽麽,随即明白了。
主子会流产,是阮君恒一手促成的!
岸麽麽替江宁抱不平抱屈,甚至恨上了阮君恒,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此时,她不是一气用事的时候,就算她再怎么恨,再怎么怨,此时最应该的是求治主子!
岸麽麽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冲出房间,向主院的正厅走去。
就在这时,翠玉迎面而来,见岸麽麽如此焦急,眼神闪了闪,直接挡了岸麽麽的路:“麽麽,怎么了?”
岸麽麽一看翠玉就心里来气:“让开!”
翠玉却一副没脾气的样子,甚至表示出担忧与关心:“王妃没事吧?”
“哼!”
岸麽麽冷哼一声,就要离开,却再次被翠玉挡住,翠玉道:“是不是请不到太医?是不是王爷不给……”
“闭嘴,这不关你的事情!小蹄子!”岸麽麽咬牙切齿。
翠玉的脸,当下就绿了,最后还是忍住,道:“麽麽,别人误会我可以,难道连你也误会我了吗?!”说话间,翠玉早已经泪眼婆娑。
岸麽麽皱眉,并不想听翠玉说下去,转身要走,可翠玉死死挡住不放,见她转身要另择道路,翠玉干脆伸手拉住她,“砰”的重重跪在地上。
“麽麽……”
岸麽麽的眉,几乎要皱得打结,挣扎了几个,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只能黑着脸站在原地,听翠玉说话。
“你也看见王妃现在的情况了,”翠玉凄凄哀哀的点明,再娓娓诉说:“身为与王妃一同进入王府的翠玉,又怎能放任不管?!”
岸麽麽危险的眯起双眼,“这样,就成了你光明正大爬床的理由?”
翠玉心里闪过杀意,脸上却半分不显,继续哀叹道:“肃侧妃以正妃之礼进门,皇城上下,哪怕整个清影国或者甚至国家,又有谁不知呢?”
翠玉说得对,岸麽麽皱眉,但凡阮君恒有那么一点敬重主子,又怎么会让主子陷入这种难堪的境地??心,跟着一阵沉痛。
“若是王妃还没有任何行动,该让清影国的人怎么看?该让他国关注王爷后院之人怎么看?!翠玉也是……”翠玉说着,双手捂住脸,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哀哀道:“若是可以,谁愿意为妾?妾再好,怎能比得上妻?玉儿这也是……”
岸麽麽面上,露出沉痛,一声不吭。
“是不是太医因为王妃现在的情况不给王妃看病?”翠玉再次提到主题。
岸麽麽神色一僵,想到要去求将主子陷入如此不堪境地的阮君恒,她便心中有气,不禁有些希望,翠玉能给出一个好办法,眸带期望的看向翠玉。
翠玉心中冷笑,脸上却一脸正色,道:“不如这样,王妃提我为妾,我去王爷那里请太医,如何?这样,太医院之人,也不敢不给王妃面子。”
“这样,还有谁敢轻视王妃?”翠玉脸上扬起得意的笑,虽然姿态显得弱势,可眼角眉梢间,却都溢洋着高傲的姿态。
“呵呵。”
岸麽麽一声冷笑,翠玉那点小心思还真以为瞒得了她?主子都如此了,竟然还想踩着主子上位。
“小蹄子果然是小蹄子!”岸麽麽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跪在原地的翠玉脸上闪过杀意,既然岸麽麽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翠玉不能说服岸麽麽,自然就会想着甚至三个大丫环,只要对她们说,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宁,不信那三个丫环不动心,到时候她自己再求一求,还有不成功的?
肃云,就算你是侧妃又怎样?除了正妃,还不就是一个妾!
翠玉打定主意,就像其他三大丫环所住的中房走去。
岸麽麽心中隐有不安,可此时江宁情况不妙,她也不能多想,走向阮君恒的主院书房。
“什么人?!”全福挡下岸麽麽。
岸麽麽僵硬着脸,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客气一些:“老奴求见王爷。”
“王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全福冷冷出声。m.χIùmЬ.CǒM
岸麽麽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可是为了主子,她咬牙忍了!
“老奴有事求见,还望通报一声,”岸麽麽没有忘记自己之前被全福打得倒在床上休息了十天半个月才恢复,可是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哪怕被打死!
全福冷冷的哼一声:“等着。”
高高在上的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书房。
岸麽麽一想到主子的一切,都是阮君恒一手促成的,就心绪不平,气恨难消,可此时,她也只能求阮君恒了,她只能咬牙狠狠的忍住。
自然,这样的岸麽麽在求人时,姿态也就不那么低了,甚至带了些高傲与不屈。
“进来。”
书房里,传来全福的声音。
岸麽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难以平复的心绪,大步走进书房内。
阮君恒一身青袍广袖,正坐在书桌后看资料,一身的尊贵与霸气,全福立在他身旁,虽然没有对岸麽麽表示出太多的不屑,可姿态却很是高傲。
“什么事?”全福代为问话。
岸麽麽一见,当下就红了眼眶,咬牙强忍,却忍不住咬口道:“主子会变得如此,还不都是王爷您害的!您有何资格责怪主子?!”
正在看资料的阮君恒手上的动作一停,锐利的双眼,危险的眯起,抬头,视线如利刃般射向岸麽麽,那霸气与强大,仿佛在说:反驳我之人死。
岸麽麽此时,早已经被气恨冲昏了头,连死都不怕,可是在这锐利的视线下,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头脑没有冷却,反而更加火热了。
“你敢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连王爷也不称呼了,直接“你”上了。
阮君恒危险的眯起双眸。
全福见此,大怒:“大胆,主子岂是你可以妄议的!”
“呵,”岸麽麽冷笑一声,大声宣誓道:“我若说的有一丝虚假,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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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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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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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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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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