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这脑袋一天都在想什么。”
皇景凌专注于她的头发上,勾唇一笑,“把发簪给我。”
江暄画乖乖把发簪给了他,他立即给她插上。
这簪子镶嵌了一朵梨花,与她今天这一身白衣尤其相配。
正在此时,皇景凌却忽然靠近,唇触碰到她的耳旁,“娘子可还满意?”
一声娘子温柔入骨,字字深刻。
江暄画心头一麻,缩了缩脖子,又紧接着点了点头,“满意,满意,甚是满意。”
太子爷亲手梳的头,她能不满意么?
这可是江清遥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忽然想起此人,江暄画竟莫名觉得还挺想她,想必是许久不曾有人与自己斗智斗勇,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要荒废了。
人啊,还真该给自己找个对手。
“何事让你想得这般入神?”
皇景凌掐了一把她的腰,她这才抽回了思绪,摇头道,“没什么。对了,我们多久回盛京?”
“今早刚收到父皇的书信,问我年关国宴,是否能携你同归。但距离渝州堤坝竣工,还需等到春天,所以今年除夕,你我便就要留在这渝州了。”皇景凌道,“你若实在想回去,我便秦牧带人护送,一路上也能保你周全。”
时间一晃,她来这个地方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月。
这里的风土人情她也适应了不少,何况在此处也没什么要遵守的繁文缛节。
回盛京,临近年底,老皇帝免不了给满朝文武开个年终总结大会,到时候后宫的人加上王侯将相的妻子家眷,她身为太子妃免不了一顿应酬。
不回去也罢,省的自找麻烦。
“不必了。”江暄画起身转过身面对皇景凌,“反正你也回不去,那我便留在此处陪你。”
时间一晃,她来这个地方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月。
这里的风土人情她也适应了不少,何况在此处也没什么要遵守的繁文缛节。
回盛京,临近年底,老皇帝免不了给满朝文武开个年终总结大会,到时候,后宫的人加上王侯将相的妻子家眷,她身为太子妃免不了一顿应酬。
不回去也罢,省的自找麻烦。
“不必了。”江暄画起身,转过身面对皇景凌,“反正你也回不去,那我便留在此处陪你,你什么时候回,我便什么时候回。”
皇景凌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喜色,连看她的眼也变得极度温和。
江暄画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回避他视线的同时,又装作无所谓道,“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别人以为你我新婚不足半年便闹不合。你倒是不打紧,但我可不想成为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君王自古多薄情,白头宫娥意凄凄。
以前看电视剧时她都不曾懂得这番感慨,可如今她却顿悟了,若是不能摆脱皇景凌,那在不久的将来,在深宫过凄凉苦日子的便是她自己了。
独自揣摩了好一阵子,见皇景凌还将她一脸痴情地望着,又清了清嗓音问道,“不知殿下可有听过一个典故?”
见皇景凌有所反应,江暄画则继续方才的话说,“我翻过一本古书典籍,上面一则讲的是,汉时有一人名为张敞,他的夫人生得年轻貌美,尤其是两道曲曲纤纤的眉画得极妙,外出应酬时广受赞叹,引得许多女子争相效仿。”
“张京兆眉,又名张敞画眉,一直流传民间,常被人拟喻夫妻恩爱。”
皇景凌在许久之前,时常去民间一些寻常酒馆和客栈流连,少不了对各种各样的典故有所耳闻。许多只是出于猎奇心态听来,却从未对此上过心,可今日听江暄画提及,倒还是有些印象。
忽然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边又浮起一丝笑,“不过倘若你情愿的话,这世上将会又多一个典故。”
江暄画一怔,丝毫没有反应得过来,却又听见他淡淡道,“他既然叫张敞画眉,那我索性叫做景凌梳髻,你觉得如何?”
“你认真的吗?”江暄画冲他干干的眨了眨眼。
见皇景凌仍是一副自我感觉甚好的模样,江暄画自然是礼貌跟着干笑了两声,忽然又将笑容一收,“说实话,真不怎么样。”
还景凌画眉,叫太子梳头岂不是更直接?
“咱俩就省省吧,当年那张敞正是因为给夫人画眉,所以才被朝中的几个对立的官员抓住了把柄,将他上告皇帝,说他举止风流,不务正业,难当大任。虽然皇帝不曾怪罪,但张敞却因此在朝中再得不到重用,从此仕途平淡。”
江暄画讲得十分头头是道,“你与张敞,身份地便有所不同,如今这个非常时期,你若效仿他,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让人有机可乘。”www.xiumb.com
话刚说完,别在身上的那一张李耀阳的亲笔信掉落在地。
看到那张信纸,江暄画猛然想起今天来找皇景凌最重要的大事。
她赶紧捡了起来,塞到了皇景凌手里,“我差点都忘了,这个李耀阳的亲笔,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皇景凌展开了信纸,将所写内容皆过目了一遍。
“原来这些年来,二殿下一直在利用各路官员敛财,中饱私囊。起初他并不知情,可之后,他却收到了一封信,这才得知了真相。此人虽办事并不牢靠,但毕竟人之将死,说的话,应该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江暄画回忆着信上的内容,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不过,对于那两姐妹的死,李耀阳至今也并不承认是他所杀,如果真的与他无关,可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江暄画至今也想不出个头绪。
或许这一切,都和这个隐藏在驿站中的内鬼有关,可是这个内鬼,究竟会是什么人?
皇景凌看完了信,又将它叠了起来,放在了一旁,“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主动招认的,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来的这么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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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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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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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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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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