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暄画一时间也摸不准皇景凌到底来干嘛,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如果殿下是来问刺客一事,暄画确实不知此事。”
“但看来人身手不凡,训练有素,看起来是策划良久。”江暄画自顾自的说着,眉头微微皱起,想的很是认真。ωωω.χΙυΜЬ.Cǒm
抬眸见着皇景凌脸色不好,立马改口道:“不过殿下的能力,这等小事自然不需要我来说明,是暄画失言。”
这都过有十天半个月了,自己还提这件事,不是给这位太子脸上抹黑吗。
堂堂太子被她一个庶女救了两次,怎么说也有失颜面。
看着皇景凌越来越暗沉的脸色,江暄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说错了,眨巴了下眼睛,“殿下可是觉得身体不适?难道是前几日的惊吓还没过?还是说殿下想问关于江大小姐的事情?”
江暄画把自己能想到的几个问题都问了出来,结果发现每问一个问题,皇景凌的脸色就黑一度。
甚至于屋子里都能感到淡淡的寒气。
“本太子会吃人?”皇景凌见着江暄画眸中害怕的神色,心中郁气深了几分。
江暄画笑了两声,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当然不会,太子殿下英勇神武,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怎么会有吃人这一说。”语气之坚定,就是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上次也是同样的说辞,难道就不会换一套吗?
“那你这么怕我作甚,你救我的时候倒是很亲近啊。”皇景凌扯了扯唇角,说到后面,特意在亲近两个字上加重了几分语调。
江暄画自然是想起自己趁皇景凌不能动弹的时候小小的调戏了一下他,但是也没想到皇景凌这么记仇,现在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怎么说自己还救了他一命,不感恩戴谢也就算了,还揪着这点儿小事不放,撇了撇嘴,喃喃道:“不是在刺客手下救了你吗,也算是赔罪了,居然还念着这件事……心眼儿真小。”
“你说什么?”话音刚落,皇景凌脸色冷了几分,这个女人居然说他心眼儿小?
江暄画听言,连忙摇了摇头,她可不想惹着这位爷。
“三小姐看来恢复的不错,伶牙俐齿,看来是本太子多虑了。”皇景凌淡淡的说着,脸色冷的吓人。
“别忘了,你现在欠本太子一个人情。”说完这句话,皇景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江暄画还想说说有关太子妃一事,没想到这人走的比谁都快,生怕她反悔一样。
江暄画在原地眨巴了一下眸子,刚刚皇景凌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看她的?
看了看窗外,今儿的太阳不会从西边升起来了吧?
还不等她多想,皇景凌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下人让她去正厅中。
到了之后就见着江致朝端坐在上面,旁边的林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父亲唤女儿来是有何事?”江暄画垂眸行了一礼。
“我为什么叫你来你还不清楚吗,跪下!”江致朝语气不好的说了句,江暄画反而挺直了脊梁,“女儿没有做错事,为何要跪?”
“想必父亲应从大夫人那儿听说了事情缘由,但大少爷醉酒意图强了我的婢女,因为不愿反抗之后惹恼了大少爷,就被大夫人抓起来动用私刑……”
“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的婢女不甘待在你身边,才瞧着机会想爬上珩儿的床,如今在这儿抹黑大少爷,就算是三小姐也不可原谅!”金氏金氏怒意的喝道,若是让人知道了江珩借着醉酒想要了婢女不成,反而被伤这件事传出去,岂不是丢的侯府的脸。
江致朝心里怒气未消,只觉得江暄画回来之后变了个人不说,还敢反抗他了,顿时心生不满,“还真是平时对你管教少了就不知分寸了!”
江暄画被这一吼,眼眶立马红了,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尽是害怕,却还是直直的站在原地,咬了咬下唇,挤出几滴眼泪。
“女儿不清楚父亲为何问也不问明真相就凭一己之言定女儿的罪,难道大姐是你的女儿,我便不是了。原来侯爷是这般不明事理之人。既然多说无益,父亲要罚便罚。”
江致朝愣了一下,江暄画的话还是有理有据,更何况现在还有太子殿下护着她。
但江珩身上的烫伤他也的确是见着了,若是轻易放过江暄画,难消这心头之怒。
还不等江致朝说话,旁边的林氏就迫不及待开口,“侯爷,暄画这般不知悔改,该罚!”
江致朝瞪了眼林氏,转而皱紧了眉头看着江暄画,“这件事就到这儿了。江秋不知礼数,以下犯上,逐出侯府,至于你,教导下人无方,罚回屋抄写《女训》。”
“可是侯爷……”
“住嘴!”江致朝脸色暗沉的看了眼林氏,“都退下吧。”
江致朝这人还真是做的圆滑,就算是皇景凌开口,也舍不得罚江珩一分,还真是偏爱的明显。
江暄画不由得唏嘘,原身的待遇还真是有够差的了,还活生生浪费她的表情。
“这个臭丫头,居然这样还逃过一劫,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突然来了……”林氏眼神中尽是阴狠和不甘。
一旁的江清遥轻抿了口茶水,脸色平淡,“母亲不必忧心,她身边的人被除掉之后,看谁还会在侯府中护着她。”
“以后收拾她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生气这一时。”江清遥勾了勾唇角,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秦牧随皇景凌回去的路上,就见着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也只是在心里觉着江暄画的处境有些可怜,提说了一句,离开的时候还好,从偏厅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大好了,看来太子殿下和江小姐不大对头。
明明之前在皇宫的时候,还很紧张殿下来着,是自己想错了?
“秦牧。”皇景凌唤了声,他才反应过来,忙应下一声,“殿下有何吩咐。”
皇景凌默了默,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垂眸掩下神色,说了句无事,便没了下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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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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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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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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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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