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何,总是阴雨绵绵,冷风刮个不停,在窗前的苏鸢忍不住打个颤栗,上官斯文将披风系在了苏鸢的身上,“天冷了,也不知道多添点衣服,自己还是小孩子么?”
“我听说梅花a拒绝了一笔大单子,这是为什么,有钱不赚是傻子么。”苏鸢捣鼓着自己的药草,最近这些天,她一直在研究一些丹药,总是屡屡失败,让苏鸢有些苦恼。“拓王?为何接不了这单子?”
“这几年来你不接触关于朝廷之中的一点点的事情,所以我们这些江湖人士直接江湖恩怨,不过前几日有人下了重金要拿拓王的性命,这拓王就是宇文拓。”上官斯文如实说着实情,就算他不说,苏鸢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苏鸢抬头看了看外面,听着屋外一阵阵的电闪雷鸣,小雨淅淅的逐渐狂风暴雨,雨水潲了进来,上官斯文将撑着窗户的竹竿拿了下来,屋里面有些暗淡,便又走过去点燃了烛心,屋里面又亮堂了一些。
“做不出来就别捣鼓了,何必为难自己呢?反正我也能养得起你。”上官斯文看着这么认真的苏鸢,为了这东西,苏鸢几乎是整日整日的未合眼了,他真的是心疼,但是苏鸢总是一根筋跟她倔。
苏鸢悠然自得拿来这些东西放进里面,又拿来那些东西放进了里面,开始捣碎了,随后悠然自得说着,“接了又何妨,拓王与我有何干系?”
“其实,我知道的,这些年来,你总是说着不再插手朝廷之事,可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你比谁都清楚,什么换朝换帝,什么封王赐府,不用我瞒着,你都是知道的,你到底在躲避什么呢?你既然喜欢他,就接着去追啊,如果是介于我,大不了我就接着做我的逍遥土匪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上官斯文搞不懂苏鸢总是喜欢这么自欺欺人,每天对自己说着,他已经有了王妃,有了孩子的,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一些,让自己无法喜欢宇文拓的理由罢了。
苏鸢捣鼓药草的手忽然一顿,但又很自然的接着做着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懂的看着上官斯文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你忘了,我说过不再粘手朝廷的事情的,我怎么会知道你说的这些呢,又换皇帝了,谁啊?”苏鸢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怎么笑得出来呢?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揪了一些药草塞进了嘴里,真皮的,药草怎么突然这么甜了呢,还是自己的味觉失灵了呢,哎,改天要去看看医生了,“你说,我突然觉得这药草真甜,我是不是该看看大夫了,上官斯文?”
“你自己就是大夫啊,傻美人儿,那么苦的药草怎么吃着不苦,你自己心里的苦当然是比这药草还苦。”上官斯文抱着苏鸢在怀里面,他真是恨死苏鸢这个女人了,总是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却又那么爱这个女人,当真是又爱又恨。
苏鸢推开了他,面上平淡的说着,“我又没事,抱我干啥,是不是又趁机占我便宜,真是的。”xǐυmь.℃òm
“心里头难受哭出来就好了,嗯?在我上官斯文面前何必忍着,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上官斯文顾住苏鸢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你是骗子,他也这么说过的,不会伤我一分一毫的,可最后还是伤了我,伤了我的孩子,不然思弦怎么能够不可以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不可以像他的弟弟一样,修炼灵力。”苏鸢望着上官斯文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一样,可怜兮兮的问着他,哀求着他,上官斯文没有回复她,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苏鸢像是发了疯一样,狠狠的捶打着上官斯文。
直到打累了,发泄了自己心中的怒气之后,这才嚎啕大哭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说好护我一生周全的呢,我哪怕你不能够兑现诺言呢,也万万不可伤害我们的女儿呢。”苏鸢哭的伤心立刻,她把这五年忍住的眼泪都哭了个痛快,宇文拓欠她苏鸢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上官斯文不着急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等着苏鸢慢慢的哭着,这五年里,他都没有见过苏鸢哭过一次,现在终于哭了出来,上官斯文也是心头松了一口气。
待着苏鸢哭了好久好久,眼睛红肿的根本就不成样子,泪痕纵布在了脸上,苏鸢这方才恢复了意识,“疼不疼,别说不疼,我知道我下手没有轻重的。”
“知道就好,我被你打的快吐血了都,美人儿你可都想好了这几日要怎么好好补偿我了没有,要是以身相许我也是不介意的,我都等了你五年呢。”上官斯文调侃着苏鸢,原本苏鸢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情,现在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和上官斯文生活了五年,她怎么就忘了上官斯文是个没脸没皮的臭男人呢。
苏鸢直接一拳头砸在了上官斯文的胸口,上官斯文一脸痛苦的捂着,然后唉声叹气的看着苏鸢说着,“美人儿啊,你的心太狠了,我刚才还为你泪湿衣襟,如今你却这么对我,没爱了没爱了。”
“不好意思,昨天我刚把我的心卖给了小贩。”苏鸢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的发痛,上官斯文也没有接着讨笑,而是自己亲自去了厨房里面,看看还有没有冰块儿。
来到了冰窖里面,找了一块儿干净的绸布,将冰块儿包裹住,这才去了苏鸢的房间里面,苏鸢想要自己冰敷,上官斯文却没有给她,而是自己将冰袋儿放在了苏鸢的眼睛上,反正这些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苏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外面的下人们看着寨主和夫人那么的恩爱,都是会心的一笑,自己心里懂就好,没必要说出来的。
“这么冰敷一下,真舒服啊。”苏鸢不禁无限的感慨着,果然以后还是少哭一点较好,受伤的还是她自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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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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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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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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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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