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女向前,苏鸢不紧不慢的下轿。
越靠近东宫,就会发现越冷清,要不是宫门上挂了几根红色彩带,苏鸢都要怀疑自己结的是冥婚。
“太子妃娘娘,奴说这里的管事,东福,太子殿下喜净,您这边请。”一老太监微微一笑,苏鸢手指微微攥紧。
整个东宫都笼罩着一层死气,极好的风水却孕育着凶煞。
“嗯。”
苏鸢淡定的迈着布子,气势非凡,一双丹凤眼不明而厉。
“这是婚房,您请进。”
东福讪讪后退,两个苏府的陪嫁丫鬟紧跟而上。
“砰。”
婚房被东福锁上。
“嗯?露露,那老管家做什么了?”左边的丫鬟突然发现不对劲。
“好,好像把门锁上了。”何露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鸢讽笑,伸手就摘下了头上的凤钗。
“大小姐,你做什么?!”左边的丫鬟一惊一乍。
“聒噪。”
苏鸢对这两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陪嫁丫鬟毫无好感。
“大小姐,在太子殿下来之前,头上的凤冠是不能取的。”何露忘掉门被锁的事,转过来就对着苏鸢一顿教训。
“你算个什么东西?”苏鸢冷冷一笑,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
何露咽了口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大小姐,奴婢只是按规矩办事。”
苏鸢挑眉,目光一转,落在那戴杜鹃花的俊俏丫头身上。
“按规矩办事?若真按规矩办事,你们现在就该称本宫为娘娘。”苏鸢捏住何露的下巴。
何露咬牙,体内能量爆发,本以为会将苏鸢这个废物给震开,却没有想到自己动弹不得。
“流姐姐!”何露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流逝,苏鸢勾唇,手掌光球耀眼,何流瞪大了眼睛,浑身发抖。
“你,你不是废物吗?”何流被苏鸢的力量压制,双腿不自觉弯曲,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哦?废物?”苏鸢轻笑,刹那间握住了何流的脖子。
“我苏鸢说的话,用不着你们指手画脚,我苏鸢让你们做的事,你们也给我本本分分去完成,明白了吗?”
“我,我们可是卫夫人派来的,是辅佐小姐。”何流腿肚子不断打颤。
苏鸢眼眸微垂,何流呼吸急促。
“你以为卫夫人是送我过来享福?管家的态度你没看见?你们的主子都落不得好,凭什么你们以为你们自己可以过舒坦日子?”
“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苏鸢松手,转身坐到梳妆台前。
红色的衣摆层层叠叠,屋内物件精致,样样都是奢华糜贵,苏鸢取下头上的凤冠,屋里的两个丫鬟大气不敢出。
“流姐姐,卫夫人骗我们……”何露被苏鸢的话惊醒,此时眼泪汪汪的看着何流。
屋内威压散去,何流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不知道。”
“嘎吱。”
门外的锁被解开,两个丫鬟惊慌的看着苏鸢,苏鸢却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描眉。
灯火摇曳,暖玉生香,宇文拓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东福跟在宇文拓后面,一本正经的咳了两声。
“太子殿下驾到!”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一个太监推着轮椅走进来,轮椅上的男子面容俊郎,双眸带着黑布,似乎不能见光。
何流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拉着何露跪了下来,声音甜腻。
两个丫鬟声音甜腻,东福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鸢不动声色放下眉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勾唇。有点意思,一个瞎子能坐上太子之位,手段定非常人可比。
“拖下去。”宇文拓皱眉,声音低沉磁性。
东福上前一步,刚刚走进就闻到了那熏人的熏香。
何露不可置信,转而看向苏鸢。
“大小姐,大小姐!为何要抓我们?”
东福讽笑一声,苏鸢悠悠转身,一张绝美的脸看不出悲喜,墨色发丝垂在身上,娇而不艳,媚而不俗。
“本宫说过,这里没有苏大小姐,只有太子妃苏氏。”
何流咬牙,一把挣脱开东福,直接跪到了宇文拓面前。
一双眸如秋水含波,纤细手指轻轻触碰到宇文拓的鞋尖。ωωω.χΙυΜЬ.Cǒm
“太子殿下,奴做错了什么?您要罚奴。”
宇文拓冷笑,脚踩在何流的手指上。
“东福,拖下去。”
宇文拓松开脚,惨叫声在屋内响起,苏鸢轻笑一声。
何露和何流脸色惨白。
只见那河流的手只剩下森森白骨,地上却连血迹都不曾有。
东福拖着人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苏鸢和宇文拓。
“传言苏大小姐懦弱无能,今日一见倒是倾城绝色。”宇文拓面无表情,门窗在挥袖间关上。
“太子殿下看不见我,怎知我绝色?”苏鸢眯眼,伸手就要去扯宇文拓的眼前都布带。
宇文拓冷笑一声,苏鸢的手楞在原处,随后轻轻垂下。
他玄色衣袍与这一屋的红格格不入,如是外界闯入的古剑,出鞘便可划破云端。
“听闻太子殿下身体虚弱,如今倒是传言误人。”苏鸢毫不畏惧,站在那犹如明珠,烁烁生辉。
“可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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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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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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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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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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