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想用针灸治病救人,可是爹地根本不给多余的房间。”
“那怎么办?不如我去和爹地说?”陆梓言眨着大眼睛。
晨熙抿了抿小嘴:“他不会听你的,他只会听比他还要厉害的人。”
“比爹地还要厉害……”陆梓言小声的念叨着,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爹地怕太爷爷!我们可以和太爷爷说!”
晨熙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去和太爷爷说。”
翌日晚上。
两个小家伙当着老太爷的面说起针灸,说得有鼻子有眼,逗得老太爷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懂针灸呢。”
“我们不懂,但是妈咪懂啊,妈咪会针灸救人!老厉害了!”
“太爷爷,您知道lisa医生吗?”
两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老太爷点了点头:“听过啊,lisa医生可是享誉世界的名医。”
闻言,晨熙骄傲的挺了挺胸部:“lisa医生就是我的妈咪!”
老太爷一听又惊又喜,没想到给他生了两个重孙子的女人,竟然就是医学界有名的lisa医生。
注意到老太爷的神情,晨宝佯装惋惜的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似的。
“可惜了,爹地不肯给妈咪提供房间,妈咪也就不能继续救人了。”
老太爷皱了皱眉头,将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信誓旦旦的开口:“交给太爷爷。”
说完就拿起电话给陆司廷打的过去,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并特意嘱咐。
“轻轻治病救人是好事,你把蔷薇园的房间多收拾出来几间,让轻轻放手干,我这个老头子支持她!”
电话另一头的陆司廷拧着眉,不禁握紧双拳,眼底迸发出一片寒意。
那个女人竟然怂恿两个孩子去老爷子那告状,还真干得出来,就冲这一点,他也必须让那个女人离开蔷薇园。
晚上下班一回到蔷薇园,陆司廷直奔后院找到楚轻轻,开门见山。
“什么条件你才愿意离开蔷薇园?”
“想在哪救人你随意提,我都可以给你提供,只要你离开蔷薇园。”
看着突然犯病的男人,楚轻轻扯了扯嘴角:“陆总为什么执意让我离开蔷薇园?”
陆司廷顿了顿,敛下眼底的深意,良久才开口:“因为一个女人,对我很重要的女人。”
楚轻轻张了张嘴,好奇的想继续追问,但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压下好奇心,缓缓道。
“我们各退一步,我不搬离蔷薇园,您只要给我提供其他的地方做针灸室,怎么样?”
楚轻轻认为她已经退让了,直视着陆司廷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陆司廷面色阴沉的看着她:“楚轻轻,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蔷薇园?”
“因为一个男人,对我很重要的男人。”
这个回答简直是照搬,陆司廷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眉眼间带了一丝不悦。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或者……
“你说这个男人不会是我吧?”陆司廷眼里的不悦变为审视。
这句话吓得楚轻轻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你不是你!”
见她干脆利索的否认,莫名让陆司廷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爽,但却更加坚定这个女人故意胡扯。
不是他还有谁能和蔷薇园扯上关系。
他从小便在蔷薇园长大,园子里,除了佣人和陆家的人,不可能有人出入蔷薇园。
想到这,陆司廷面露鄙夷:“楚轻轻,你撒谎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楚轻轻一脸不爽深,吸了一口气,生硬的回怼:“陆总,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看您。”
气归气,但是楚轻轻也懒得和陆司廷争辩,毕竟在他眼中,自己说什么都是狡辩,没必要多此一举。
“陆总,蔷薇园我肯定不会搬,除非你能找到让我满意的针灸室,否则我也只能自己选了。”
说完,不等陆司廷说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送。”
陆司廷满脸寒意,没想到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执意不肯从蔷薇园搬离,看来还做着陆太太的梦。
陆司廷周身的气势冷飕飕的,他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女人搬离。
晚上,刚把心心哄睡,楚轻轻的手机一阵嗡响,看着上面闪烁的“楚长河”三个字,眸光一沉。
打开书房门,才不缓不急的接起电话:“什么事?”
“轻轻啊,过几日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你也挺长时间没回来了,不如这两天回家一趟,我正好也想和你聊聊。”
楚轻轻面露讥讽,他所谓的聊聊无非就是钱。
更何况,他怎么有脸提母亲的忌日?
如果不是为了他,知书达理的母亲怎么至于在商场打拼?甚至为了他搬空外公的公司,最后换来他和小三的猖狂!
“有什么在电话里说就行。”
楚轻轻难言厌恶,她一点都不想见到这几个恶心的人。
电话中的楚长河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啊,你现在是陆总的人,你也得为我们楚家想一想,为萱萱想一想,你就让陆总放我们楚家一马吧。”
就知道给她打电话无外乎就是这点事情,楚轻轻嗤笑一声:“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到后面,楚轻轻的声音都不由得带了几分颤抖。
好一会,楚长河才打破沉默,尴尬的来了一句。
“你母亲是病死的,轻轻,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呵!”楚轻轻直接冷笑,下颚绷紧,“你认为我会相信这个荒唐的理由吗?”
“你和文慧珍巴不得我和我母亲早点死,所以在给我母亲买墓地的时候也给我买了一块是吧?连我尸体都没看到就给我立碑,这就是我的好父亲,是吧?”
面对楚轻轻的厉声质问,楚长河支支吾吾的解释。
“轻轻,那就是个误会,我当时是以为你出意外了……”
我想再听他满口虚伪,楚轻轻冷声打断:“想见我?等我母亲忌日那天,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等着吧。”
说完,便决绝的挂断电话,可是握着电话的手却缓缓收紧。
母亲,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现在她还能想起当时看见自己墓碑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多么想让她死,才会在她了无音讯时,迫不及待的在墓碑上贴上她的照片。
当时将墓碑上的照片销毁后,便怒气冲冲的找到楚长河。
楚长河和文惠珍见到她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的失望。
见过母亲尸体的人也说绝对不是病死。
这些,她都没忘,她也不能忘。
三日后。
母亲的忌日,楚轻轻早早的收拾好一切,路过花店,买了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便开着车前往墓地。
离墓地越近,她的心情就越发沉重,就连天空也忍不住下起了薄薄的细雨。
车刚开到一半,突然抛锚了,让她本就暗沉的心情更加压抑。
只能给修车公司打电话,坐在车里安静的等着,看着窗外的细雨,往事一幕一幕从眼前飘过。
这时,透过后视镜熟悉的一辆车朝她开来,楚轻轻灰暗的眼睛一亮。
陆司廷的劳斯莱斯!
顾不得细雨,楚轻轻直接打开车门,朝着身后的陆司廷拼命招手,脸上也带了一丝笑容。
可刚伸出手,陆司廷的劳斯莱斯便驰骋而去,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轻轻脸色变了变,碍于小雨,又赶忙钻回车里,忍不住暗骂。
“混蛋!瞎子!小气鬼!”
把能骂的全部都骂得出来,可楚轻轻依旧不解气。
直到半个小时后,修车公司过来将车修好,楚轻轻才赶忙赶往墓地。
面对越下越大的细雨,楚轻轻宛若感受不到一般,抱着母亲在世时最喜欢的鲜花,一步一步朝墓地走去。
没走几步就迎面撞到往外走的陆司廷,那张脸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碍于刚刚在路上的见死不救,楚轻轻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欲望。
陆司廷沉着脸,大步的从她身旁路过,对她视而不见。
楚轻轻心里更来气了,忍不住驻足脚步,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他刚刚离开时的表情,那么悲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司廷。
但很快,楚轻轻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站在母亲的墓碑前,抿着唇将鲜花放好。
余光一瞥,注意到旁边的墓碑上同样放着一束鲜花。
而旁边的墓碑就是当年楚长河为她立的碑。wWW.ΧìǔΜЬ.CǒΜ
对于这束鲜花既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前几年来母亲墓地时,她的墓碑前同样会出现一束鲜花,年年不断,只是后来她出国,一转眼五年过去,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送花。
这个墓碑上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只写了“爱女”两个字。
难道,哭错坟了?
楚轻轻似乎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一个大活人,有谁锲而不舍的给她连送好几年的鲜花?
“下回一定要早点过来,得跟人家当面说清楚。”
楚轻轻不由得念叨出声,毕竟连续好几年让人家哭错坟多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转头和母亲说了会儿话,祭拜完母亲,楚轻轻便驱车离开赶往楚长河住处。
可是脑海中不受控的闪现出陆司廷从墓地离开时的画面。
落寞,凄凉,悲怆……
到底是谁,竟会让不可一世的陆司廷这么难受?
更何况陆家是顶级豪门,陆家的人也不可能会买这么寒酸的墓地。
只能说对方不是陆家的人,但对陆司廷又极其重要。
楚轻轻思绪无果,只能放弃继续猜测。
很快便到了楚长河的住址,看着根本没有当年楚家的那份繁华,楚轻笑了笑。
报应才刚刚开始。
一进门,文惠珍便一脸敌意的盯着她,但还偏偏要装作一副慈母的模样。
“轻轻啊,刚刚是去悼念你母亲了吧?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赶紧进来坐。”
将她脸上的虚伪收在眼底,楚轻轻面上不显,淡淡道。
“是啊,你应该从来没有悼念过我妈吧?”
文惠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急忙道:“还没来得及呢,一会儿我就去悼念。”
楚轻轻摆了摆手:“别,我妈肯定不愿意见你。”
这下,文惠珍脸上那份笑容都维持不住了,直接垮下脸,目露阴狠的看着他。
“轻轻,赶紧过来坐。”
最后还是楚长河及时开口,笑着朝她招手。
楚轻轻也不客气,抬脚便坐到一旁的沙发,冷声道:“今天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楚家东山再起?”
“没错。”
楚长河也不掩饰,坦然的点头,期待的看着楚轻轻。
“轻轻,咱们才是一家人,让楚家东山再起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呵!”这番话直接让楚轻轻笑出声。
她这一笑弄得楚长河心中有些忐忑,直到她笑完,才试探的问。
“轻轻你笑什么?”
擦了擦眼角因为笑出来的眼泪,懒得和他们多说一句,公事公办的说:“我可以帮楚家,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楚长河舔了舔发干的嘴角,等着她继续。
“我要楚氏股份,做楚氏的法人。”
此话一出,楚长河和文慧珍脸色纷纷一遍,恼羞成怒的对她咆哮。
“你疯了吧楚轻轻!你竟然还想要楚氏!你从我们这里抢走的东西还少吗?怎么说长河也是你爸爸,你就是一个白眼狼!”
楚长河没说话,但也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很显然这个条件他并不想答应。
楚轻轻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翘着二郎腿,指尖轻轻的点在腿上,慵懒的开口。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用桌上的这把水果刀帮你闭嘴。”
文惠珍咆哮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上楚轻轻满是寒意的双眸,惊恐的咽了咽口水,随后便扯着楚长河开始哀嚎。
“长河,你看看你这个好女儿!她竟然想杀了我!她想对我一个长辈动手!你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楚轻轻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真吵。”
楚长河给了文慧珍一个眼神,示意她停止:“轻轻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她不是那种人。”
文惠珍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楚轻轻。
“轻轻,既然你想要楚氏,那你能给我们什么?我们总不能把楚氏白给你吧。”
楚长河一副谈判的架势。
但这句话只会让楚轻轻觉得好笑,面上的冷意更甚。
楚氏本就是母亲和外公的心血,是他们在母亲去世之后将楚氏吞并。
一个小偷偷久了竟然反而觉得是自己的,真可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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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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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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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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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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