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燕楼外,任凭狂风放纵,掀起琉璃繁缕的花海。
别燕楼像是披上馥郁的紫蓝色的轻纱,花香使得别燕楼迷醉其中。
乐都公主觉得有好戏可看,“我也要去找乌娇娇,说不定可以捉奸在床。”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所有人都甘冒大雨离开别燕楼。
谁知他们一出门,就看见楚王妃浑身湿透狼狈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瑟瑟发抖地给老皇帝行礼,楚王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她祛除寒意。
老皇帝心疼,却又不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小三媳妇,你方才去了哪里?”
楚王妃看了一眼韩王,收敛笑意,梨花带雨。
“宁王妃央求我带她去找吹树叶的声音,说她以前总是听到这段乐曲,到了那间茅草屋之后,她人就不见了,我和婢女到处找人,最终……最终在茅草屋附近听见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我不敢打扰他们,害怕破坏与业忞的关系。”
众人见楚王妃忍辱负重说出事件的始末都深表同情,楚王更是将人揽入怀中疼爱。
这个举动让老皇帝嫉妒。
“会吹树叶的只有业忞皇帝。”
“晋王说的没错,宁王妃与业忞皇帝果然余情未了。”
轩辕宇并未理会楚王妃搬弄是非,他继续朝向湖边的房间发足狂奔。
可还是不免被身后的闲言碎语所影响。
“宁王妃身在曹营心在汉,亏得宁王对他一往情深。”
“业忞来的女子,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老皇帝眺望湖边的房子,不免被轩辕宇奔跑的背影所吸引。
痴情的小子。
“好了,还未找到实质的证据,先不要往下论断。”
老皇帝的命令打断众人的捕风捉影。
此前聊的热火朝天的人们决定暂时闭嘴,等捉奸在床之后,在冷嘲热讽不迟。
这其中就包括皇后。
她看着身边精神矍铄的老皇帝笑的得意。
别燕楼的旁边的湖叫做却嫣湖,而湖边的房子叫做影娥馆。
乌娇娇就是被楚王妃骗到影娥馆,与中了霁玉春蘅的江临桉关在一处。
此时的她只穿着中衣,微敞的衣襟可以窥伺到锦瑟的亵衣与起伏的曲线。
“到底发生什么?”
乌娇娇指尖轻按颞颥穴,她才从昏迷之中醒来,就看见身边有赤、裸男子。
待仔细辨认,才发现这男子是江临桉。
她猛然坐起身,将掉落在肩头的衣服拉起。
赤足跳下床之后,捡起地上的衣服。
“娇娇,你别走。”
江临桉的声音像是梦魇一般打在乌娇娇的身心。
“娇娇,你忘记在业闵,我们俩人快活的时光吗?”
蛊惑之语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让她浑身无力,终于转头看向身后的江临桉。
江临桉侧卧在凌乱的床榻之上,以手支颐。
“娇娇,快过来。”
乌娇娇拼命摇头,她无法抗拒江临桉的声音,像是烙印在心底的疤痕,怎么都无法祛除。
“不要,江临桉,你别再纠缠我。”
乌娇娇对着江临桉大喊一声之后,随即逃出影娥馆。琇書蛧
馆外雕栏玉砌,画阁朱楼,只见一位蓝纱重重的少女在烂漫的琉璃繁缕之下奔跑。
浅淡的蓝色衣衫与蓝紫色花瓣幻影交叠,追逐缠绵。
乌娇娇乌发披散,沿着琉璃繁缕铺就的道路一直向前奔跑,眼看着就要离开影娥馆。
“娇娇,我说过你根本走不了。”
琉璃繁缕之下,有一白衣人剑走花飞,白影凌波。
“江临桉,你怎么会在此处?”乌娇娇不解地询问面前同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男子。
江临桉默然一笑,潋滟的桃花眼竟比那繁华还要夺人眼球。
“因为这是我的梦境。”
……
“啊,不要,我不要进入你的梦境。”
乌娇娇头晕目眩,从睡梦之中醒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再次回到方才梦中晦暗的房间。
“原来是在做梦。”
可是,当她碰触身边滑腻的肌肤时,终于清醒过来。
“江临桉……”
乌娇娇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守舍。
江临桉如梦中一般,乌发披散,浑身赤、裸地躺在床榻之上,也就是她的身边。
不同的是,他的胸前缠绕纱布,隐隐约约有血迹渗透出来。
一个画面在乌娇娇的脑海之中闪回。
江临桉将乌娇娇的冰凉的小手放在他滚热的胸前,极具侵略性地询问道,“你不是要我的血吗,快来拿呀?”
她记得自己的手中持着江临桉吹毛断发的折扇。
乌娇娇被江临桉愤怒又背上的样子所威吓。
她梨花带雨哭诉,“江临桉,你不要这样。”
“你方才不是要趁着我睡着,替你那新欢取血救命吗?来啦,我给你取。”
就在乌娇娇错愕之际,江临桉却一改方才的横征暴敛的气势,将乌娇娇揽入话中。
他的脸颊温柔地贴在乌娇娇细腻的肌理之上,眷恋地说道,“娇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江临桉对她从来都是霸道的,那里会有这般温存的时刻。
“你怎么了,江临桉?”乌娇娇一边想要挣脱江临桉的禁锢,一边也在疑惑他的反常。
“朕中毒了。”江临桉趁着片刻清醒,告诉乌娇娇事实。
中毒?
江临桉告诉乌娇娇,“是楚王妃的霁玉春蘅,别以为朕不知道这大宛的娘儿们打着什么样子的心思。”
霁玉春蘅。
乌娇娇听小老头说过,是一种烈性的催情之药。
若是不及时解毒,会七窍流血,全身爆裂而亡。
她记得被楚王妃塞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楚王妃对她说的话。
“宁王妃,这是霁玉春蘅,一种烈性春药,你只要吃下去就可以和业忞的陛下再续前缘。”
乌娇娇当时不解地询问他,“我为何要与江临桉再续前缘?”
“那你现在……”乌娇娇出于好心询问江临桉的状况。
江临桉在乌娇娇蝤蛴边缘来回摩挲,“朕没事,就是很想你。”
“你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谁知乌娇娇却……
乌娇娇娇媄无双,手持蓝色宝石镶嵌的匕首,趁着江临桉无防备的时刻,将匕首送入江临桉温暖的胸膛。
江临桉不顾疼痛,亲吻乌娇娇的嘴角,欣慰笑道,“娇娇,你终于会反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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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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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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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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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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